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油冰砂青花碗_腐乳白菜【完结+番外】(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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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等卢约朋反应过来,一杆手枪就支在了脑门子上。

  “合着你们姓卢的拿咱们青帮的弟兄涮着玩呢?他妈的卢约理今儿不来,老子就要了你的命!”

  “慢着!”章堂主拨开枪,搂上卢约朋的肩,“卢约理只是拿走了钱,可钱在就还算是卢家的财产。再怎么说,那些钱里面还有咱们三少爷七成。”

  “怎么着,卢三少爷,要是咱们青帮帮你追回财产,有什么好处没有啊?”

  卢约朋头点的跟磕头虫似的。“有,有,当然有……拿回来,章堂主您和兄弟们分二成!”

  “嗯?”

  “不……不……分五成……”

  章堂主大笑:“那咱们可说定咯!兄弟们,咱们也不打扰卢三少爷吃饭了,撤吧!”

  一帮人纷纷撤出雅间,卢约朋一个脱力,瘫倒在地上。

  东边的天空燃起那么一个金色的火轮,透过浓浓的雾只剩一点点晕光,看不真切。

  钟来寿疲惫的抬起眼,钟从德的坟头已经培了厚厚高高的一层土,他还是有些不舍,又趴在上面哭了一会。弄得小脸上都是泥灰,手指也扒土扒的出了好多血,瑟瑟的肿成一团。

  他静了静,坐在地上想着自己从此就是一个人了,心里不免还是有些悲凉。不过,若还能在冰窖继续做工的话,维持生活不是什么难事。爹也教过他识字,又在武馆练过些,如果当家的看的上,今后可以在郑家讨个跑消息的gān事当当,没几年就能攒下钱来,可以给村里人、崔伯和爹修个像样点儿的墓。

  他想着,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应该先把爹的宝贝带来,跟尸首埋在一处。打定了主意,钟来寿拍拍身上的土,灌了些井水,又磕了几个头,离开了村子。

  到了北平,郑家父子还没有回来,他就把钟从德的事儿告知了管家和账房,顺便告了几天的假。

  回到家休息了一天,家里chuáng铺衣物什么都没动过,菜刀菜板还跟以前一样摆在那儿,门口挂着一挂蒜一挂gān辣椒,仿若爹还在,随时都能从厨房里面冒出头来唤他吃饭一样。就这么断断续续回忆起好些个事,钟来寿的心qíng却逐渐平复下来,总哭也不能挽回什么。

  赵凤儿跑来安慰他,又告诉了他这些天卢家出的事儿,他只轻轻哦了一声。爹的病,就因为他没头没脑的办的那些傻事而起,爹现在走了,他只想守着爹留下的这个家,什么都不想关心。

  钟来寿从高架子上把爹的宝贝罐子拿下来,用袖口仔细的擦了擦,带上些gān粮动身。

  等埋好了宝贝,他心里想,就继续去做工,差不多的话就依了爹的意思,娶个老婆,生个孩子,再带着妻儿回去给爹扫墓。

  剩余的钱不多了得省着花,钟来寿抱着罐子一路走,琢磨着怎么搭个车去村里。偏偏不巧,还没出北平城,碰上了一群人改变了他盘算的事儿。

  麻子脸和他那三五个长得歪瓜裂枣的兄弟,掳人,失了两次手,报复,又在郑家碰了一鼻子灰,一心想挂上青帮这个大靠山,却因个办事不力让章堂主给轰了出来。几个人一肚子闷气没处撒,仍旧混在城南,天天做些抢偷打砸的勾当。

  这天几个人仍旧蹲在马路崖子上闲晃,却见一个熟悉的瘦小身影抱着个什么走在街上,新仇旧恨一肚子不慡快,反正知道姓郑的不在北平,几个人十分默契的就围了上去。

  “怎么的?”麻子脸一副无赖模样。“匆匆忙忙的这是gān什么去啊?”

  钟来寿站在几个人中间,不安的将手中的罐子抱得更紧了些。

  “你们要gān什么?”

  “哈哈哈,他问咱们要gān什么。”麻子脸跟兄弟几个jiāo换了个眼神向前bī了一步,钟来寿向后退了一步,左右观察看什么空挡能逃出去。

  “你这怀里抱的这是什么宝贝东西?拿过来给爷瞧瞧。”

  钟来寿也不答,看准了一处大些的空隙,翻身就跑。哪知jiāo过一次手,这些人都早有防备,迅速扯住他抢了罐子,把他狠狠的按在地上。

  麻子脸接过罐子,费了老大劲去撬那罐塞子。

  钟来寿一看慌了,无奈被好几个人压着,连头都抬不起来。“那对你没用,求你……求你……别……”

  那麻子脸听这么说,心下更是起疑,索xing掏出刀子来,硬生生把塞子撬开。有股腥霉气冒出来,他晃了晃,里面只有一小截gān柴状的东西,也不知用来gān嘛,气得当下就要甩手抛掉。

  钟来寿眼泪都快掉出来,爹都死了,宝贝还在这被一群无赖作贱,眼见着罐子就要离了手飞出去,恨得握紧了拳,牙咬的咯吱作响。

  说时迟,那时快,没想到矮个子出手拦住了麻子脸。

  “大哥,先别捙,先别捙。”

  “什么乱七八糟恶心的东西,留着gān嘛?”

  “您上次踢了那老头一脚,说他是太监对不?”

  麻子脸琢磨了一下,想到了什么,拿罐子的手差点又松了劲。

  “你说这个是那老头的jī巴?咦……”

  “别啊,大哥,你想想,这个臭小子还拿这个当宝贝不是?”矮个子献媚的笑着。

  “那怎么样?”

  “我听说堂主那儿,前两天派去追那个卢家的二少爷的,折了两个人,还没见到过人影儿。您看,这小子两次都阻咱们帮了姓卢的,肯定跟他关系不一般……那咱们……就这么……岂不是……回头咱们不就……嘿嘿嘿嘿……”矮个子趴在麻子脸的耳边,声音越说越小,两人的眉眼越笑越开,最后截止不住的同时大笑出声,引得余下的几个人也翘着耳朵想听个一文半字的。

  “好!好主意!算你有点脑子。”麻子脸突然放开声音,一拍大腿,扣好了罐子塞,蹲在钟来寿的跟前。

  钟来寿还挣扎着想要去夺他手里那罐子,无奈被按得死死的,这一挣,贴在地上的半边脸划出好几道红印子。

  “小子嗳!我就知道你肯定晓得那家伙的去处,想要你爹的宝贝,就给我拿人来换。”他拍了拍钟来寿的另半边脸,“哼哼,不过你还甭想跟咱们耍花招,东西在老子这儿,就随时能给你毁的gāngān净净,你自己看-着-办-!”

  第20章 炸花生米

  傍晚时分,太阳早早就惨淡的落入杂乱无章的棉絮般的暗云之中。

  钟来寿躲在小胡同里,擦了擦眼泪默默念着,暗暗给自己打着气。

  他偷偷向外张望,对面正好能看到郑府的朱漆大门,门开的时候,还能瞧见里面雕花的影壁。他没惊动管家,只是静静的抱着一包行李蹲坐在暗处等着。

  月上枝头,空气越发凉了,他几乎都能感觉到不远处有个黑影也在瑟瑟发抖。

  这时,街那边车灯闪烁,开过来辆黑色轿车,正正的停在郑府的门口。郑丰年拄了杖从车里走出来,郑永信从另一头出来,从后车厢取了一个大箱子递给迎出来管家。

  钟来寿趁机冲出去,跑到郑丰年跟前,郑家父子都吃了一惊,没等说话,车里又出来一个人。

  “嗳?这不是那天被几个泼皮围攻的小哥么?你那小事迹可是让咱们兄弟津津乐道好一阵呢。”出来的正是钟来寿被打那天,仗义相助的乔探长。

  郑老爷慈善的抚了抚他的头。“你怎么在这儿等着,从德的事他们跟我说了,你这是有事找我?走,咱们进屋里说话。乔探长,今儿麻烦你这么多事,正好也进来坐坐聊聊!”

  乔探长并没有推辞,钟来寿就这么被三个人一路说说笑笑,一起扯进郑府里头,进门前还不安的回头往外看了看。

  月亮渐渐的又沉了下去,夜过五更。

  青帮老窝的灯还开着,章堂主就翘着二郎腿坐在灯下,举着个烟斗,呼出的烟气把整个光照所及的空气都抹花。跟前的桌子上搁着一瓶酒一个杯子,一碟子炸花生米。他嘬了口酒,填了个花生米瞪着旁边的人。站在旁边的麻子脸不为人察觉的流下一滴汗,静悄悄的落在地上摔开。

  “照你这么说,值得试试。”章堂主咂了咂嘴,碎花生和焦红色的皮粘了一排牙都是。“能这么就把他给我弄回来,倒还真省了不少事儿。行啊,反正多这一招不多,少这一招也不少,就这么着吧。”

  麻子脸一咧嘴,露出缺了块门牙的dòng来,仿佛也在诉说着他的仇恨似的。“是,咱们兄弟几个无时不刻都把青帮放在心上,无时不刻都在为青帮着想。”

  “行了行了,别在这给我灌迷汤。上回就让你们把事儿给我办砸了,要不是你们,会成今天这样么?”

  “是,是,堂主您教训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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