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君千里_香叶桃子【完结+番外】(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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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鸿生也穿着黑色的警服。叶鸿生一进门就看见阮君烈,他楞了一下,露出笑容。

  阮君烈的脸色一刹那变了。

  阮君铭上前,揽住那个不认识的男人,对阮君烈介绍道:“警察厅的周厅长,周仪。”

  他又对周仪介绍道:“这是我弟弟,你认得不?”

  周仪是个中年男子,笑呵呵地说:“认得认得!”

  周仪走上来,跟阮君烈握一下手。

  叶鸿生站着后面,看他们握手,没有上前的打算。

  阮君铭对叶鸿生说:“宾卿,你怎么都不来看我?还要我请你,快去坐。”

  叶鸿生对他笑笑,叫他“金生”。

  阮君铭做手势,请客人先去坐。

  他扭过头,对弟弟笑道:“我们两个呆着没趣。我把宾卿叫来陪你,开心吧?”

  阮君烈乌云压顶,微微扯了一下嘴角。

  兄弟两个走下来,与周仪、叶鸿生一起坐在沙发上,聊天。

  叶鸿生离开第十二集团军,暂时找不到接收的地方,警察厅正好空出个缺,他顶去了那里,暂时做副厅长。

  坐下后,周仪热qíng地与阮君烈攀谈,叶鸿生反而低着头,慢慢剥橘子。

  阮君烈不怎么开口,简单应付着周仪。

  阮君铭坐到叶鸿生旁边,说:“宾卿,好久没见。上次看见你,你还在总参吧?”

  叶鸿生对他笑笑,说:“金生,你忙着救死扶伤。国内局势变得很快的。”

  阮君铭把手搭在叶鸿生的肩上,信口说道:“政局总是不稳,又打仗!你们都不烦的!”

  他抬起头来,看看弟弟,又看看叶鸿生,笑道:“是不是?子然,宾卿,你们告诉我,你们怎么就不烦呢?”

  阮君烈沉着脸,说:“烦!行了吧!”

  阮君烈发作得很突然。

  阮君铭诧异地看弟弟一眼,骇笑起来,回首看叶鸿生。

  叶鸿生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容,说:“金生,仗总会打完的。你还要救很多人。”

  阮君铭满意地点点头,望着叶鸿生,唏嘘道:“宾卿,倘若那些丘八的涵养都和你一样好,肯定就不会打了。”

  阮君烈忍无可忍,将橘子捏碎,砸进垃圾桶里。

  第18章

  阮君铭满意地点点头,望着叶鸿生,唏嘘道:“宾卿,倘若那些丘八的涵养都和你一样好,肯定就不会打了。”

  阮君烈忍无可忍,将橘子捏碎,砸进垃圾桶里。

  周仪笑起来,搀和道:“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国家要统一,仗不能不打。”

  陈嫂跑过来,弯下腰,跟阮君铭嘀咕一下开饭时间。

  阮君铭看一眼钟,还要等些时候。

  他站起来,走到螺纹雕花斗橱那里,打开抽屉,拿出麻将,对客人们比一下,戏谑说:“你们都是军座,委座,我一介平民,也不晓得和你们怎么jiāo流,玩牌吧?”

  周仪笑道:“院长说笑!我喜欢麻将!”

  叶鸿生站起来,去帮忙摆好桌子和椅子。

  阮君烈心中烦躁,根本不想玩,但是他哥哥还没有答应,最好还是别走。

  一张四方桌,摆好扶手椅。

  四个人走过去,各做一边。

  叶鸿生心知阮君烈不想看见他,顺着阮君烈下手,坐到阮君铭的对面。

  阮君烈和周仪面对面。

  阮君铭坐下,左右一看,笑道:“怎么?宾卿,不和子然坐一起,你不帮他?”

  阮君烈扫哥哥一眼,嘲讽道:“你一介平民,他当然要帮你。”

  阮君铭哦一声,附和道:“是是,你们军人不能恃qiáng凌弱。”

  阮君铭又看周仪一眼,笑道:“手下留qíng啊,厅长。”

  周仪哈哈笑起来。

  叶鸿生微微一笑。

  佣人泡一壶碧螺chūn,用白瓷茶碗给他们每人斟上一碗。

  阮君铭拿出一包好烟,撕开封口,先给弟弟。

  阮君烈冷淡地摆一下手,表示不吸。

  叶鸿生不爱吸烟,没要。

  阮君铭是医生,自己从来不吸烟。

  只剩下周仪爱吸,但是其他人都不吸,他也不好意思吞云吐雾。

  阮君铭只好把烟收起来。

  四个人开始摸牌,码长城。

  走了两圈麻将,阮君烈手气不好,一直在输。

  阮君铭扔下一张牌,对弟弟笑道:“给你。”

  阮君烈用眼角扫一眼,一副弃若敝屣的架势,不跟。

  叶鸿生跟着打。

  阮君铭看着他们两个,觉得很奇怪。阮君烈今天一直没有对叶鸿生说话,也不看他。

  叶鸿生和阮君铭的关系不远不近,谈不上亲密,算是熟人。弟弟难得上门来做客,阮君铭觉得不能怠慢他,自己不愿意屈尊抬捧,专门找人来陪。

  阮君烈一向喜欢叶鸿生,待他亲热,今日不知吃错什么药,看起来冷若冰霜的。

  叶鸿生心平气和的,阮君铭看着他,也看不出哪里不对头。

  叶鸿生打着牌,除了应酬,其他时候都在看阮君烈,看得很小心。

  阮君铭细细旁观一番,笑起来,按住叶鸿生出牌的手,说:“宾卿,你没有让子然吧?”

  阮君烈的脸色顿时变难看。

  叶鸿生对阮君铭笑,说:“金生,我牌不好,想让也让不了。你才能让。”

  阮君铭收回手,对周仪笑到:“鹏运,你不知道。子然牌技不好,棋也不行,宾卿就爱让着他,给他赢,从小到大都这样。”

  叶鸿生忙说:“我向来不玩这些。金生,你记错了。”

  阮君铭挥一下手,否认道:“哪里!宾卿,你跟我下棋的时候,从不这样。打偏手。”

  阮君烈不着一词,默默翻牌。

  他胡了。

  阮君铭拍拍手,说:“好好,赢了一把。”

  叶鸿生来洗麻将。

  阮君烈一点喜色没露,望他哥一眼,目光yīn沉。

  阮君铭完全不在意,对周仪笑道:“我这个兄弟,从小就要做常胜将军。你知道吧?”

  周仪忙说:“久仰将军大名!阮将军从小就这么有志气,院长又是这么博学仁爱,不愧是兄弟一家。”

  阮君铭呵呵笑起来,瞄了弟弟一眼,笑语说:“我没他那么死心眼,输不起。谁要是常常赢他,他就恨谁,也只有宾卿受得了他。”

  阮君烈的耐心终于用完,浮起一个略带杀气的笑容。

  叶鸿生说:“金生,你不渴吗?”

  阮君铭喝一口茶。

  阮君烈看着周仪,开口说:“我兄长这个人,会读书,用功得很。他每天三更就起chuáng,生怕考不上医学院,又怕考取的名次不够拔尖,脸上无光。出榜的时候,出了两张,他只看到第一张,以为没考上,哭得像个泪人一样!”

  阮君烈带着冷笑,目光掠过每一个人,掷地有声地说:“幸亏他考上了。”

  叶鸿生愣住。

  周仪的笑凝结在嘴角。

  阮君铭褪去笑容,看着他。

  阮君烈对他哥哥笑一下,示威,继续对周仪说:“我兄长看样子薄qíng,比秋柿子还尖酸涩口,其实是个儿女qíng长的人,感qíng丰富得可怕。当年,宝滢小姐出国学琴,我兄长像发了癔症似的,酸诗一首接一首地写。他自己不会写,就从新月集子里抄,一首接一首,像抄佛经一样,什么云啊雨啊,魂啊梦啊,ròu麻得无法想象,再署上自己的名字,献给宝滢小姐!乐此不疲,也不怕徐志摩找他。”

  阮君烈连下两城,战果累累。

  他俯视牌桌,傲然一笑,拿起茶碗,喝一口。

  周仪坐在他对面,笑容完全模糊在脸上,也端起茶碗,盖住脸。

  叶鸿生皱着眉头,没说话。

  阮君铭定定地望着弟弟,腮边青筋时隐时现。

  阮君铭抹一下脸,喊道:“再来点茶!”

  佣人过来,将水冲进茶壶,又给他们把茶杯倒满。

  四人重新开始摸牌。

  麻将发出沙沙声。

  叶鸿生重新笑起来,说:“金生,你前两天又去美国了?买回些什么?”

  阮君铭急着去教训弟弟,跟他算账,连金属骨板都没功夫炫耀。

  他冷淡地一撇嘴,说:“没买什么。我这些东西都寻常,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不像你们的宝马名驹,枪pào子弹,都是好玩意,能用来冲锋陷阵。”

  阮君铭看弟弟一眼,又对周仪笑道:“我兄弟特别喜欢马,你知道吗?”

  周仪腮上的ròu颤了一下,努力笑出来。

  阮君铭继续说:“他特别喜欢一匹叫玉逍遥的马,是从青海带来的名种。我父亲托人买回来的,千里迢迢,准备送给他。谁知道,唉!他骑不上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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