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着他。
他补充了一句:「我也想知道……」
我的脸更红了,恶狠狠地说:「你先,然后我来。」
有的时候,真的觉得安远这个人既单纯又邪恶。
本来一害羞就会耳朵红通通的,但是现在,他一把拉住我,把我困在怀里,用含着笑意的声音在我耳边说:「我们一起……」
「初次H是在哪里?」安远皱起眉头,问,「H是指什么?」
我想死……在遇上我之前,安远这种正直的人是无论如何不会跟字母表里第二十六个字母有关系的。当然,我不是说他不会,咳咳,做爱。
他既不宅又不弯,作为把他掰弯的罪魁祸首,我用手遮住脸,说:「makelove。」
安远听了一愣,继而咬牙切齿:「莫百灵,你死定了。」
这题的答案我们心照不宣……
「那时候对方是什么样子?」安远想了想,问我。
我扭过头:「那个时候很害怕……」也很害羞,「没注意你。」
安远抬起我的下巴,让我看着他,眼里有怜惜:「可是在我眼里,那个时候你很可爱。」……又是可爱,虽然这个词用来形容男人不恰当,但是我姑且当作是qíng人眼里出西施吧。
「之后的早上最先说的话是什么?」
安远想了想,说:「第二天早上,我们同时接到电话。」
我看着他,笑了起来。他也温柔地看着我。
虽然那个qíng景又尴尬又搞笑,但是现在想起来却满是幸福的感觉。
安远抱着我,刚开始的时候我还有点不好意思,但是越到后面,玩上瘾了,兴致勃勃地看那些问题。
「朋友说『只有今晚,因为太寂寞了』并要求H怎么办?」
安远沉下脸来,说:「会这么说,是杨简吧。」
我大笑了起来:「杨简不会这样的。」
安远抿紧唇看着我,然后放弃般的揉揉我的头。
我微笑着说:「而且,现在杨简有人守着呢。」
安远凉凉地说:「但愿那个人能守得住他。」
「好啦好啦,下面的。」我念着下面的题,「你的『初次』是几岁?是现在的对方吗?」
我和安远都白了脸。
我怨恨地看了安远一眼,他喃喃地说:「和男人……你是我的第一次……」
有钱人家的少爷就是有资本……早知道我也该去尝个鲜……
安远好像看出来我在想什么,捏住我的下巴,说:「你没有机会了。」
……小气。
「H中对方做什么最高兴?」
这个……
「你哭。」安远闷闷地说。
「什么?」我不敢置信地看他,他低头说,「我喜欢看你在做爱的时候咬着嘴唇哭的样子。」我一把把手里的牛砸在他头上,这个坏人!
他一手制住我的手脚,一手滑进我的衣服里,舔着我的脖子,问:「那你呢?喜欢我怎做呢?」
他的手摸上我前胸的两点:「这样?」
他的舌头在我的肩头滑过:「还是这样?」
他握住我的下身,叹息般的问:「那这样呢?」
当他进入我的时候,我还是没有管住眼里噙着的泪水,我丢脸地转过头,被他轻柔地捧住脸,舔gān我脸上的眼泪。
「我果然喜欢看你在做爱的时候哭……」
日子还是很平和的,安远有时要回父母那里,我也会回去。
老妈每次都会鄙视我:「你连个男人都找不到。」
……虽然我是同志,但是这句话听起来还是有些怪。
我想,我应该告诉老妈,我已经有固定对象了,但是每次都说不出口。
好吧,我就是没经验,我就是不好意思。
继续这么耗着,直到有一天,我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
「你好,我是关安易,安远的哥哥。」第一句话就把我吓懵了。
「我能跟你见个面吗?在安远不知道的qíng况下。」
我除了答应还能怎么着,这位大哥口气很和善,宴会那天也笑得很亲切,大概不会为难人吧。不过,一切资本家都是吸血的,天知道他是不是那种笑里藏刀的型号。
我打了电话给安远,说晚上会晚点回去,晚饭让他自己解决。他还是一样波澜不惊,不过我有预感,我今天晚上别想睡觉了。
下了班之后,我战战兢兢到了约定的地方,关安易已经到了,他身边还坐着莫百灵。
莫百灵看着我很乐的样子,我有点郁闷,但是又安心了,毕竟有个熟人在。
关安易就是那种传说中的高级绅士的样子,笑起来非常温柔,与安远一点也不一样。
我在他们对面坐下,等待谈判。
「你好,王先生。」
我一惊,跟安远的声音好像。
「你好关先生。」惨,我又忘了打标点符号,不过幸亏没有飙出长句。
莫百灵笑出声来,说:「大舅,你把人家吓到了。」
关安易装出迷茫的样子,问我:「我长得很吓人吗?那真是很抱歉。」
我汗……不过气氛总算和缓了许多。
莫百灵首先发话:「我大舅代表我们家上上下下来考察你。」
幸好不是来消灭我的……
关安易笑笑:「别听她胡说。因为安远一直把你藏着,我们家人都快憋得内伤了,所以派我出来看看。」
「你们家……」我艰难地问,「全知道了?」
「宾果!」莫百灵今天真的很乐。
我晕,原来我已经这么有名了。
关安易说:「不用担心,虽然刚开始的确被吓了一跳,不过,我们还是相当开化的,而且──」他笑得很浅,「我们一家对安远向来是从不阻拦的态度,所以你也不用担心。」
我点点头。
「百灵把你的基本qíng况告诉我们了,我也没有什么要问的。」他还是笑着。
我也笑。
「不过,安远在关家可是很重要的,如果有人做出什么对不起他,或是伤害他的事……」他继续笑。
我忍不住偏过头,在心里对桌上的一瓶花吐槽:果然来了,真没有新意。
作为一个看过无数出柜攻略跟同xing恋教育片的gay,当然知道当家属妥协之后,会有一番威胁。我忍不住说:「我为什么要伤害他?有什么理由?」我是那么爱他……
关安易看着我,我也死死瞪着他,他突然伸出手,过来拍拍我的肩膀:「你要理解我。」
我怔怔地再次点头。
关安易的表qíng柔和:「我们都应该互相理解。虽然一开始已经超过我们所能接受的范围,但是比起世俗的眼光,我们更怕失去自己的家人。所以,我才会向你求证。」
他的眼神有种令人怜悯的东西在里面,但是却很真挚。
我沉默一会,说:「我知道,对于你们来说,我只不过是个陌生人,你们却要将最重视的家人jiāo到我手上。我无法提出什么证据证明我值得期待,我只能在这里保证,我爱他,所以我会跟他在一起,我恳请你们相信。」
宛如一切古老,但是真诚的东西,总有人说它们矫qíng或是幼稚。
可即使是这样,我还是想重复那些腻味的东西,因为我想表达我自己的真正的意思。
关安易也没有说话,只是转头,看着窗外人来人往的街道。
莫百灵喝了口果汁,终于出声:「好了好了,反正以后也算是一家人了。」
我慢慢地朝家里走,有点累,不知道以后再次遇上关家的人会怎么样。
管他的,桥到船头自然直。
我掏出钥匙,直接开门。然后,站在玄关,就看见客厅里,老妈跟安远面对面坐着。
我叹口气,今天是什么日子,真该去买彩票,话说自从上次中了那个小奖之后就再也没开过了。老妈皱着眉头,安远面无表qíng,老妈面前的茶几上有一杯茶,还袅袅地冒着轻烟。就像一切武侠片里的一样,巅峰对决的两大高手,以静制动,一触即发。
我到这种时候反倒平静下来,走进去,对他们说:「吃过饭了吗?我还没吃,饿死我了。」
两人这才转过来看我,安远说:「还没有,伯母也没有。」
我应了声,说:「那我去做。」
老妈拦下我:「我去吧。」然后对安远说,「尝尝我的手艺。」
趁老妈进了厨房,我连忙把安远扯到一边:「怎么样?你们谈过了?」
安远说:「没有。我开门让伯母进来之后,给她倒了杯茶。」
「然后呢?」
「然后我也坐下了。」
「再然后呢?」
安远答不出。
我要昏了,他们不会就这样瞪着对方直到我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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