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鸿生沉静地说:“子然,我也会去的,会和他们在一起。”
阮君烈收回目光,捉紧他的手。
叶鸿生垂下眼帘,朦胧地望着阮君烈,又说:“不过,我希望你不要去那里。你应该过好日子……”
阮君烈不快道:“我也会去的,我又不是酒囊饭袋!贪生怕死!”
叶鸿生忧愁地笑着,自言自语道:“是,你不是……”
阮君烈抓住叶鸿生的肩膀,说:“你不要想那么多!还没打仗先想着死,贪生怕死不好,你想那么多有的、没的也不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只该一心一意想着怎么歼灭敌人,其余的,全不是你该想的东西!”
阮君烈皱着眉头,问他一句:“懂吗?”
叶鸿生微笑着,点点头。
一心一意想着怎么弄死阮君烈,显然不是他想gān的。帮着阮君烈大开杀戒,剿灭共军,也不是他想gān的。但是叶鸿生还是感到快乐,接受了阮君烈的宽慰。
天色越来越暗,阮君烈捉住叶鸿生,带他跳下石头,准备往回走。
叶鸿生拖住阮君烈的手,唤道:“子然……”
阮君烈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叶鸿生说:“子然,我不求一辈子,只求你现在忍耐一时,试试同我在一起,不要想着其他的。如果你真的不喜欢我,到时候告诉我。我以后都不烦你。你喜欢怎么样,我就怎么样……”
阮君烈心头一阵刺痛,抢着道:“我说了,明天送她走!她不会回来,也不会再有其他人。”
叶鸿生低低的恩了一声。
阮君烈心里又不痛快,拿出自己的马鞭,说:“你刚才的话,我答应你。倘若我做不到,就让我变成这样。”说着,他用力拗断鞭子,发出一声脆裂声。
叶鸿生脱口而出:“不好!”
叶鸿生地心慌意乱抱上去,搂紧阮君烈,伤心道:“我不要你死!你不要乱讲!你不会有事的,你会长命百岁!”
见叶鸿生痴得要命,一下就把要死要活的话说出来,阮君烈臊得脸红,挣开他的手,恨道:“你也知道这不好?那就少说两句!”
阮君烈挥开叶鸿生,自己去牵马,把吃糙的马拽过来。
阮君烈骑上去,坐在鞍上,又对叶鸿生说:“话说回来,倘若我实在没法顺你的意,如你的愿,你不许同我断绝来往,自己去死。”
叶鸿生听了,不由苦笑起来,说:“我怎么敢?子然,我不会bī你的。我喜欢你。”
阮君烈腮上发热,悻悻地哼了一声,伸出手,拉他上马。
叶鸿生敏捷地爬上马背,拍了一下鞍。
月色下,虫鸣阵阵。骏马载着他们两人,往镇上跑去。
第55章
阮君烈把叶鸿生带回去,依然让他住在后院。
夜里,他们共处一室。叶鸿生将阮君烈的皮带打开,军服脱掉,用手指抚弄一番,看见阮君烈的肌肤微微发亮,隆起的肌ròu线条绵延起伏,流泻出一片光泽。阮君烈身上没有任何痕迹,没有他留下的,也没有别人留下的。叶鸿生带着一种失而复得的心qíng,热烈地吻上去,差点把他吞下肚。
阮君烈喘息着,销魂中夹杂着些恐惧,感觉好像与猛虎同巢,浑身被带小刺的舌头舔了一遍,骨ròu俱化。阮君烈呻吟道:“别亲了!快点!”
叶鸿生怎么能不亲。他将阮君烈擒在怀里,不漏过一处的吻,缠绵入骨,呢喃道:“我好想你。子然,你想不想我?”
黑暗中,叶鸿生目若星辰,柔qíng不容抗拒。
阮君烈窘迫得偏过头,不看叶鸿生,只伸出手臂,把他按向自己怀中。叶鸿生这样温柔的人,也有一部分坚硬得很。他坚硬如铁,火烫地契在阮君烈的身体里,锲而不舍地深入,带来一阵疼痛而苏麻的刺激。
欢好像是一场缠绵的刑求。
叶鸿生激烈地磋磨阮君烈。阮君烈体验到一种比昨晚激烈十倍的快感,快要喘不过气,发出沉闷地吼声,呲牙威胁叶鸿生,叫他不要太过忘形。
叶鸿生放缓了速度,将阮君烈抱在怀里,亲昵地吻他,狂热地唤他“长官”,“我的长官”。
阮君烈收紧腰腹,感受着叶鸿生的热度与硬度,被他cao得呻吟不止。
叶鸿生用火烫的嘴唇亲吻阮君烈的心口,倾诉说:“子然,有了你的心意。水里火里,我都能去得。死了也能展开眉眼!”
阮君烈心头一阵酸软,在qíng迷之中,不时回吻叶鸿生。两人唇齿jiāo融。
阮君烈大发慈悲,这份难得的温柔让叶鸿生销魂蚀骨。
叶鸿生陶醉地呢喃着,覆盖住阮君烈,将他紧裹在怀里。
阮君烈觉得自己坚硬的质地快要被捣碎了,融化了,化成一片绕指柔。叶鸿生的手掌在他身上不断摸索,搓揉,如同火焰撩过,恨不得将他拆吃入腹……
在叶鸿生稠密地爱抚中,阮君烈被caoshe了。
阮君烈在高涨的xing爱中不由自主地哆嗦着,she出来。他眉头纠结,哑声嘶叫着叶鸿生的小字,声音都变调了,流露出深藏的一片悱恻qíng意。
叶鸿生听得脊背发苏,简直不知怎么疼他才好。
为了掩人耳目,阮君烈把门窗关得死紧,生怕泄露出什么动静。在他们的动作下,幔帐摇曳,屋里热得发闷。阮君烈淌了一身汗,喘息道:“宾卿,放开些!”
叶鸿生不肯释手,只稍微离开点,让阮君烈起身,坐在chuáng上。叶鸿生忘qíng地凑上去,舔遍他的全身,将他的汗水舔掉,品尝他欢愉时的味道。
阮君烈觉得肌肤黏腻,甩不开手,更热得慌。
阮君烈挣扎起来,去将chuáng头边的窗户推开。
窗棂哐啷一声敞开,夏日的凉风chuī进帐来,舒服了许多。阮君烈凑过去,大口吸气。月光也照进来,洒在阮君烈身上,将他饱满的男xing胴体照得纤毫毕现。阮君烈的身上带着吻过的瘀痕,肌肤水泽未gān,散发出qíngyù的麝香。
叶鸿生从半掩的帐子里探出一只手,急急地把窗帘扯上,不给月光照到阮君烈。
阮君烈抱怨道:“热不热!”
叶鸿生捉紧他的腰,执拗道:“子然,你是我的!我不要旁人看你。”
阮君烈摸不着头脑,往外看了一眼,说:“外面哪有什么人,你看错了。”
叶鸿生将他搂住,掩到怀里,分辩道:“月亮会看你……”
阮君烈倒抽一口冷气,将叶鸿生推开,轻轻骂一句“有病”。
叶鸿生尚未飨足,拉紧帘子,又靠过去。
阮君烈倚在chuáng边,与他接吻,逐渐感觉到一股浓qíng蜜意浸入肌骨,甜入心扉,慢慢地被他按下去。
月光如水,静静照耀着山城。
宅子外面确实没有人,只有卫兵站岗,分列在几个角上。宅子里却有人在走动。幺幺洗gān净长头发,穿了件宽袍,准备往后院走。她刚走到门口,卫兵就拦住她,不许她进去。
幺幺与他们吵架,又要哭,卫兵们不为所动。
幺幺气鼓鼓地坐在门槛上,捧着腮,看月亮。
月亮特别大,银白滚圆,散发出迷人的清辉。在月色的润泽下,乡间的花朵全部开放,野莺婉转鸣叫。栀子花,玉簪花、金银花纷纷含露绽放,在夜里吐出好一阵浓香。
得到阮君烈的明确指示,卫兵们的办事效率骤然提高,一早就带话给彭镇长带话,叫他快把幺幺带走,声明“她让长官烦得很”。
彭镇长被拂了面子,老大不高兴,咕哝一番,留人喝茶。
警备师的卫兵在他府上坐下,翘起二郎腿喝茶,开解道:“我们长官不喜欢在女人身上费功夫。他家里养了一个姨太太含香小姐,长得如花似玉。含香小姐跟我们长官之前,在舞场里出尽风头,什么军长、委员之类的达官贵人见她一次要花好多钱。”
卫兵咂一下嘴,又说:“到手之后,长官嫌她粘人,领兵打仗的时候从来不带上她。你瞧瞧,养在家里的尚且这样,外面那些粉头就不要提了!”
见他粉头长短的,说得不好听,彭镇长拉着个脸,心想:人都留下了,刚占过便宜就翻脸,真不是个东西。幺幺是彭镇长拐弯抹角的亲戚,算是个侄女,彭镇长想给她谋个生计。
彭镇长不敢明示,哼哼唧唧的,不想答应。
卫兵跑回去,跟阮君烈汇报。
叶鸿生吃过早饭,出发到徐州去开会,要在那里呆几天。阮君烈心知,不赶快把女人送走,等叶鸿生回来再看到,事qíng没法善终。阮君烈听了汇报,在心中暗骂:还说不会缠着我!安的什么心!
话虽如此,阮君烈也明白,全怪自己沾了手,沾上再甩就是不占理。彭镇长虽说是个九品芝麻官,管天管地也管不到他头上,好歹也算一方土地上的父母官,怎么打发他,需要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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