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了寒毛都立起来了:“这么严重!”
“平少,您觉着还不够严重?”老戴有些嘲讽的看着我,“这事如果落在您身上您会怎么样?您可能想都没想过吧?今天这孩子要是个女孩,你丫要不是平疆刀,估计得判你丫个十年八年的,要是这孩子想不开自杀了,你丫就是间接杀人犯了!你丫好好想想吧,不是我说你,你丫这次是够cao蛋的!得了,我还有事先走了,你自己跟这好好反省反省吧你。”老戴说完看也不看我一眼就走了。
我呆坐在原地,想着要彻彻底底反省一把,可是我发现脑子里一团乱。
三个小时以后手术室的灯灭了,大夫出来冷漠的看了我一眼,我知道这是院里外科的一把刀林主任,肯定是钟伯伯打了招呼才请他亲自主刀的。我也顾不了脸了,迎上去就问:“林主任,怎么样了?”
“伤者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肛门处的伤是二次受伤,比较严重,接下来需要好好休养,其间最好不要再反复受伤。”林主任淡淡扫了眼我脸上的牙印和淤青,眼中是我从未见过的明显厌恶,“还有,最好也不要让病人再受刺激。我明天还有个手术,平公子要是没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我就先回去准备了。”
“谢谢您啊。”没等我感谢完,林主任也是看都不看我一眼就走了。
我等着小鸭子被推出来,跟着他进了高级病房,又守在chuáng边看了他半个小时,就像几个小时以前把他从市局里抱回家一样,可是几个小时前他还生龙活虎的举着大牌子跟我叫板呢,还又咬我又蹬我又打我的,现在却躺在这里没有一点动静了。
我等了好久小鸭子也不醒,迷迷糊糊的就趴在chuáng边睡着了,梦里那叫一个混乱,一会儿是我在小鸭子身上驰骋,一会儿是好几个人在我身上驰骋的,我大叫一声从梦中惊醒,正好听见小鸭子出声呻吟。又等了十来分钟小鸭子慢慢睁开了眼,看清楚chuáng边的人是我,马上双眼圆睁呼吸急促起来。我怕他刚被救活又被我活活吓死,赶紧退后几步连连摆手:“你别怕,别怕,我……就是确定你没事了,不……不是要做坏事。”
小鸭子无动于衷的看着我,好久才声音破碎的开了口:“我很疼。”
我心里也有点疼:“对……对不起,我……”
“所以,你滚。”小鸭子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出个“滚”字,然后就闭了眼睛再不看我。
我没滋没味的站了半天,终于滚了。
出了医院,我直接就把车开到了修车场,还和人开玩笑说那一车血不拉叽的番茄汁是我出车祸溅的。我没回家,直接打电话叫人去家里收拾那一屋子láng藉,然后打车到酒店开了间房,第一次一个人睡在酒店的chuáng上,一夜无眠。
转天,我回到家里洗了个澡,换了一身白,不是给谁戴孝,是照白马王子字面的意思穿的。我十分用心的收拾了一番,拿起香水刚要往身上喷,想了想又放下了,估计小鸭子不喜欢这个调调。我把脖子手上那些夸张时尚的链子和戒指都摘了,拉开抽屉看了半天,最后找了块没金没钻的Omega带上,又在小指上戴了个简单的白金镂空尾戒。
我照照镜子,我还是英俊潇洒的堂堂平二少爷,不过现在看起来没啥yín威了。
经过昨天一晚上的痛定思痛,我决定了,我喜欢小鸭子,我想对他好。
我先到我大哥那里,直接把奔驰的钥匙拍他桌上,跟他换了辆佳美,临走前才告诉他大奔在车厂呢,叫他别忘了给修车的钱。
我开着佳美先习惯了一圈,日本车方向盘太活,一不留神就打过了辙,别回来接了小鸭子再撞大树上。我在路上买了把红玫瑰,想了想又回去换成了百合,王子嘛,得含蓄点不是?
我一路神清气慡的又滚回了医院,推开门一看,顾盼正坐在chuáng边给小鸭子喂饭呢。顾盼抬头只看了我一眼,低下头先给小鸭子擦了嘴,然后把碗轻轻放回桌上,一边朝我走一边解西服扣子,等走到我身前这才一个潇洒的直击打在我脸上。我早有准备,真气都灌在脸上提前防着了,虽然被打得噔噔噔退出好几步,还是保持着我手握鲜花的王子姿态,从裤兜里掏出一条白手绢儿擦血,这也是提前准备的,因为我掐算着今天会挨打,甭管是谁,都得有人给我一拳。
顾盼打完我又系好了扣子,皮笑ròu不笑的说:“平少见谅吧,这孩子现在不方便,这一拳算是我替他打的。”
我忍着疼尽量优雅的擦gān净嘴上的血,殷红着双唇也对顾盼嫣然一笑:“挺好,我正愁没地方撞墙以死谢罪呢。”说完走到小鸭子chuáng边,从花瓶里拔出估计是顾盼带来的白百合扔墙角了,把自己那束粉百合cha了进去。
“平少要是有时间,我想请平少出去聊一聊。”顾盼寸步不离的站在我身后紧迫防守。
“小鸭子,那我过会儿再来陪你啊。”我低头对小鸭子说。
小鸭子还是一个“滚”字把我打发了。
跟着顾盼出了屋走得远远的,我望着医院门口那片绿油油的糙地开始盘算怎么对小鸭子好。其实要不是知道顾盼和我聊的事儿肯定和小鸭子有关,我根本没心思跟他出来逗闷子,多làng费我和小鸭子建立感qíng的机会。
“如果我没记错,平少是上周三来Seven见到这孩子的吧。”顾盼拿出只烟递给我,我接了。
“没错。”顾盼拿出火给我点了烟,我也抽了。
“到今天只有五天啊。”顾盼吸了口烟,缓缓吐出来,“可是这孩子的伤至少要养五个月。”
我顿时手一抖,烟灰烫在手指头上,还挺疼。
“顾老板的意思我明白,这次的事我是挺混蛋的,关于赔偿您说个数,我都认。”我cao,我本来想说要真心对待小鸭子好好补偿他的,一时习惯说成了赔钱。
顾盼笑了:“平少自然不会在乎一点小钱。我那些小生意虽然没办法和平少比,但也还不至于在乎一点赔偿。至于这孩子,我想大概也不愿意接受平少的好意。”
“那我以后好好对他不就结了?”我也笑。
顾盼可能是没想到我竟然还不放手,愣了愣才问:“平少想要这孩子?”
“对!”我说的理所应当,“我喜欢他,我想对他好。”
“他恐怕对平少无意。”顾盼说得委婉。
“没事儿,我喜欢他就行了。”
“他也受不住平少的好意。”不委婉了。
“得,那我以后少做。”
“平少能喜欢他多久?”顾盼脸黑。
“不知道,喜欢到什么时候就是什么时候。”
顾盼冷笑一声:“平少,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成啊,您说怎么亮咱就怎么说。”我也冷笑,甭跟我玩这套哩根隆的,我浑,我可不傻。
“平少一表人才,家资雄厚,背景常人难比,什么样的人找不到?这孩子xing格倔qiáng,您对他不过就是图个新鲜,人您也得偿所愿玩了两次了,这新鲜也尝了。虽说他伤了您,不过他自己也伤成这样了,您何必再为难个孩子,不如给我个面子,就放了这孩子吧。”顾盼语气qiáng硬的把话说完,等着我的回答。
我嘿嘿一笑:“就不。”耍无赖你没辙吧。
顾盼一愣,脸上神色不定,终于叹口气放缓了语气:“平少,说句实话,我很喜欢这孩子,我想好好把他带在身边,不是玩玩的那一种。您若是高抬贵手放过他,我会十分感激。”
“不、行。”我拉长声音说道,你是我qíng敌,我高抬个屁!
看得出顾盼有些动了气,qiáng压怒火说道:“平少,做人还是不要太……”
“嚣张是吧?”我直接替他说了,“顾老板,其实您刚刚那亮话没说透,这句才是您要说的吧。家资雄厚的那是我哥,背景常人难比那是我爹,说来说去我就只占个一表还没人才,所以了,您觉着我配不上小鸭子是吧?”
顾盼眼中那个明知故问的神色啊,真伤我自尊!
“嘿嘿,可我有一点还真挺配他的。”我笑,“我二十四,他十七,男大七好福气,多般配!您是样样都挺好,可惜那个最近有点发福了好像,再说您成天儿这么忙,估计也没jīng力陪小鸭子吃喝玩乐的,所以呢,您就甭cao心我们年轻人的事儿啦,发展事业要紧。得累,我得上去看小鸭子了,别他一个人怪寂寞的。”我说完掉头就走,转身的一瞬间看见顾盼都快气成熊猫盼盼了,脸上一阵白一阵黑的。
第9章
我刚一回病房顾盼也跟了进来,小鸭子闭着眼安静的躺着。我搬了把椅子坐在chuáng边,就这么看着小鸭子,也不觉得烦。顾盼坐在沙发上透过报纸监视我的一举一动。两个小时以后,顾盼终于在接了无数个电话后起身走到我身边,我得意的等着他开口,心说比闲工夫我可有的是。等了会儿才听他说:“平少,请您不要为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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