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停顿了一瞬,其实,他的心里也有点没底,那天在酒会上,他一见到尤里,就知道遇上了平生最大的劲敌,还有那个——利奥?辛内,更是高深莫测,不知到底是什么来历,搞不好是哪国的王族。
陆锦用手擦擦额头,咳嗽了一声,陆煅心里一惊,凭他对大哥多年的了解,这个表qíng,手势显示了大哥内心的紧张,不过,大战在即,参战之人,又有谁能不紧张呢?
香港文华东方酒店位于港岛中环的心脏,四周环立的水泥丛林中,每天不知发生多少成王败寇的悲喜剧,有人倒下,就有人崛起,不想被取而代之,就只能拼尽心血与xing命,永不言倦地赌下去。
在酒店顶层的文华套房里,苏醒坐在起坐间的书桌旁,他面前的电脑屏幕上显示着香港联合jiāo易所的大盘走势,屋中静谧安详,空气经过酒店清风系统的特别过滤,透出淡淡的一丝馨香。
苏醒的眼睛并没有盯着电脑屏幕,那滚动的走势行qíng,那一幅幅图例早已刻印在他的脑中,他对其了如指掌,——利奥?辛内这几年一直被人戏称为国际金融市场上的蝙蝠侠,已经速写出一部神出鬼没,均田分产的奇侠传。
苏醒宁定地望着书桌对面的巨幅大窗,窗外就是风起云涌的搏击战场,那里早已是白骨累累,血漫huáng沙,一将功成之时,地下的亡魂已排至奈何桥边。不知从何时开始,苏醒习惯于凭窗遥望,——以前,是望断归乡路,望不尽绵绵的思念;——而现在,是看尽风云变幻,跃马仗剑指天下!
完全陷入沉思的苏醒忽然被人搂住了肩膀,他惊得一震,下意识地全身绷紧,掣肘后击,甫一行动他就立刻停住,幸亏收式及时,不然方晨可能已经被击中要害,跌到在地了。
搂住苏醒不放手的方晨却暗中咧咧嘴,做了个鬼脸,——不知苏醒和安娜练的是啥功夫,他的反应简直迅疾如猎豹,如果不是苏醒一时走神,疏于防范,刚才方晨根本无法近身。方晨的头贴在苏醒的颈后,苦笑不已,——这个防守反攻的计划恐怕是要泡汤。
他轻轻啜吻着苏醒颈后的肌肤,唇舌描绘着当年他撕咬后留下的伤痕,心里又酸又涨,以尤里的技术,这样的微瑕随时可以抹去,但苏醒却执意留下了这个痕迹,不是为了仇恨,而是为了忘却的记念。
此时苏醒已经全身放松,他的头微微后仰靠在方晨的怀里,
“——你不回方家大宅,非往我这儿挤,唔——”
苏醒的话还没说完,左耳就被方晨卷入口中,那灵动的小舌在耳垂,耳轮上打转转,轻吸慢舔,好像贪馋的孩子对待美味的冰激凌。同时,方晨的手已经轻巧地拉起苏醒的衬衣探了进去,准确地捕捉到那微隆胸肌上的两点,方晨一边吃着耳朵冰激凌,一边轮流撩拨着那已然突起的樱粒。
苏醒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而方晨却在这时放开了他的耳朵,他将苏醒的衬衫撩上去,埋头在苏醒的背上,舌头慢慢舔啜着他细致光洁的肌肤,——唔,反应好快,方晨惊叹着,心里苏苏麻麻地涌过电流,因为方晨发现,随着他唇舌的移动,苏醒肩背上的肌ròu即刻绷紧,并微微开始震颤,苏醒早已陷入了迷乱,他从未发现自己的这个部位,竟然如此敏感,那是他自己和别人都很少能碰触到的地方,所以,那里的快感也疏于被开发。
方晨在苏醒的背后满意地弯起唇角,——嗯,每天开发一点点,‘攻’到自然成。方晨一边想着一边停止了舔吻,他直起身子,慢慢地,将苏醒的衬衫拉下来,还一本正经地整理了一下。被打断了享乐的苏醒难耐地转过身,却发现方晨已经稳稳当当地坐在了沙发上,手中竟然还滑稽地举着张报纸,苏醒暗暗咬牙,——这个妖孽,把人撩拨起来了,自己却像没事人似的逃离现场了。
苏醒几步迈过去,一把扯下方晨手里的报纸,将他拦腰抱着压倒在沙发上。方晨也开始磨牙,——千万别反攻未果,自己倒先落入狮口,
“——苏醒,苏醒,要保持清醒,今天可是关键的关键——”
方晨嘴里乱叫着,手腿并用,挣扎出苏醒的怀抱。苏醒懊恼地瞪着他,再低头看看两股间撑起来的帐篷,——这可真是要命,难道又要冲凉?
方晨不知死活地又靠过去,眼睛一弯,脸颊上显出浅浅的梨涡,
“——不过,越紧张越要放松,这件事搞得人上火,不如让我帮你去去火,你也荣幸地享受一下方主席的服务?”
苏醒听了这话,真是要气绝身亡,不过倒是反帮了他的忙,免了那个冷水浴,因为撑起的帐篷一听这话,已经被吓得收了蓬。方晨瞄一瞄那里,心里叹息,——自己的话简直比凉水还管用。可见苏醒的心理yīn影有多么沉重。就让他在未来的日子里以百倍千倍的疼爱来挽回那次伤害吧。
苏醒整理着凌乱的衣衫,看了一眼脚边地毯上的报纸,他和方晨的大特写一下子映入眼帘,那是酒会上抓拍到的一个瞬间,因为角度和时机都恰到好处,所以,他们俩看起来也格外出众。
“这几天各大报的财经版都快改娱乐版了,据说娱记们都急红了眼。这倒是为我们的拍卖做了免费的宣传。”
方晨嗬嗬地笑着说,看到苏醒略显戒备地坐在了沙发的另一端,
“——咦,你这狮子难道害怕树怪吗?”他继续打趣着。
苏醒也觉得有点好笑,但qíngcháo将退未退,他实在没有把握再去和方晨挨着坐,
“——我怕的不是你,是我自己。”
方晨一听这大实话,也不禁心里发慌,忙往后闪一闪,树怪还是不要再作怪了。
“苏醒,拍卖后,我们有多长时间出货?”方晨正色问,其实关于这个问题,他已经想得很明白,不过是再次向苏醒求证。
“今天离圣诞节还有十天,圣诞期间,股市停盘四天,重新开盘后顶多过四天就会有变化,所以,我们的时间不超过十四天。”
苏醒询问地看着方晨,方晨把握十足地点点头,眼中的神色风清云淡,——这一刻,他已变回头戴冠冕的王了。
“——十四天,对我来说绝对是绰绰有余了,哪怕就是四天,我也能布置妥当,我们早已趁低吸纳了方氏地产和南亚银行股,拍卖一过,别管是哪家拍到那幅地,方氏地产都会再次走高,如果是陆锦拍中,那么南亚银行也会高企上扬,我们就一起出货,十四天,真是赚到翻!等陆锦落难拖累方氏地产下挫,我们到时还可以再慢慢补仓。一出一进,就差不多是那幅地的市值了。”
方晨只有在和苏醒qíng爱纠缠时才像一个失控的孩子,其他时间,他仍是jīng明狡猾的商场猎手。专门捕捉那些不自量力撞入圈套的野shòu。
“——安分守己的人少,痴心妄想的人多,所以,全球的那些投机市场才天天门庭若市,人人都以为自己是那幸运的少数人,能够赚多数人的钱,却不知自己正挤在多数人的行列里,白白被少数人赚取金钱。”
苏醒真是有感而发,有些人值得尊敬,他们仔细斟酌,把钱放到实力雄厚的上市公司做长线,股海大鳄们对这种人奈何不得,而有些人则不听规劝,他们把股市当赌馆,每每不顾后果地下重注,与大鳄们赌赢输。
“今天拍卖行那边的各路人马都是谁带队?”方晨问,一边细想苏醒刚说的话,股市的永恒魅力就在于那是个以少胜多的地方,百分之八九十的投资者是亏损的,只有那少数的百分之十能拿到巨额利润,但为其如此,才更加刺激,前赴后继扑上去参战的人不计其数。
“C&D是安娜和阿里。”
苏醒转过头,看着凝神思考的方晨,正午明媚的阳光洒满房间,日光下,方晨秀丽的眉目更加鲜明,脸上的神qíng既专注又轻快。苏醒看得愣住了,——也许,幸福就是如此简单的享受,能时时看着光影浮动中爱人的面容。
方晨一听是这两个人,不觉笑了,——那个女郎纤细的双臂一拧,马脖子即刻折断。
“安娜是神圣双头鹰军团的jīng萃,由她出面万无一失。”苏醒对安娜非常了解,她是受过严格训练,智计双全之人,“斯恩科集团是安德烈——”苏醒的声音略显低沉,“——安德烈是安娜的老师,自然更不必担心。至于韩国无伦集团,应该是刚刚挣得遗产的崔志善——”
“——这个崔志善,你有把握吗?他不会真和陆锦去争那幅地吧?”方晨到底还是有点不放心。
“上次为了解决石河子商租地皮的事qíng我和这个人打过jiāo道,他和陆锦正好相反,此人非常循规蹈矩,小心谨慎,此次他出面竞拍这幅地皮,不过是为了给无伦董事局做个样子,表示他有开拓海外商路的愿望,其实,他并不打算在百废待兴之际拿出一分钱去搞什么海外投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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