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柏烽炀却知道,他这是真的怒了。
柏少御此人怪癖很多,比如他会去看来自日本的轻小说和幻想小说,有时候对一些作品还很是喜爱。但是,对日本这个民族,总是怀了不惮表露出来的仇视和敌意的。
所以,这声“尼桑”被他此时如此地叫出来,真的是显得厌恶无比。
柏烽炀伸手搂过柏少御的肩,说出的话里却带上了隐隐的暗喜,“少御,你……在……”
柏少御一把推开了柏烽炀,“你想太多了,大哥。”他站起身,向客厅里走去,“我只是觉得,你以后会搂着一个女人,会让我觉得不寒而栗和恶心……”他转过头来,眼角处是一片浑然的不在意,“因为,我有洁癖。”
柏烽炀看着他,指尖开始觉得发冷。
“……至于你要娶一个女人,”柏少御突然送上了一个大大的微笑,“我还真是……求之不得……”
在他还没有说出下句更伤人的话之前,柏烽炀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按在了被灯光照得苍白的墙上,“柏少御,你!”
“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叫我?”柏少御跟他对视,“难道我跪下来求你不要娶那个女人,抱住你的大腿难看地哭哭啼啼,就是你想要的了?”
柏烽炀看着他,眼神里慢慢漫上了一层伤痛般的雾色,那么深,那么浓……
柏少御看着他,唇边的笑容却是再也维持不下去了。
他想:到了这一步,我居然看着他这种表qíng,会觉得有一点点儿的心疼和伤心……
——好像,我们……一直在伤害和被伤害的过程中……到底是,从哪一步开始的?到底是,从哪一步出错的?
到底是,哪里?
第38章 错觉的错觉
呼吸,jiāo融着回响在客厅里,一声长一声短地糅合在一起,分不出来哪声呼吸出自何人又来自哪里。
柏烽炀眼中的那一丝弱到几乎会被他外在的冷硬遮去的伤痛,很快地从眸色里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眼底深处灼然而起的火焰。
跟他对视着的柏少御很快地发现了他神色的变化——尽管不承认,但是不管身体还是心灵上,他和他,已然成了最能熟悉对方的那个人。
柏少御猛地挣开了自己被按在墙上的右手,一巴掌甩了过去。
结果,被人抓住后顺势qiáng扭在头顶上——贴在其上的掌心热度,很好地彰显出了男人此时的决心和目的。
因为被高举过头顶的动作的牵制,丝质的衬衫下摆在右侧拉高到了直至一截腰部肌肤的luǒ露出去。
柏少御看着柏烽炀,开口说了两个字,“放手。”
然后,被狠狠地吻住。
这个吻,来得凶猛无比,还带着莫名的绝望,像是孤注一掷般的挽留和不顾一切的印记。舌尖的动作幅度之大,根本让人无力抗拒,从上颚到舌根下方,全部被卷着舔上去,狠狠地吸吮。
齿尖咬过去,不够地施力……挣扎与压制,直到贴合的唇上都有了刺痛和铁锈味儿的咸腥,仍然不肯罢休地掠夺到底。
想要反抗的双腿被挤进去的更有力的同伴大分在两侧,还不肯罢休地在大腿内侧和股间用膝盖不停地揉按压挤。
柏少御在双唇刚刚被放开的时候,就咬着牙说,“……你非要让我恨你?!”
柏烽炀沿着他的下唇曲线啃吻不已,舌头重重地舔到下巴处,再用力地咬住——拜这个动作所赐,柏少御只能被迫高昂着头任由男人对着自己的下巴又咬又啃……甚至扬起来的脖颈曲线都绷紧到不能再紧。
柏烽炀在他下巴上又重重地咬了一口后,低声说,“那就来恨我吧……我qíng愿你来恨我。”
——就这样子,哪怕是因为恨着我,只要你心里,我能占据到分毫直到全部,也是我所愿意达到的目的。
柏少御的下巴被他咬得生疼,偏偏又挣脱不得……听到柏烽炀那句话之后,下意识的一个怔神……
——到底,是什么样的爱,qíng愿到了恨的那一步,也会被视作是甘之如饴……
心下一个恍惚,原本激烈的反抗和挣动就不自觉得弱了下去。而稍微的一松懈之后,身子就被人翻转过去,额头抵在了坚硬的墙壁上,有点儿冷和有点儿硬的触觉让人心跳忍不住地加速。
背转过去,身体被夹在墙壁和男人之间。
墙壁是不可推动的固定和坚硬,身后的男人是qiáng势压过来的热度和qiáng硬……
衬衫被半扒下来,露出来的肩膀被人狠狠一口咬住……柏少御气急,破口大骂,“你他妈是狗吗?!”
真他妈该在完事儿后好好照一张全身照,或者细细数去身上到底有多少牙印……这他妈哪儿是做爱,明明是活脱脱地捕猎似的吞噬。
第二句话还没有被骂出口,柏少御就被人扭住下巴硬转过脸去,随后尖利的牙齿又一次咬合上了仍然红肿着的唇。
接着,顺势而上,严密地合上了唇,顺利地堵住了一声压在喉间的呼痛……
柏少御的眼睛里迅速地蒙上了一层水雾,不是什么受委屈的暗泣,而是被突然的侵犯所带来的疼痛而引起的应激反应。
……妈的,这不是捕猎,这是绝对绝的qiángbào!
吻住他的双唇非但不松开,反而有进一步向热吻深吻演化的趋势……柏少御恨不得咬男人一口——妈的,松口啊,老子需要深呼吸放松放松!靠……这样子疼的又不只是我一个人!
但是,堵在唇上的唇舌,变本加厉般地向口中的每一个寸许之处舔吻过去,连口中的津液带着空气一起完全地抢夺而去。
柏少御只得一边放弃了口唇之间的反抗,一边用鼻腔呼气,同时尽量地放松自己让已经成了qiángbào的xing事能成功地转化成和jian的快感……
深吻,还在继续……
等到这个漫长到柏少御以为自己会直接窒息到死亡的长吻结束时,他已经无力到只想跌倒下去。
腰身的绵软被男人一把搂住,还顺势把cha入的动作又加深了分寸,硬硬地充满了所有。
一条腿被迫抬高,以方便着进出的动作……此时的柏少御,只能双手撑住墙面,以求在这种狂风bào雨的抽cha中能够勉qiáng维持住平衡。
毕竟是彼此之间习惯到了连对方身体最隐秘的极乐都知道如何去取悦的地步,在最初的痛楚熬了过去之后,就是熟悉的欢愉,从yù望的中心蒸腾而起,迅猛不及反抗地淹没了叠合在一起的人影……
这是,往死里抵的一种缠绵。
这场xing爱从客厅的墙壁处转移到卧室里,再从卧室的大chuáng上延伸到浴室里……在满室白茫茫的水雾中,比之更显得迷醉和让人难以呼吸的,是……一次比一次更深入,深入到骨髓揉进血脉中的都显得不够的,爱。
如果说,之前两个人的相处模式是一种默认的和谐相处,那么,现在的相处模式就像是回到了四年前的针锋相对。
第二天,柏少御就把柏烽炀的全部个人用品打了包后,一个电话叫过来了小曾。
——更确切的说法是,是他叫来了钟点工,一个个指点着哪样东西该一并地打包起来。
手里夹着一支烟,身上穿的是一件系带长款睡衣,柏少御斜靠在卧室的门上,用夹着烟的右手对着房间里指指点点,“那个手机充电器……左边那个枕头……对,还有那个相框……一会儿还有衣柜左边那个柜子里的连领带带内裤的全部东西……”
他指间的香烟上的烟灰随着他的动作簌簌地掉落在光滑的地板上,“对了,临走时,记得把地板给我收拾gān净。”
收拾东西的是一个阿姨,一边收拾一边很和气地跟他说话,“柏先生,你今天心qíng很好嘛。”
“好得艳阳高照。”柏少御转身离开了卧室,还不忘在客厅的烟灰缸里掐灭自己手里吸了一半的烟。
阿姨愣了一下,“艳阳高照”……柏先生果然说话好有水平啊……
小曾来的时候,带着为难地看着客厅里的一大堆东西,“少爷,您这不是为难我吗?”
柏少御已经换了一身家居的休闲衣服,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在膝上搁了一台笔记本电脑敲键盘,“不为难你,难道还为难我?”
小曾急忙陪着笑脸,“为难我为难我……可是少爷,老大他gān了啥事儿,就被你这么扫地出门了?”
柏少御重重地敲了一下回车键——他用的是中指敲击的,食指无名指和小指翘起来的弧度,好看极了,“谁把他扫地出门了?我是把他的东西扫地出门了……省得我看着添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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