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是真想了,巴不得现在就能回去呢,可惜还得等十天左右。”那头无奈地说。“三儿,故事吧,讲以前的也行。”
三更听他的语气似乎挺累的,便说:“那你躺着听我讲。”
“好啊。”
“第一孝——孝感动天:
舜,传说中的远古帝王,五帝之一,姓姚,名重华,号有虞氏,史称舜虞。相传他的父亲瞽叟及继母,异母弟象,多次想害死他:比如说,让舜修补谷仓仓顶时,从谷仓下纵火,舜手持两个斗笠跳下逃脱;让舜掘井时,瞽(gu,第三声)叟和象却下土填井,舜挖掘地道逃脱。事后舜毫不嫉恨,仍对父亲恭顺,对弟弟慈爱。他的孝行感动了天帝。舜在厉山耕种,大象替他耕地,鸟代他锄糙。帝尧听说舜非常孝顺,有处理政事的才gān,把两个女儿娥皇和女英嫁给他,经过多年观察和考验,选定舜做他的继承人。舜登天子位后,去看望父亲,仍然恭恭敬敬,并封象为诸侯。”
三更清雅的嗓音在空气中流转,很安宁,很动听。“雕作采用高浮雕效果,刀线呈古代白描中的圆润细腻。内容则带神话意境,有祥云吉鸟,舜坐在宝马上腾云驾雾,看地上耕作的老翁……骆玥,睡着了吗?”
那头没有回音。
“真睡着了呀?”三更喃喃,笑开。
“晚安。”
第六十七章 淡云阁雨
“唉,下个月末就要期末考了。”
雕刻室一角,小松幽幽的声音突然响起,三更愣了一下,笑道:“感叹什么呀?你怕考不好还是怎么地?”
“不是,只是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了,无声无息的,好像昨天才刚开学,今天就马上到期末了。”
“我不觉得啊。”骆玥都出差四个多月了,日子过得很慢。
“唉。”小松幽幽地叹,幽幽的眼神盯着他。
“怎,怎么了?”三更心里发毛,小松这摸样不对劲啊!多愁善感的忧郁诗人形象不符合白目的小松……
“他想花姑娘的gān活。”阿奇学潘长江的语调,逗得三人乐呵呵。
“小松想哪个花姑娘了?”
“你听他扯!”小松懒洋洋道。“就想换个形象娱乐一下你们而已,没什么。”
嘁!
周五晚,四人把修改好的雕作拿到凌迎欢处,顺便蹭个晚饭。
“不错。”凌迎欢和向阳两人捧着雕作细瞧。“虽然构思上有些简单,但好的刀法却掩盖了这方面的不足。”
“这是作业,没有足够多的时间来构思形体。”
“不错了。哎,三儿,你的作品又被人家收了,还有你们三个的,有人买走了几座。”
“真的?”小松三人挺高兴。虽然不是第一件雕作被卖出,可有人买,还是说明他们被认同的。“那三儿的作品还是那个人订走的吗?”
“不清楚,没留资料。”
“老师,你在画廊时没注意吗?”
“我在画廊时没碰到有人要买三儿的作品。”
“嘿!怎么这么不凑巧呢!我好久以前就想知道这人是谁了,顶神秘的!哎,你们说会不会是兰一老师啊?”
“他?不太可能。”向阳摇头。“下学期你们去东兰时问问他不就得了。”
“也是。”
……
雕作品,准备期末考,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过去了。
这天放学,四人刚打饭回到宿舍,三更就急急放下饭盒往外走。“我出去一下。”
“gān嘛去?饭就要冷了!”小松对空气喊。
校门口。
“你昨天怎么不跟我说你今天回来呢?”三更一上车就质问。
“给你惊喜啊。”骆玥笑嘻嘻道。“见到我你不高兴吗?”
“高兴啊。你那边的事弄完了吗?”
“嗯。基本上是。”
“以后还要过去吗?”
“现在还不知道,工程进度稳定的话,我就不用过去了。”
“不去了好啊。”三更扬唇笑。“那上回电话那件事呢?”
“唔,有些奇怪。”骆玥一想到就忍不住皱眉。想不通的地方太多了。
“怎么奇怪?”
“开始我以为是骆远骆祺想设计我,但是,我查问了那晚打电话给你的那个小姐,她却说是一个普通的中年人给了她五千块钱让她打你电话的,我让阿其子维查了一下骆远身边jiāo往的人,没有她说的什么普通中年人。”
“她会不会说谎了?”
“没必要,她是酒楼的坐台小姐,很识时务,给钱就好办事。”骆玥顿了一下又道:“也许是骆远故意找上个半生不熟的人来设计我,但以骆远向来畏缩怕事的xing格,他应该没胆子惹我才对。也许是背后还有其他人……不管怎么说,我总觉得骆远跟这事脱不了关系。”
“那骆祺骆枫呢?”
“他俩?不可能!明则保身是他们最擅长的。而且,他们俩从小就很怕阿桑,不会动我脑筋的。”
“哈?”三更失笑。“为什么怕?”
“他俩小时候被惯得很娇气,一不称心就大哭大闹的发少爷脾气。阿桑每次见祂俩哭总是很火大,一火大就忍不住没头没脑地狠揍他们一顿。”
“哈哈,很bào力啊!那大人们不教训骆桑吗?”
“谁敢教训他?”骆玥撇嘴。“他像头犀牛一样野蛮又皮厚,火起来管你是叔伯还是亲父,照打不误!他是骆家的小霸王,只有老头能制得了他。”
“那你爷爷不教训他吗?”
“不。他一直纵容阿桑的蛮横,可以说阿桑的蛮横是在老头的默认下疯长起来的。其实老头很喜欢阿桑——虽然他平时没表现出来。要是换了其他孩子这样闹,恐怕早就被收拾gān净了。”
“你爷爷不喜欢你吗?”
“喜欢的吧,不然当年我跟他说要那栋房子时,他也不会答应。而且每次我跟他提议要开发哪片区域时,他总是顶着其他高层恶不满,极力助我。”
“那你怎么能形容你爷爷喜怒无常,xingqíng冷漠,惟我独尊啊?!”
“工作的时候他确实是这样的。私底下老头是个很隐忍的人。”
“你们不喜欢他?”
“喜欢,整个骆家我们就喜欢他。但这种感qíng是很复杂的,有爱有尊敬还有其他一些道不明的感qíng。小时候总是渴望他能跟我们亲近些,后来这种渴望被他冷淡的肢体语言磨灭了,然后心里就对他产生一种怨憎的qíng绪。长大后,开始慢慢了解他,开始学会跟他相处。他教会了我们很多东西。”
“你爷爷是很好的人。”三更认真道。“骆桑也是。他总为你着想总护着你。第一次碰到我和容佳在一起时,他以为我跟容佳是一对,差点想打我了。”
“啊?”骆玥惊讶。随即笑道:“是啊,他从小就这样,别别扭扭的从不对我明着表达他的感qíng,但一碰到谁对我不好了,他又马上跟那人急。”
“那你怎么不对他好点?”三更开始为骆桑抱不平了。“你平时对他都不咸不淡的,他怎么会跟你亲!”
“从小就这样相处,习惯了。你以为我对他没有感qíng啊?怎么可能!同一胎盘里生出来,感qíng比其他亲兄弟浓得多了。只是没办法像你和你哥那样亲密相处而已。”
“所以你只让骆桑到别墅去是吧?你爷爷去过吗?”
“刚买下来的时候去过一次,后来就没再去了。”
“噢,哎,我们现在去哪儿?”三更这才发现车子已经开了很久了,也不知道他是要去哪儿。
“就前面那庄园。”
下车被服务生领进一间很大的隔间,三更看到里面的人时,傻了。
“愣着gān嘛,过来坐呀。”众人朝他挥手。让了两个位置给他们俩。
“今天怎么全都到齐了?什么日子?”这些人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明天他们要去赛马。”骆玥说。
“赛马?容佳,你也会骑马吗?”三更问一旁的容佳。
“容佳是个好骑手呢。三儿,你明天也一起去看看吧。”
“行啊。”……
周六一早,大队人马往郊外挺进。
三更把围巾缠上大半个脸蛋,只露出眼睛看场上穿着单薄骑士服的骑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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