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钟_皂斗【完结+番外】(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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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错话了就得严惩不是?

  第二十四章 混沌初开

  上次那件事发生后,心里一直存有内疚。

  我两个多月没见骆玥了。

  骆玥有时候打电话,随便跟我聊聊,说些暧昧的话逗我玩。我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也不想猜。不如就这样吧。

  事实上我也不知道还能怎么样。

  ——三更。

  入冬了,学院里的梧桐树开始大把大把地掉下枯huáng的落叶,风一chuī,满天满地地飞舞。三更特别喜欢看这景象,有调零狂乱的美感。他有时候没事了,就拿着速写本到这儿画画,画残败的叶片,画光秃秃的枝桠,画大石块中孤独的小石块,画冬青树根下的不知名小糙,画路过的同学们模糊的脸。三更的画经过学院导师大半个学期的专业指导,对画面构造对色彩运用越发娴熟技巧了,这两个月来,脑子有如混沌初开,对物体的想象越来越有深度,有时候手中的笔顺着脑子里的想象画出图案来时,连他自己看了都觉得不可思议。上次,导师又将他的作品作范例后,一旁的同学还调侃道:“三儿,你跟咱说说,怎么能一朝之间就能进步这么多?把脑白金智力液当水喝了?”他也不知道,反正不知不觉中就这样了。手有些冷,三更收拾画具回宿舍。想着这周末得去买几件毛有外套。他又长高了,以前的衣服几乎都穿不了。这半年,他的个子长得飞快,前些日子体检时,他的身高已经到一七五。三了,照以前骆桑的说法,他还会长个两公分左右。上次跟容佳见面时,她还说他的脸也变了,五官比以前少了份yīn柔多了份明朗,更漂亮了。他自己照镜子仔细看,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问室友,他们眼睛也不抬,说:“还跟以前一样啊,小白脸一个。“哪里是小白脸了?皮肤白点嫩点,嘴唇红点,这样就叫小白脸?三更郁闷。好几天都在想这问题。上个周末回家时,他还特意问了艾晨,艾晨说:“别听他们胡扯,他们长得没你好看,都嫉妒呢。”呵,三更微微笑,无视路上多道惊艳的眼光,匆匆跑进男生宿舍楼106室。宿舍里只有小松和李子在看书,三更问其他人上哪儿去了?

  “画室。“小松说。“三儿,刚有一姓容的女孩找你。”“哦?她说什么了?““能说什么呀,叫你回电呗。”

  三更立即回电话给容佳,问她找他什么事?容佳叫他五点半到学校门口,她去接他。挂完电话,三更左思右想,猜不出容佳这么急找他到底是什么事。看看手表,五点了。他喝了点热水,便出门。校园很大,三更走了将近二十分钟才到校门口,发现容佳已经在路边等了。他上车,问:“为什么每次你总比我早到?““我有车啊。”容佳笑道。

  “才怪,我想你每次跟人约时间时,都会比别人早到,是吧。““嗯。”容佳应一声,专心开车。“我不想丈着自己是女人就让别人等。不过,我也没看不起那些故拿姿态的女人,因为,那也得有资本让人等才行。“三更笑。“你这xing格有点中xing化。哎对了,你找我什么事?”“呆会儿再说,咱先找个地方吃饭。“十来分钟后,容佳将车子停在一间餐馆前。两人进去点了鱼头火锅吃。冬天吃火窝,慡得不行,两人吃得满头大汗。容佳喝了口水后,从包里拿出一本杂志,翻至中页递给三更。“你看一下。”“是什么?“三更仔细看那版面上的字。一项赛事,是全国大学生木雕大赛。“你想叫我参加?”“你不想吗?“三更思考了一下,说:“想。四个月后截止,也就是到下学期开学两个月后止。行啊,时间够充裕的了,我们学院过几天应该也会宣布,到时候,哇,不光我们学院一大票学生参加,还有全国各地其他学院的学生。”“三儿,我就信你。“容佳笑得笃定。“嘿,那我就好好努力一下。”

  吃完饭,容佳送三更回去,临走前,从车上拿了只大袋子给他。三更回到宿舍打开一看,一条枣红色针织围巾和一件连帽厚外套。“哇,三儿,你买衣服去啦?不叫我?我也想买。这衣服在哪买的?里层很暖和哦。“阿奇将脸贴在衣服里层上,一脸陶醉。三更翻看围巾上未剪的吊牌,全英文,$:75。折合人民币六七百!再扯过衣服看,折合人民币近三千!三更头晕目眩,跌跌撞撞跑到电话前。接通后劈头就是:“这些东西这么贵你gān嘛要买给我呀?”容佳那头笑了一下,说我小姨从国外回来,我叫她帮买的。没事,换成美元也不值什么钱。问题是换成人民币了它就值很多钱了呀!三更无语。挂了电话,拿剪刀剪下吊牌。阿奇则拿起吊牌和小松两换算兑率,过了好一会儿,两人惊叫:“三儿,这些东西得四千!““我知道。”三更将衣服折好放进衣柜里。“嘿嘿,三儿,你老实jiāo待,是不是傍了富婆了?出手真大方。““讨打呀你!人家是我哥的同学,年轻着呢。”“你看上人家了?还是人家看上你了?”

  “没有,她当我是弟弟。”我当她是我嫂子。三更心里说。打开桌上的杂志给他们看。“看看,全国大学生雕刻大赛。““关我们什么事儿?”阿奇瞄了一眼,丢开。小松则连头也不抬。三更愕然,指着杂志道:“为什么不关我们的事?我们也是大学生啊,而且我们是雕刻专业的呢。““三儿,前些日子才夸你长进了,你现在怎么又犯傻了?你忘了我们才刚入学?连刀都还没拿稳呢谈什么比赛啊!”小松敲他脑袋。啊!忘了。三更gān笑。他自己从小雕东西,压根没想起其他同学几乎都是刚入门。这么说来,大一大二会参加比赛的学生不多。“三儿,你要参加吗?“小松好奇。往常聊天时,三更曾说过他从小就跟他老爹学雕刻。但手艺怎么,他们没见过。“要啊。”“行啊三儿!“阿奇跳起来猛拍他肩膀。“三儿,加油!给压在咱头上的那些个老油条们一个下马威,让他们以后还敢仰着鼻孔看人!”周末回家,三更跟老爹及艾晨说起比赛的事,两人乐得跟中奖了似的。老爹说:“三儿,等你想好要雕什么了,告诉老爹,老爹帮你找好点儿的木料。“吃完饭后,兄弟俩上街逛逛。艾晨拉着三更尽往服饰店里钻。三更说:“哥,你要买衣服?”“没,给你买的,你以前那些衣服都穿不下了,换几件新的。““唔。哥,随便买两件就行了,前几天容佳拿了件外套和围巾给我。”三更偷瞄艾晨的反应。却见他不动声色,似是没听到。过了一会儿,他才说:“三儿,容佳喜欢你。“三更一脸古怪的盯着他。“我知道容佳喜欢我,我也喜欢她呀。”“我从没见她对谁这么好过,三儿,容佳这人有点死心眼,对你好了,就好到底。““你怎么知道?”三更疑惑。“我都认识她这么多年了,怎么会不知道。从初中开始就这样,同一款橡皮同一款钢笔甚至同一个发带,这么多年都没变过。还记得她手上那只跟你手上这只一模一样的手表不?那表都见她戴了近两年了,也不知道她怎么能弄到一模一样的。“艾晨捋起他的袖子,盯着那块手表说。“她喜欢的东西,会用到烂,用到市场上买不到为止。”三更怔了一下,随即笑开了。“容佳人很好。““臭小子。”艾晨拍他头。拿了件黑色高领毛衣问:“这个行吗?““行啊。我现在不是黑色就是米色。”三更拿着毛衣在身上比划。一旁的店员突然说:“你穿黑色很好看,真的。进试衣间试试吧。“结果一出来,艾晨马上对店员说:“要这件,再拿件同款白色或米色的。”三个多小时逛下来,战果累累。回家路上,三更问:“哥,你怎么有这么多钱?““小部分是晚上做家教存的,大部分是老爹给的。”“我怎么不知道你晚上做家教呀?“三更惊讶。“你课程怎么办?”“我应付得来。““老爹知道吗?”

  “知道。跟他保证不会影响学习,他才答应的。”

  “真是,为什么不告诉我呀?”三更不满。

  “现在不告诉你了嘛。”

  第二十五章 月色朦胧

  骆玥变了――倒是没怎么表现在具体行为上。只是我的直觉。我们在一起时,感觉他会像宠小狗儿一样宠我。眼睛是温暖的,很少再见到以前那种冷淡和微嘲。

  是因为我吗?还是有其他原因?

  ——三更。

  这几天,三更有点苦恼。为比赛的事苦恼。

  学校通知下来后,他跟老师报名了。接下来,就是寻找题材,绘样,雕刻。现在,他被题材这问题给难住了。全国xing的比赛可是随随便便雕个东西,只要好看就行的。不仅要有刀功,还要有主题,有思想,有新意,有一定深度。他想了无数个题材,室友们也为他出了很多主意,最后都被他否定了。也谈不上不好,但还没达到他心里认为的最佳的程度。在图书馆里翻了很多书,用处不大。周三晚,他特地跑回家翻翻爷爷留下的那本《东阳木雕》,其实也不是想在里面找出什么灵感来,因为里面只记载一些东阳木雕的朔源,刀法特点和艺术特点等。他之所以想看看这本书,源于心里的燥动不安,拿上书后就感觉平静多了。周五下课后,三更坐车到江边看看,顺便清醒一下乱了好几天的脑子。登上那座亭台楼阁,趴着栏杆发呆。冷风狂chuī,坐了没一会儿,就觉得脸皮要被风chuī僵了。冰冷的风无孔不入,从衣摆下,领口外,裤管下,一缕缕入侵。三更哆嗦了一下,拢紧身上的外套,转身坐靠柱子,仰头看亭顶梁架上的旋子彩画。半晌后,他决定还是回家去――这样想也想不出什么花样来。一路沿着江边走,迎面瞧见一对中年夫妇走过来,每人手里拿着一支冰激凌。三更心里突然涌起一种qiáng烈的渴望:吃冰激凌!于是,他一路走一路问街边小店:“有冰激凌吗?”老板们眼也不抬:“这么冷的天,谁吃冰激凌啊!“三更无奈,继续下一家。走了近半小时,依然没有哪家店卖冰激凌。这种天会有哪儿卖冰激凌呢?三更绞尽脑汁苦苦思索。想吃冰激凌的念头并没有随一次次失望而消失,相反的,更qiáng烈了,大有吃不到决不停下的气魄。“您知道哪儿冰激凌卖吗?”三更拦了个路人问。“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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