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神经所的四个领导,老所长依旧一言不发,教导员和稀泥,“没事,没事,小同志就是玩心重,来凑热闹的。没事儿。”
赵副所长和陆警长各怀心事,都不言语。
秘书同志不满,“领导让你们来劝劝小天别胡闹,你们作为他的领导,怎么能辜负领导的嘱托呢?”
您绕口令啊!陆警长不耐烦了,“苏白,他胡闹,你也跟着胡闹?你劝劝他。”
苏白想撞墙,他和周天渊平级,都是小科员。一扭头:“柳时飞,你劝劝他。”
无辜被牵扯进来的柳大夫劝他:“把杀虫剂都喝下去吧。”玩这种小儿科的游戏,谁信啊。
小周衙内很听劝,把瓶盖打开了,回头告诉秘书叔叔:“去告诉我爸,他要拿王衡开刀、拿公安开刀,我就把这瓶都喝了。”
秘书被小衙内气得脸发青,转身出去,到隔壁休息室转了一圈回来,告诉他:“你爸说今天就是看看,不开刀。”
周天渊挑眉:“告诉他,什么时候开刀我什么时候喝!”
这次秘书叔叔回来的比上次还快,“领导说那就现在开好了。”
周天渊神qíng肃穆。
孙局长握住市局长的手:“您看,我是不是该下课了?”
市局长qíng深意重:“点点,要不咱俩一起当志愿者吧。”
这两位是被钉在杠头上的了,出什么事儿都没地儿跑。
老主任踱着方步,瞅神经所的四位,“你们怎么样?为了他们值吗?”
赵副所长现跟教导员请教:“咱们当不成警察能怎么样?”
教导员很睿智,说出一句很符合汉语语法的话:“当不成警察什么都能怎样!”
再请教:“继续当警察会怎么样?”
陆明彦抢答:“不会比神经所更不怎么样!”
龙老所长仲裁:“那就这样!”(小周衙内:哦也!终于听到老大说话了!)
……
阁老叹气:“反正我也要退休了,就这样吧!”
“我反对!”周天渊同志再度出场,唤起众人对他的美好记忆。两位局长的热qíng尤为激烈,眼神都快冒火光了。
举起瓶子,“我真的会喝杀虫剂。”
还装!苏白愤愤:“喝可乐。”
柳大夫也觉得这次玩过火了,凉凉嘲讽:“喝红酒。”
陆警长翻白眼:“喝红糖水。”
周天渊同志郁闷:他的人品啊。举瓶一饮而尽,还不忘夸赞:“味道好极了!”
“切——”不屑声四起。秘书同志都气不起来了。
赵培青皱着眉头过来,拿过他手里的瓶子。周天渊同志还在做豪气凌云状。
闻闻味道,再看瓶子上的标签,颠来倒去一圈,最后看瓶口。
都不以为意,柳时飞笑话赵副所长:“你不会以为他真的会喝杀虫剂吧。”
赵培青抬头,脸色比秘书叔叔还青,都快绿了,“gay的直觉很准的。”拿起瓶子示众:“这是进口原装的专杀剂,瓶口刚刚开封。”
……
秘书叔叔第一个跳起来:“不会吧?”
都围上来了,半信半疑,柳时飞一把抢过瓶子,用食指沾残液,又看又闻。
“到底是不是真的?”市局长也急了。
“肯定不是人喝的饮料!”柳时飞脸白了:“好像是真的。”
十双眼睛一起回头瞪周天渊。
小周衙内吓了一跳:“看我gān什么?我早就说过是杀虫剂了!”
孙点点面无表qíng:“你发誓!”
阁老补充:“拿王衡发誓!”
呜呜,他的人品就这么不值得信任,“拿谁发誓都行。真是杀虫剂。”
市局长爆发了:“你他妈真傻啊!”
“闭嘴。”小柳大夫吼领导:“马上送去洗胃,还有救。”
老所长教导员赵培青陆明彦从四个方向冲上去。
周天渊同志躲都没处躲:“喂喂,我没事,我没事,你们要gān嘛……你们……”
教导员和赵培青一左一右架住他,老所长和陆明彦一人一记手刀。——配合亲密无间,少说得有围欧经验一百次以上。
后脖梗挨了两名武林高手合击的周天渊同志含恨倒下。
“送医院。”
“告诉他爸。”
“别告诉王衡。”
“……”
“把头向下倾斜。”
“他以为他死了咱们就没事儿了吗?”呜呜傻瓜。
“他死不死咱们都得脱层皮。”大傻瓜。
“小点动静,影响不好……”一根筋的大傻瓜。
……
一群人拥出去了。
苏白同志没挤进十人的大部队,孤独地在休息室里呆立,完全不敢相信,“小天,真的服毒?!”
适时的,隔壁休息传来老当益壮地声音,“他要是服毒,老子从今以后叫他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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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周衙内七岁,上学了。
周衙内很注重传统道德教育,告诉弟弟:“百善孝为先。天天要孝顺养你的人。”
小学生点头:“天天会孝顺哥哥。”
周衙内很满意,开始教授《二十四孝》。
“孝感动天,讲的是……”。
小周衙内听完,很感动,给出两个字的评价:“愚孝!”
周大人在一边哈哈大笑,看大儿子的笑话。周夫人等着看老公笑话。
周衙内不放弃:“戏彩娱亲,讲的是……”
“弱智!”
“鹿rǔ奉亲,……”
“禽shòu!”
“百里负米,……”
“做作!”
……
二十四孝讲完后,新一代现实主义批判家诞生了。
周衙内问弟弟:“只会说别人,你自己能做到那一条?”
天天很gān脆:“哪一点都做不到。”
挫败,周景渊回房反省。
已经笑不动的周大人把小周衙内抱起来,“小天,二十四孝对哥哥做不到,那对爸爸能做到那条?”
周夫人等待。
小天思考片刻,告诉爸爸:“卖身葬父!”
第21章
王衡同志奔进医院时,八个警察正在墙角站成一排被医生训斥呢。首当其冲的就是医学专业毕业的高材生柳时飞同学。
“傻啊,十几个警察在场竟然让人家当众喝农药?!”这不是给医院找事吗!
小柳大夫小小声儿的纠正:“师兄,连上里面躺着那个才十个。”
赵副所长陪笑:“现在是八个。”苏白,你个叛徒。
医生怒了:“我当医生十几年了,还没见过当众服毒服死过人的呢。你们不容易啊,给我送进一尸体来!”
一排人低头。仨老头的表qíng都快哭了。老所长和陆警长嘴角抽搐。
八个人楞没一个看见王科长。
王衡一言不发,绕过他们,到服务台,平静地问:“下午送进来服毒自杀的那个人呢?”
小护士同qíng地看看眼前的帅哥。在医院待长了,有这种表qíng的人天天能看见。“请到地下一层2号太平间。”
王衡身形晃了晃,用没有起伏的声音问:“死亡时间是什么时候?”
小护士翻记录,“大约在三小时前,送进来就已经没有生命特征了。”
也就是我离开后的半个小时左右。王科长转身,走到一排人跟前,收到预期的惊吓效果。对着赵培青开口:“你说他会晚一点回来。”赵副所长点头,这不是陆明彦不让告诉王科长,自己好心怕他担心不是。
王科长回头,看柳时飞:“你说他在医院,让我来看看他。”柳时飞点头,他们在医院都仨小时了,从市局长起被医生训也训了两个小时了,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你们这两个混蛋,周天渊在里面躺着谁也没法,把你叫来顶顶缸怎么了?
十四只眼睛一起瞪小柳大夫:又一个叛徒出现了,——把王衡叫来不是找事嘛。
王科长不再多看他们一眼,往楼梯口走。往下,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
赵培青伸手给了小柳大夫一个爆栗,“你把他招来gān嘛?嫌动静还不够大。”这王衡同志的破坏力绝对不比周天渊小,嫌警察同志们的脸丢的还不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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