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迷津渡_彻夜流香【完结+番外】(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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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布郭想到此处,心qíng大好,走到屋内的三鼎铜炉旁,拍了拍它,吩咐道:「这锅药可以取出来做成丸子了!」

  药童一旁应了一声,问:「其它炉子里的药早已经提出做成药丸了,太医可以先用那边的!」

  宗布郭打了一下他的脑袋,道:「你懂什么,这是呈给皇上要用的药,岂能用那土炉里面炼制的!那些只配用来给外头那些药人的。」他志得意满地看着那炉约道:「我的前程可都在这炉药里了。」

  陆展亭坐在自己的院子里,看着满园休冬的竹子,捏着锦囊长叹了一口气,最终取出火石打了两下,将那锦囊烧了。

  他看着那堆燃烧殆尽的灰烬,似乎松了口气,伸出食指就着那灰写了两个字:亦仁。

  月上柳梢,一身月牙色便装的亦仁走了进来,他没有戴束发的帽子,只简单用一根丝绳束住发,几缕挣脱出来,使得平时看起来清雅的亦仁另有几分不羁的味道。

  陆展亭见了他心中欣喜,却又不愿表露出来,于是大大咧咧地道:「你跑我这里来做什么?」

  亦仁微低头看着坐在门槛上的陆展亭,温柔地道:「来看看你还在不在。」

  陆展亭打了个哈欠,站起身走进屋,亦仁自然就跟了进去,第一件事就是把灯chuī熄了,灯一灭,似乎两人都不再腼腆了,衣服连撕带扯做得既gān脆又直接。

  亦仁轻吻着陆展亭,突然问,「你想不想做那件事……」

  「哪件事?」陆展亭问。

  「就是……你在破庙里做的……如果你想,今晚可以做。」

  陆展亭眼睛猛然瞪得溜圆,浑身兴奋得都在颤抖,问:「你说的可是真的?」

  亦仁沉默良久才道:「初一,十五,可以。」

  他话音一落,陆展亭已经迫不及待翻身压住他。

  亦仁微凉的身体,以及身上总是混着淡淡熏衣香的味道,让陆展亭迫不及待地想要进入他的身体。

  风流才子的技巧不可谓不好,但总体上来说亦仁一直都在沉默,陆展亭觉得他在忍受多过享受。比起亦仁做时他两人的共同癫狂,这份滋味似稍有逊色,但陆展亭的感觉还是很好。

  不过他满足躺下来的时候,疲惫地心想初一、十五这个安排刚好。他搂着亦仁,听他说了一句:「展亭,我做的很多事只是为了跟你在一起。」

  陆展亭没有回话,只是将他搂得更紧,有一种满足以及幸福,迷迷糊糊里觉得自己已经身在桃源。

  也许是因为从未有过的幸福。陆展亭又做起了梦,他在桃林里自由自在地走着,远处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唱:

  「桃叶复桃叶,桃树连桃根。相怜两乐事,独使我殷勤。桃叶复桃叶,渡江不待橹。风波了无常,没命江南渡。桃叶复桃叶,渡江不用楫。但渡无所苦,我自来迎接。」

  陆展亭不由自主跟着那歌声穿过了桃林,来到了桃花渡边。

  残月色下,雾很大,淹没了远近处的楼台,只那渡口在迷蒙的月色下若隐若现。一个白衣的女子坐在渡头上唱着歌,她见陆展亭来了转头来看他。

  「蛛儿。」陆展亭喃喃地道,蛛儿没有答,只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幽怨地看了他一眼。

  顷刻间陆展亭只觉得天旋地转,他又回到韶华宫蛛儿的房间内,她还吊在那里,只是那双眼却直直地看着他,似乎死不瞑目。

  陆展亭「啊」地大叫了一声,坐了起来,满头的大汗,他回头见亦仁似乎还在熟睡,便转回头捂着自己的脸轻轻地唤了一声:「蛛儿,对不起。」

  亦仁的眼帘半抬了一下,很快又合上了眼。

  陆展亭轻轻躺了下来,却再也没有睡着,直至天明。

  亦仁起身的时候,他假装熟睡,亦仁轻抚了一下他的脸颊就出门去了。

  陆展亭一直睡到晌午,才手脚迟钝地起了chuáng,心里仍是堵得慌,烦燥无比。他起来后,翻了几本书也全然看不进去,决定出宫散散心。

  他刚走出东直门,听见一处马嘶声,见叶慧明的那匹雪蹄乌骓马见了他,双蹄离地撒欢一般嘶叫。

  陆展亭呵呵笑着过去,拍了拍它的头,道:「小黑啊,最近可好啊,找到你那头母骡子了没有?」

  那马头轻蹭着他的脸颊,陆展亭在那边胡言乱语道:「哦,你喜欢公骡子,那也行啊!」

  守卫们都乐不可支,陆展亭大笑了一阵,心里突然起了个念头,道:「你等着,我们出去散心两天!」

  他说着奔回住处,匆匆包了几件衣服,裹了个包袱往身上一系,想留张条给亦仁,不知如何抬头落款,又有些不好意思,心想不过出去两天,不留了。

  他跑出了东直门,翻身骑上乌骓马,轻轻一拉马头,笑道:「我们走!」

  乌骓马好久没有尽兴地跑过,它每天都是踱着方步送叶慧明进宫,要不然就是在马圈里待着,如今这番驰骋,不消二盏茶的工夫就已经出了金陵,到了紫微湖边。

  陆展亭策马奔腾,心中畅快无比,却忽然发现有一匹紫电驹超越了他们,他见骑马人骑术jīng湛,刚想叫一声好,那马已经横在他们的面前。

  陆展亭赶紧勒住马头,他见骑马人竟然是亦仁,有一些吃惊。

  亦仁冷冷地看着他,良久不说话,陆展亭从未见过亦仁用这种眼神看他,也是呆愣好久,半天才挤出一句:「你怎么来了?」

  亦仁淡淡地道:「我自然比不得陆展亭从来自由自在,你想去哪里?」他冷笑道:「去你的桃源吗?」

  陆展亭见他言语不善,有一些愠怒,道:「我自然想去哪就去哪里,我又不是你的囚犯!」

  亦仁仰天大笑了一阵,道:「陆展亭就是陆展亭啊,从来只有别人把你记在心间,你又会在乎谁,谁又能比你的自由更加重要?所以你无论去哪里,都无所牵挂,不会回头!」

  这时候黑甲骑兵也赶到了,在那一阵隆隆的马蹄声中,陆展亭看着亦仁似微泛红的眼圈,心里一阵抽紧,喃喃地道:「我想你了,自然就回来了。」他呆呆地看着黑甲骑兵将他包围在中间。

  亦仁淡淡地道:「我亦仁一生,从不qiáng求谁,今天就破一次例吧!」

  陆展亭几乎是被黑甲骑兵拖着押入自己的房内,他现在已经是顾不上生气了,亦仁的目光让他觉得前所未有的害怕。

  亦仁坐在他的chuáng边,很仔细地抚摸着他的脸,道:「我以前每一次见你与人亲热却对我置之不理,就有一个愿望,我要你过去、现在、将来的记忆、脑海里都只剩我一人。」

  第二十章

  陆展亭想要挣扎,却被黑甲骑兵死死按在chuáng上,亦仁接着温柔地道:「我知道你为过去的事qíng不好受,我想你快快乐乐地待在我身边,所以把你的过去都抹掉好吗?」

  陆展亭看着宗布郭面无表qíng,旁边两名童子一人捧着针囊,一人捧着放药的磁碗。他吓得惊慌失措,拼命摇着头,对亦仁叫道:「你别,别这样对我!」

  亦仁的脸似乎也有一点白,他捧着陆展亭的脸,轻轻地吻了一下他的唇,额头,鼻尖,笑道:「别怕,没有痛苦!」

  他的一吻之下,陆展亭似乎平静了下来,沙哑地开口问:「你似乎很有把握,试了很久吗?」

  亦仁温柔地看着他,不答。

  陆展亭轻笑了一声,又问:「什么时候开始的。你把我送进宫以前?还是你入宫之后?其实你早有这个打算,对吗?」

  他见亦仁半垂眼帘,红着眼圈大笑道:「我怎么忘了,láng就是láng,你给它再多个机会,它也还是改不了吃人的习惯。我怎么会笨到去喜欢一头láng?」

  亦仁站起身,轻声道:「我一会儿来看你!」他转身匆匆出了门。

  宗布郭的表qíng立即活了过来,他走近陆展亭俯视着他,凑近他兴奋地低声道:「过了今天,你就不是什么大才子,更加不用说什么天下第一神医,你连大字也不识一个,你都不知道自己是谁!」

  他用手捏着一颗药丸道:「这可是我放在三眼铜炉里足足炼了近三年的药丸,专门给你用的,你看这药丸的成色,够意思吧!」

  陆展亭喘着气看着他将那颗朱色药丸捏碎了放在水里,然后冷冷地道:「捏住他的鼻子,把药给他灌下去!」

  陆展亭尽管拼命挣扎,但还是被qiáng行灌下了药,他打着嗝,看着宗布郭拿着针走近他,只听他又窃笑道:「忘了告诉你,让你心甘qíng愿被男人上的那副药,也是我配的!」

  陆展亭的意识却像已经飘出脑海,他隐隐约约似乎回到过去,那些模糊了的记忆似乎清晰起来。

  他向前走着,听到有人抽泣,他转过了庭园,见景仁宫怡贵妃空dàngdàng的园子里,一个十一、二岁的白衣少年坐在台阶上红着眼圈。他听见自己咳嗽了一声,那少年立刻抬起头,见他走进来,一脸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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