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要你_沈夜焰【完结+番外】(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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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吗?”骆一麟问,白既明一怔,听他重复,“你有勇气吗?你争取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吗?”

  白既明不出声,想到自己对廖维信的拒绝和冷淡,垂下眼睛。

  骆一麟冷笑:“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们老师什么?明明自己做不到,却偏偏去要求别人。”

  白既明跳下桌子,慢慢踱到窗前。外面看上去阳光灿烂,到了近前才发觉风很大,chuī得gān枯的杨树枝杈左右摇动。

  他呼出口气,缓缓地说:“我知道这个世界有黑暗,但只能对学生描述光明;我知道人生有无奈和悲哀,却要给学生信心和乐观的态度;我知道这个世界并不公平,却要求学生相信正义和公理。可能我没有勇气,但我能让自己的学生有勇气。也许正因为自己做不到,就更盼望别人能做到。这样,人生才有希望,梦想才有价值。”他直视骆一麟的眼睛,“命运是你自己的,无论欢笑悲哀、痛苦幸福,都是你自己去承受。任何人,无论和你多亲密,都是生命的过客而已。只不过有些人会陪伴你很久,有些人一晃而过。你到底是在为谁活着?”

  骆一麟看向白既明,这个大他六七岁的男人,有一种让人沉稳下来的气质。直到多年以后,这个场景,模糊得像是记得太久的梦一样,甚至这番话,也已想不起来了。脑海里只有那个淡定从容的眼神,平静地看着自己,安抚内心焦躁烦闷的思绪。

  骆一麟走上前,头靠在白既明的肩头,深深吸口气:“白既明,你是我的希望么?”

  “不是。”白既明回答得很决然。

  骆一麟抬起头,笑:“你有时可真残忍。”

  “给你无谓的希望,那才叫残忍。”白既明不为所动,上前拎起那个旅行包,“走吧,我送你。”

  “算了,我自己来吧。”骆一麟接过它,挑起眉毛看向白既明,“也许,我还会来找你。”

  “行啊。”白既明微笑,“等你有本事再说,我拭目以待。”

  廖维信一回到家里,就发觉白既明很奇怪。无论吃饭还是看电视,都有些心不在焉。肯定是发生了点什么,但廖维信没有去问。白既明那天晚上很缠人,窝在廖维信怀里就不起来,扭过来扭过去,甚至主动含住廖维信的舌尖吸吮。廖维信笑着将他压在沙发里,做了一回。

  两个人洗完澡,躺在chuáng上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白既明低声问:“维信,当初是不是很辛苦?”

  廖维信思考了很久,说:“反正你是最难追的,脾气大,xing子倔,偏偏嘴巴太厉害,又冷漠得吓人。嗯,太别扭……”他还要再说下去,看见白既明眼睛瞪得越来越大,连忙明智地补充一句,“当然啦,就是喜欢你这样。”

  白既明大度地不和他计较,拉过廖维信的手掌,和自己的对上。两个人的手差不多大,但是廖维信手心都是茧子,要粗糙得多。

  白既明装作漫不经心地问:“维信,你说,我们会幸福吗?”

  廖维信摆弄着白既明的手指,随口答:“我们现在不就挺幸福吗。”

  “那我们会幸福下去吗?”

  “只要你别太别扭,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廖维信笑。

  白既明不再说话,脸紧紧贴在廖维信胸前,闭着眼睛听他平稳的心跳,两个人就这么睡着了。

  第23章 难过

  最爱你的人是我

  你怎么舍得我

  ——huáng品源《最爱你的人是我》

  廖维信这一天过得可不算太顺利。一是本来早已谈妥的合作项目,对方突然变卦;然后是楼盘招标失败,一个多月的努力全部白费。生意成不成倒无所谓,只不过辛辛苦苦的准备,不被人认可,让他有点沮丧。紧急召开会议,总结经验教训,找出问题和不足,然后又对已经竭尽全力的下属给予鼓励。

  等他走到停车场,才发觉是晚上七点多了。忙拿出手机给白既明打电话,手机却已没电。他略一沉吟,决定直接开车回家。

  白既明晚上4点半下班,坐公车近一个小时。通常这时候,晚饭都已准备好了。他的应酬少得可怜,是绝对的居家好男人。因此,当廖维信在楼下看到家里漆黑一片,心里咯噔一声。

  一种极度不好的感觉,牢牢牵扯住廖维信,他急匆匆锁好车,几步跨进电梯里。

  房门是反锁的,表明白既明没有在家。廖维信猛然想起那一个月之后,也是这样突然的离去。廖维信摸出钥匙,觉得自己手都在颤抖。好不容易开了门,“啪啪”按开了电灯。苍白的灯光,让廖维信有些眩晕。那一瞬间,廖维信都不知道自己该gān什么,他很茫然而徒劳地在房间里搜索。卧室、洗手间、客厅、阳台,没有白既明的身影。

  廖维信浑身发冷,他慢慢走到chuáng头旁,机械地拿起电话,按下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电话号码。

  一阵柔和悦耳的铃声,却没有人接听。廖维信只觉得烦躁不安,拼命地拨打那个电话,一遍又一遍。直到第三遍,廖维信才听出来,耳旁响的是有规律的“嘟嘟”声,简单的白既明连个彩铃都不愿意设置,那么,那阵铃声是……

  廖维信一抬头,看到另一边chuáng头上还在闪烁振动的小灵通。他翻到chuáng上,这才发现白既明的东西好好地放在那里。一身睡衣,镶在镜框里的两人的合影,手机底下压着一张字条:给你打电话关机了,我回家一趟,等着我。

  天!廖维信无奈地摇头苦笑,一颗心彻底放到肚子里。自己也太紧张,再有这么一次,非得神经衰弱不可。没办法,谁叫他有前科,自己这算不算惊弓之鸟?廖维信有些好笑,随手将字条扔回chuáng头。白既明不是S城人,老家在H市,这一走,没个两三天,估计回不来。好吧,老老实实等着就是了。

  第一天倒还好说,胡乱睡了一宿,照常上班工作。一个白天,白既明没有给廖维信打电话。他没怎么太在意。那个变卦的合作伙伴又反悔了,忙着和他谈条件,这次连合同都签好,免得夜长梦多。

  晚上大家出去喝酒庆祝,廖维信总是要摸出手机看上一阵,白既明没有来电话。

  夜里回家,房间里冰冰冷冷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廖维信早早上了chuáng,望着那个手机发呆。时间一分一分地过去,仍然没有来电话。

  廖维信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一阵铃声把他吵醒,他立刻从chuáng上跳起来,伸出手拿过手机。是早晨的闹铃,不是来电。廖维信长出口气,颓然地将手机扔到一边,双手用力搓了把脸,下chuáng洗漱。

  到第三天,仍然没有电话。廖维信开始胡思乱想。难道是路上出事了,没有赶到H市?还是既明的家人……又或者临时遇到什么状况?他的心悬在半空,一点着落都没有。夜里睡觉半梦半醒,总是觉得自己听到那阵手机铃声,睁开眼睛看去,原来是幻觉。

  廖维信有些后悔,那天晚上就看出白既明不对劲,为什么当时不问问他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让他很为难?

  第四天,廖维信终于忍不住打给在奥运会测试赛时,认识的赵鹤男。可惜,就连白既明的同事,也不知道他老家的电话和地址。白既明这个人太低调,从来不和别人谈论自己的事qíng。问了一圈,只知道他请了一个星期的假,说回家有点事,再提供不了更多的信息。

  廖维信打给杜子成,这个老同学也不知道。白既明很少和同学聚会,在大学的时候,也从不曾请同学去他家里玩。

  “怎么,你们吵架了?他不会是回娘家哭诉去了吧。”杜子成打趣。廖维信心qíng正不好,皱着眉不出声。杜子成听他不接口,知道问题有些严重,咳了一声说:“没事的,别担心,他这么大人了……”杜子成还要说下去,却被程向雨一把抢过电话,大声喊:“廖维信,你敢欺负白既明,我和你没完!”廖维信隐忍的怒气爆发到极点,冷着声音说道:“你闭嘴,让杜子成接电话!”

  程向雨还要嚷嚷,杜子成连忙夺过来,只听廖维信的话生硬得像金刚石:“杜子成,你要是再管不住你媳妇的嘴,我和你绝jiāo!”杜子成吓得脸色发白,慌忙挂断电话。

  廖维信将手机扔到chuáng上,无力地摊坐在沙发里。一会自责没有问过白既明老家的电话;一会担心他真的出了什么状况,孤立无援;一会又想,是不是他要和自己分手,故意避开不见?将这几天在一起的生活翻来覆去想过好几遍,没什么不妥的地方,按道理是不太可能。但是那个人是白既明,说断就断,说分就分,半点留恋都不会有的白既明。

  廖维信从来没有这么无助过,要不是罗娜的电话,他非得亲自去H市看看不可。

  相对于廖维信的焦头烂额,罗娜这个局外人明显冷静许多。她首先问:“廖哥,你有什么急事找小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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