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照片极大,随着卷帘舒展,上面的白既明仍是白色衬衫,下身的黑色皮裤却已不见踪影。他浑身都是湿的,头发上似乎仍有水珠滴下来。白色衬衫紧紧贴在身上,只系了一颗扣子,可以看见xing感的锁骨和半赤luǒ的胸膛。他很随便地坐在椅子上,腿是luǒ着的,但靴子仍穿着,双腿大大地张开。一条腿支起来,一条腿踏在地板上。隐隐约约透过白色衬衫,可以看到里面紧紧裹着下身的黑色皮质内裤。一只手随意垂下来,按住自己分开的大腿。
他的目光仍是清冽而冷静的,带着一种禁yù的味道,可那身衣服,那动作,qíngyù气息扑面而来,挑逗而yín靡,几乎让廖维信承受不住,鼻血差点喷出来。
真他妈的,廖维信看看白既明笔直修长的双腿,忍不住骂了一声。他忽然觉得自己口gān舌燥,异常地烦闷,伸手扯开领带,连着外套扔在地板上。
他qiáng忍住自己怦怦的心跳,才算看清那照片下面两个小字:书房。
廖维信几乎是迫不及待,提着皮鞭两三步就上了楼梯。
书房是所有房间里最大的,三面墙全是书,两台电脑。白既明喜欢静,也喜欢看书,有一次从网上购买了上千本,地址却写的是廖维信公司,半车书搬卸到廖维信办公室里,着实让他吓了一跳。
廖维信跑进书房找了半天,也没看见什么大照片,猛然一转身,才发现一台电脑亮着。晃了两下鼠标,桌面显现出来,正是白既明。
白色衬衫已经脱了,皮靴也不见踪影,全身上下,只剩下身那条紧身皮质小内裤。而且,去他妈的,他居然趴在书桌上,臀部高高地翘起。啊——那是条丁字裤,后面的黑色皮带隐没在臀fèng中。白既明的表qíng,平静而淡然,他竟然在看书!他就穿着这么一条发骚的小内裤,看书!
廖维信抑制不住呻吟出声,这个小坏蛋,这个妖jīng!他咬牙切齿,有一种想把他撕碎的冲动。
白既明,白既明,你等我捉到你的!
廖维信闭着眼睛深吸两口气,使劲稳住心神,才睁开看清电脑旁边字条上写的三个小字:影音室。
影音室,是白既明点名要的。因为他非常喜欢看电影,可又不喜欢去电影院。这里的音响是世界最先进的,隔音设备也是世界最先进的。里面有宽大舒服的沙发,电影用投影仪直接打到对面的屏幕上,效果和电影院不相上下。
可这一次,屏幕上显示的,是白既明的照片。背景是他们卧室那张大chuáng,白既明躺在那里,被子斜斜搭在腰间。他闭着眼睛,神色安详而宁静。可是,可是,廖维信清楚地看到,他的一只手高举过头顶,被一副手铐牢牢地锁在chuáng头。而另一只手搭在白色的被子上,握着的赫然是那条黑色紧身丁字小内裤。
他就像一个被捕落凡间的天使,哦,不,是天使面孔覆盖的魔鬼,有一种让人堕落的yù望。表面的纯洁无暇,遮掩着骨子的yín邪放dàng。
廖维信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放肆地叫嚣,白既明,白既明!
他实在忍受不住,这种缓慢的、步步为营的诱惑折磨,几步冲到走廊尽处,两个人的卧室门前。
卧室门紧闭着,上面贴着一张大大的字条:我是你最喜欢的礼物吗?那么就尽qíng享用吧。生日快乐!
“尽qíng享用”四个字,彻底摧毁廖维信最后一点自制力,他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猛地一把推开门,冲了进去……
第41章 只要有你
如果全世界我也可以放弃
至少还有你值得我去珍惜
而你在这里
就是生命的奇迹
——林忆莲《至少还有你》
廖母是个很温婉的女人,带有一种江南丝雨般的气质。她退休之前是医院的护士,因此说话总是细声慢语的,很低柔,而且也不怎么开口,只是微笑着,看看自己的儿子,再看看白既明。
廖父xing格很慡朗,颇有点北方人的豪气。说话声、笑声都很大,言语风趣幽默,看问题非常敏锐。举手投足间,散发着成熟男人特有的自信和gān练。
可以看得出来,父母对廖维信的影响很深,但又不是全然的仿制。廖维信身上,有母亲的温柔体贴和善解人意,也有父亲的沉稳凝重和开朗宽容。
廖父和廖维信的相处模式,与其说是父子,更不如说像朋友。他们彼此分享着一些东西,毫无顾忌。有时会相互赞同,但有时也会开诚布公地讲解自己的看法。这是白既明从未体验过的。他从小就不和父母怎么沟通,一切事qíng都是埋在心底。而此时,他看着廖家父子大开玩笑,觉得很惊奇,也很有趣。
一顿饭吃了近两个小时,还没吃完。幸好他们吃的是火锅——这是廖维信早就关照好的,因为白既明喜欢——用不着担心菜会凉掉。只有保姆张姐,时不时地起身,到厨房忙活一阵子,再端几样蔬菜ròu品,放到桌子上。
白既明听廖维信的话,不敢再喝酒,只喝点鲜果汁。另外三人也只喝点红酒,但饭桌上气氛很温馨愉快。白既明瞪着眼睛听廖父大爆廖维信儿时的糗事:第一次学骑自行车,直接冲到球门里,来个“she门”;第一次学滑雪,自己控制不了,直奔大树就冲过去了,嘴里还喊着:“大树!”然后撞到树gān上;不到两岁时,给新郎新娘压chuáng(即新婚第一天在新chuáng上滚一滚,一般是长相漂亮可爱的孩子,而家里幸福美满,才可充当如此重任),没成想,玩得太累睡着了,结果尿了人家一chuáng;还有在乡下姥姥家,到河里游泳,光着小屁股被大鹅追……
白既明一边听一边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都直不起腰来。偏偏廖父口才极好,形容得惟妙惟肖,就像发生在眼前一样。
廖维信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哭笑不得地说:“好了,爸!我这点光荣历史,你怎么记得这么牢啊。”
“当然得记着。”廖父笑呵呵,“就等着哪天你不听话,用来教训你呢。”
“你这哪是教训我呀,明显是在帮既明撑腰。”
白既明没听明白,诧异地看向廖维信。廖维信笑道:“我这点糗事,都让既明知道了。在他心目中的光辉形象立刻大打折扣,这我以后怎么一振夫纲,压也压不住他呀。”
他口没遮拦胡说八道,白既明又气又窘,抬腿去踩他的脚。没成想廖家铺的是地热,两人都没穿鞋,这一脚踩上去,一点力度也没有,反倒像是撒娇。
白既明刚要收回来,却又被廖维信踩住,只觉得他足心的热度隔着厚厚的棉袜直透了过来,温暖得很。
白既明不出声,任他踩着,自己低头吃碗里的菜。
廖父廖母对视一眼,微笑着站起来:“你们慢慢吃,既明你多吃点啊,别见外。”
白既明连忙也跟着起身:“叔,姨,你们不吃了吗?”
“啊,我们吃饱了,去屋里看会电视,你吃你的,不用管我们。”
白既明还要客套几句,被廖维信一把拉得坐了下来:“都是一家人,你瞎客气什么呀。”廖父廖母笑着上楼了。白既明瞪廖维信一眼,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
廖维信问:“你gān吗?”
“我吃饱了,没空听你胡诌。”
一旁张姐连说:“我来吧我来吧,你们去歇着。”
白既明哪能只让她gān活,好说歹说拿了一大堆碗筷,走到厨房洗碗。
廖维信帮着张姐收拾桌子,然后走到厨房门口,看白既明拿着洗碗布,忙着给碗筷上抹洗涤剂,双手满是白沫子。
张姐把东西放到一边,左看看右看看,觉得自己有点碍眼,索xing撂开手,让那两个大男人在厨房里忙活,自己乐得清闲。
两个人浑然没有注意到张姐的离开,廖维信慢慢走到白既明身后,从后面抱住他,下颌抵在他的肩头,伸出舌头,舔舔他的耳垂。
“gān什么你。”白既明笑着躲开,“快点,帮我洗碗。”
廖维信认命地接过碗筷,在水池里冲洗。忽然想起什么,笑道:“还记不记得咱俩遇见的第二天,你给我做饭,吃完了就是这样。那时候你就bī我帮你洗碗了,你怎么这么自来熟啊。”
白既明瞅他一眼:“chuáng都上了,还装什么腼腆。”
“哈哈。”廖维信笑,“哎,你知道当时我想什么吗?”
白既明自顾自冲洗碗筷,没空搭理他。
廖维信叹口气,说:“当时我就想啊,这个人怎么这么好,又会做菜,又勤快。谁要是嫁给他,得多幸福啊。”
白既明听着他甜言蜜语的,虽然没出声,嘴角还是微微上扬。
廖维信用胳膊肘轻轻推推他:“哎,当时你想什么呢?”
白既明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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