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沉默,周闻垂着眼继续走。
“周大哥!”钟来寿突然唤他。
周闻吓了一跳,啊了一声。
“那边是死胡同……周大哥你有心事?”
“呃?”周闻反应过来,折回他身边。
“从刚刚进门看到你,就一直魂不守舍的。”
周闻揶揄,“哦,有吗?”
“周大哥做事从来游刃有余,这次碰到什么麻烦,心焦成这个样子?我们在这里也住过一两年了,有什么事要我们帮忙的,你尽管提。”
周闻轻声叹了口气,“其实,是个朋友,因为些事在城里走散了……”
“噢?他什么样,我告诉店里的伙计,留意着。”
“有点黑,十七、八的样子……右耳廓上有个豆子大的胎记……”
钟来寿轻轻笑道:“这也注意到,能让周大哥这么关心的,应该是很重要吧?”
周闻先是一怔,有什么在脑中一闪而过,不自在的停住脚步,“他是翁老师的外甥,也算是他在世的唯一的亲人了,我带他上坟来的……”
“啊,难道翁先生他已经……唉,世事真是难料……亲人由你照顾着,想来翁先生泉下也很欣慰了呢。”
周闻顿时觉得惭愧,苦笑了下,“说不定,他往后会怨我……来寿……”
“嗯?”
“再帮我个忙。”
“什么?”
“手借我……”
钟来寿想也没想,把个白净的手掌送了过去,周闻猛的抓住一抽一转,衣服带起阵风,翻身把钟来寿bī在墙面上,四目相对,眼见着唇就要碰在一起,钟来寿不知所措未待惊呼,周闻已经又láng狈退开。
“抱歉……有些事我只是想确认一下……”
他顿了会儿,转移话题:“卢先生那笔货款,翁老师一直备着还他的,等我解决了手头的事,就给你们带来。我知道你们不肯收,算作我和老师捐了贴补那几个孩子吃住的费用吧。若是不顺利的话,刚刚那女娃儿也要拜托你们收留。”
“还有,老师葬在保定城外,离这儿也不太远,有闲的话,念着故人之qíng去看看,我先走了。”
始终没给钟来寿说话的机会,等到反应过来,人已消失在街角。
夜半。
一辆车进城,在个不起眼的房前停下。下来两个人,老的五十左右,年轻的看起来三十出头。两人互相道别,年长的人进了旁边的门,年轻的则拎了大皮箱顺着小道一路不紧不慢的走着。
进了个巷口,又有个人影仓皇的从街那头溜过来,巧不巧也拐了进去。先前那人撇身一闪,躲过了来人的撞击。之后,三条手电的光束纵横晃动随着凌乱的脚步声就跟了上来。
光柱所到之处,皮箱翻倒,那人一面用手挡着手电刺眼的光,另只手煞有其事的掸着身上的灰。
光只晃了下偏到了一旁,三个腰里别着枪的人逐渐从暗处显出来,带头的一副赖腔,“哎呦喂,这不是卢大夫嘛?”
第68章 茄丁面 6
夜半。
一辆车进城,在个不起眼的房前停下。下来两个人,老的五十左右,年轻的看起来三十出头。两人互相道别,年长的人进了旁边的门,年轻的则拎了大皮箱顺着小道一路不紧不慢的走着。
进了个巷口,又有个人影仓皇的从街那头溜过来,巧不巧也拐了进去。先前那人撇身一闪,躲过了来人的撞击。之后,三条手电的光束纵横晃动随着凌乱的脚步声就跟了上来。
光柱所到之处,皮箱翻倒,那人一面用手挡着手电刺眼的光,另只手煞有其事的掸着身上的灰。
光只晃了下偏到了一旁,三个腰里别着枪的人逐渐从暗处显出来,带头的一副赖腔,“哎呦喂,这不是卢大夫嘛?”
卢约理掸完了衣服,去扶脚边的箱子。
“我说贾队长!这都什么人呐?大半夜横冲直撞的。”
“别提啦,没想到还真有人那么大胆,敢潜到队里面。”
卢约理倒吸了口气,“是够大胆的,贾队长为咱们这县城里的安危,奉献太多啦。”又转身道:“这边过去,往东是死胡同,往西出去有个五道口,四面都通的出去。刚刚那个混蛋偏偏就往西去了,我看他有备而来,您可要小心点儿,别中了人家埋伏。”
“卢大夫您可真是个良民中的楷模!”贾队竖了下拇指,仰头示意那两个迷迷瞪瞪的手下往西边追,自己却慢悠悠的迈腿。
“嗳嗳,我说贾队长。”卢约理会意,上前拉着他,任他手下跑的看不清:“这两天愈发chūn风满面了,有好事?”
贾队长倒是一点不避讳,搓着手心,一脸yín笑:“可不是嘛,这两天遇到个妖jīng,那小胸,那小腰,那……嘿嘿。”
“不瞒您说,我曾认识个老中医,曾告诉过我个偏方,据说可保金枪不倒战无不胜,赶回头我也配一方,您试试。”
贾队长摸了摸自个gān瘦的下巴,嘿的笑了下,“诶,我说卢大夫,你不是西医吗?”
“西医有西医的好处,中医有中医的好处,咱们得取长补短不是。这回我还带了不少稠酒,上回太君来益德饭庄的时候,您不是说那些酒夫人太太们喝着太烈嘛……”
“嘿嘿,嘿嘿,真有你的……得,我就卖你这面子了,改天一定让你请我吃饭。行啦,我得把那小子捉回来,走了。”
卢约理身子一欠,“嗳,您小心!”
那贾队长一走,翁勉从东边的死胡同里蹭出半边脸,就撞上卢约理的目光,吓得浑身一个激灵,同时也看清了他的长相,不禁暗自赞叹了下。
“出来吧,你还等他们找回来吗?”
翁勉小心的又搓出半截身子,有点怯怯的问:“你,你,难道不是跟他们一伙的?”
“你觉得呐?”
翁勉抓抓头,“看起来象,又不太象……”
卢约理觉得哭笑不得:“看你也不象是能救人的,绕道走吧,帮别人先得能保住自己。”
“嗯。”翁勉点点头,同时应答的还有“咕噜噜”的一声,又将身子往黑暗里面磨了磨。
“呃……那个,我想……请问,这个时间还有哪家店能吃饭投宿?”
打开门,小书辰口里“卢爹”两个字喊了一半,就看见卢约理身后的陌生人,立刻摆出副警惕的架势。
这个点儿,店里都打烊了,凳子椅子整齐的码在桌子上,地擦了一半,拖把还靠在墙角。
卢约理微微笑了笑:“书辰,去准备点吃的,把西面那间小屋简单打扫下。”
翁勉忽略了落在自己身上打量的目光,望着柜台上挂的牌子挪不开眼了,兴奋的指着烧茄子的那个牌子,说:“啊,这个季节竟然也有茄子吃!”
“那是当然,钟爹手艺哪是一般店能比得了的,这可是夏天腌晒了存起来的。保留了茄子原来的味道,别说定兴县城,就连北京城你也找不到这样的。”
书辰自豪的介绍,稚嫩的小脸盘上忽然晴转多云,一派正经的说:“喂,那可是招待客人的,这种稀罕物可不是给人吃白饭的。”
翁勉觉得好笑,背着手咳了声,故意扬着鼻孔冲着他,“爷有的是钱,来碗茄丁面,ròu要少茄子要多!”
书辰眯着眼看他,“听口音,一定不是本地人,你哪儿来的?”
卢约理没想参与两个孩子斗嘴,咳了声,“别乱问,下你的面去。他大半夜满街的找馆子住店,我就带回来了,该收多少收多少。”
“不问就不问。”小书辰不服的嘟起嘴,还是领了旨样的拾掇出个座位,转身去了后厨。没多会儿,又出来,忍着股怨气儿,掇了碗茶在桌上,跟翁勉说:“稍微等等吧,这时候火都封了,烧水煮面要好一会儿!”
翁勉也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嗯,这还不错,我且等等好了。”
书辰偷偷白了他一眼,接着擦地。卢约理放下箱子,跟他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你钟爹呢?”
“小莘子病了好些天,钟爹一直在后头住着照顾他,今儿早早回公寓休息了。”
“哦,我带了些新药给莘子,你一会送去给你赵妈。还有,一会帮我煮一锅白薯晾着,我明天要用。”
小书辰停下手里的活,皱眉道:“白薯?难不成,又要汆丸子进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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