浴室的门是关着的,然而并没有锁。他把门推的半开,只见里面雾气蒸腾,朦胧间能看到坐在浴缸里的陆新民。他一面伸手去盒子里掏糖,一面笑道:“你要不要吃……”
他这句话还没说完,就只见陆新民像条鱼似的猛然从水中跃起来,顺手扯过浴巾围了腰臀,然后赤脚跳出浴缸,走过来一把就将他推了出去,嘴里还抢空儿答了一句:“不吃!”随即咣的一声关上了门。
浴室内本来地滑,顾理初受了他这样突如其来的大力一推,直接便一屁股坐到了外间的地板上,怀里的铁盒子也没能抱住,里面的软糖当即撒了一地。
顾理初呆了一下,探过身子去捡起了那个铁盒子,发现里面只剩下几块粉红色的小熊,粘在了盒子底部。
他把盒子放在身边,然后欠起身子用手揉了揉屁股,疼倒不是很疼,只是——他忽然觉得有点委屈。
因为这点委屈,他坐在地上,始终没有站起来。直到陆新民推门走了出来,面带惊异的问他:“你在这儿gān什么呢?”
顾理初低下头,忽然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嘴是紧闭着的,可是心里的难过却一波接一波的涌上来。这是先前所没有过的感觉,不过是被人推了一跤而已,却忍不住的想要留下眼泪来。
陆新民把搭在脖子上的gān毛巾抽下来擦了擦手,看见了散落在地上的软糖,便笑道:“我晓得了,是不是我方才推了你一把,结果你就把糖盒子扔掉了?没有关系的,你要是喜欢吃,我让人再去给你买。”
顾理初听了这话,愈发觉得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只好自己站起来,低声咕哝了一句:“摔疼了。”
陆新民把毛巾又搭回脖子上:“哪儿疼?”
顾理初弯腰拿起那个盒子,双手捧着送到陆新民面前:“只剩下这么一点了。”
陆新民向盒子里望了望,然后便笑道:“我不爱吃这个。你到底摔疼哪里了?这次是该怪我了,下手没有轻重。”
顾理初听他自责了,连忙摇头道:“我不疼。真的不疼。”
陆新民走到他身边,开玩笑似的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是不是把屁股摔扁了?嗯?傻子,下次不要在我洗澡的时候乱闯,我可不愿意让你看见我光屁股的样子。怪难看的!”
顾理初扭头看着他:“不难看的。”
陆新民一笑,伸手在他脸上捏了一把:“我不好意思。”
顾理初听了这话,便想自己也经常在沈静面前光屁股,先前自然也是觉得害羞的,不过现在也就无所谓了。好像被他亲亲摸摸抱抱,都是天经地义的事qíng——只要不做那个事儿就好,因为实在是很疼。
想到这里,有句话忽然从他的心里一直顶到他的喉咙上,他来不及忖度,张口就说了出来:“你亲我一下好不好?”
陆新民愣了愣:“什么?”
顾理初垂下眼帘,忽然就觉出一种令人气闷的悲伤来。他一只手拉了陆新民的袖子,像个预备撒娇的小姑娘一样先哼唧了一声,然后方开口道:“你已经好几天都没有亲过我了!”
陆新民看他微微皱了眉,一张脸上是天真无邪中带了点幽怨,看起来是可怜又可爱。便不禁心qíng大好,探过头去在他的面颊上“啵”的重重亲了一大口,然后笑道:“傻子,真是个小傻子!”
可是顾理初所要的,并不是这样的玩笑似的吻。不过他也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把手伸进糖盒子里,把剩下的几块软糖划到一起抓出来,一齐全塞进了嘴巴。
晚上到了沈静家中后,他无jīng打采的趴在chuáng上,一直在出神。沈静见他若有所思,就觉得很新鲜,走过去捏脸揪耳朵的撩他:“阿初,有心事了?”
顾理初的身子软趴趴的瘫在chuáng上,只把脑袋侧过来,斜眼望着沈静,口中轻声道:“沈先生,你亲亲我吧——”
他这话还没有说完,沈静的嘴已经堵了过来。然后他就变成了一条被按在旱地上的鱼,尽管也挣扎着,然而沈静吸住了他的嘴,无论如何不肯松口。待到五分钟后两个人终于分开时,顾理初已经眼泪汪汪,险些因为窒息而晕过去。沈静倒是笑嘻嘻的把手伸进他的衬衫里去:“怎么?懂人事儿了?”说着摸到那胸口处的小小rǔ头,用指尖夹着狠狠的捏了一下。顾理初立刻痛的叫了一声。
“疼了?”沈静笑问道:“哎哟……那可得好好揉一揉,是不是?”
顾理初躺在chuáng上,像个大号娃娃似的随他摆弄。只是睁大了一双眼睛望着天花板,过了几分钟,他忽然开了口:“沈先生,亲吻……好玩吗?”
沈静把脑袋cha进了顾理初的衬衫里,正自得其乐的又舔又咬,忽然听他这么问了,便闷声闷气的答道:“这个么……”
他似乎觉得这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便把脑袋拔了出来,涨红着脸答道:“要是同喜欢的人亲一亲,当然是很好玩的啊!不过要是同……”
说到这里,他的眼前忽然莫名其妙的出现了秋城寺的身影。
沈静闭上眼睛打了个冷战,极力的把方才那个幻觉抛开,转而对着顾理初继续说道:“我亲你,是因为我喜欢你啊!是不是?我的小阿初?”
顾理初点点头:“是啊……”
沈静不再理会他,向后挪了挪,开始扒他的裤子。他手脚麻利,三下五除二就将顾理初脱了个jīng光。顾理初张开双腿趴在chuáng上,心里一片茫然,忍不住的就总想叹气。
沈静坐在他的身后,伸手在他的下体处拨弄了一番,很纳闷的自言自语:“他妈的,该长的也都长全了,怎么就没反应呢?难道这玩意儿也会跟着脑子一起傻了?不能够呀!过两天弄点药给你吃吃看,这么大的人了,长着这么一副摆设算怎么回事儿呢!”
说到这里,他忽然起了玩心,向前一跃扑到顾理初的背上,顾理初没有防备,被压的“哎哟”一声,回过头去大声道:“我扁啦!”
沈静把嘴凑到他的耳边,忍着笑说道:“我说,你那玩意儿既然没有用,索xing一刀割掉。往后我就把你当个姑娘养着,咱不做男孩子了,好不好?”
顾理初听了这话,立刻把双腿并的紧紧的,用力摇头道:“那可不行。”
沈静故意吓唬他:“我说行就行!我现在就去拿把刀,先在火上烤一烤,然后就嚓的一声,把你的……”
这回他还没有说完,就被顾理初从身上掀了下来。只见顾理初手忙脚乱的抓了衣服,一面穿一面带着哭腔道:“不行,不行!我不让,我不和你在一起了……”他越着急,手脚越笨,两只脚蹬了半天,还没伸进裤腿里去。沈静看他那样子,先是大笑,然后起身移到他的旁边盘腿坐了,伸手到他的腿间,在yīn囊处用指尖飞快的划了一下,又压低声音道:“在这儿用刀拉个口子,你的小蛋huáng儿就掉出来啦——真跟蛋huáng儿似的,不信我带你去分部地牢里瞧瞧去,那儿就有一位,下面让鞭子抽了个稀巴烂了,那点玩意儿全淌了出来,看着怪有意思的,哈哈……”
他越说越得意,仿佛犯了什么癖好似的。结果终于把顾理初吓的张大嘴巴痛哭起来。
这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于是立刻改了口风,qiáng调自己方才是在骗人。可惜他方才那番绘声绘色的描述实在太过jīng彩bī真,顾理初又是个没脑子的,以为他真的要对自己开刀,就光着屁股坐在chuáng边嚎啕不已。沈静被他吵的头都大了,不过看他哭的满脸通红,一只手还很紧张的捂在下身。也就无从发火,耐着xing子道:“不怕不怕,都是我不好,我乱说吓唬人。不要哭了,我怎么可能忍心让你受这个罪呢?况且我就喜欢男孩子,你要不是男孩子,我就不喜欢了!是不是?看你哭的一头汗……”他用睡衣袖子给他擦了擦额上的汗,然后灵机一动道:“我带你出去兜风好不好?然后再吃点夜宵?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我们去日本馆子,里面还有日本女人唱歌呢,好不好?”
顾理初扭过脸来,很怀疑的望着沈静。沈静说了半天,总算劝的他收了声,不由得苦笑起来:“走啊,玩个通宵,好不好?”
顾理初这回方委委屈屈的点了头:“好。”
沈静满拟着晚上同顾理初好好玩上一夜,然后明天再给自己放一个上午的假补眠。哪晓得汽车刚刚开上马路不久,那司机因为犯瞌睡,便一个不小心,同迎面驰来的汽车擦身而过,擦的火花直冒,刹车的尖叫声震的人汗毛都竖了起来。沈静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心想这是哪个嫌命长的敢来同自己抢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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