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而立揣着ròu饼偷偷摸摸在后排坐下,稳稳接住了傅琅扔给他的一瓶水。
然后掏出ròu饼咬了一口,扭头看见旁边有人正在盯着他看。
目光有点儿炽热,盯得顾而立还挺不好意思的。
于是伸手把咬了一口的ròu饼递给他说:“哥们儿你也没吃饭?”
这哥们儿还没接呢,他就听见马猴烧酒用力敲了下桌子,吓得他手一哆嗦,ròu饼差点儿没掉在地上。
“有的同学过分了啊。”马猴烧酒怒目圆睁,看着顾而立说,“在课堂上吃东西也就算了,还邀请听课老师和他一起进餐。”
马猴烧酒刚说完,就引起了一阵哄堂大笑,顾而立挠挠头看了一眼那哥们儿,他说这同学怎么有点儿显老呢。敢qíng是听课老师啊。
“傻bī。”傅琅看了他一眼,摊开英语试卷说,“赶紧吃完,搞学习。”
顾而立在听课老师的注视下,啃了两口,然后给扔到了垃圾桶。
趴在桌子上看傅琅写花式字儿。
傅琅从兜里掏出来一张纸,给他抹了抹嘴说:“嗬,这一身猪味儿。”
顾而立默默从兜里掏出铁盒子薄荷糖,敲出来两粒倒在手心里。
傅琅捏走一粒,他含在嘴里一粒。
想起上回在公jiāo车接吻,顾而立这薄荷糖吃得有点儿心猿意马,从傅琅正在写字儿的手,看到他薄薄的刀锋唇。
然后没忍住舔了舔嘴唇。
傅琅撑着下巴懒懒的看他一眼,用笔杆敲了敲他脑门:“刚刚我讲的什么,你听见了吗?”
“啊?”顾而立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卷子,“你讲到哪儿了?”
“你把这两题写一下。”傅琅发现自己对他的吸引力比学习qiáng烈后,扔了笔,让他自学去了。
顾而立默默拿起笔,绕在指间转了好几圈,看着题目好一会儿,才艰难的勾了个对号。
下课傅琅看了一眼他的试卷,一张卷子上就做了那一题,密密麻麻画满了手拉手的小人,疙疙瘩瘩,细胳膊细腿儿的。
“我cao,你就写了一题啊。”傅琅有点儿惊讶,“你这程度,别说是四级,就连二级它都过不了啊。”
顾而立正想解释点什么,就听见林泽庸嗷嗷着说:“下节课不上了,去小礼堂听讲座。”
他站起身搂着傅琅就往前走:“走走走,陪我上一躺厕所。”
傅琅抄着兜低头往前走,迈着大长腿刷刷走得挺快。
“我跟你说,刚刚那ròu饼有点儿油了,幸亏……”话说到一半顾而立就停了。
傅琅眼前出现一双皮鞋,抬起头看见沈烈就站在他俩面前。
人穿着一身暗紫色的丝绒西服,长腿小细腰,抄着裤兜往那儿一站,一副人尽可夫人模狗样的骚劲儿,扑面而来。
沈烈仿佛对顾而立视而不见,就只向傅琅打了一声招呼,扬了扬嘴角说:“嗨,好久不见。”
傅琅眯着眼睛,没有表qíng的挑了下眉,淡淡说了两个字:“让开。”
沈烈轻轻笑了两声,把掉下来的头发绕到耳后,生生把一双桃花眼笑成了月牙:“咱们等会儿讲座上见。”
原来讲座的主讲人是他,那正好不去了。
顾而立看都不想看见他,拉着傅琅就要走。
傅琅侧过脸跟顾而立说了一句:“等下,我有话跟他说。”
顾而立脚步一顿,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失望。
傅琅走上前,只对沈烈说了一句:“你他妈给我有多远滚多远。我看见你就恶心。”
说完就跟顾而立一起,径直从他旁边越过。脚步声显示了他的坚决和gān脆。
沈烈似乎并不介意他刚刚说的那一番话,只是自顾自的说:“有了新男友就把我给忘了?傅豆豆,你还记不记得,我给你画的的那张全身像?今天我把它带来了,等会儿会放到礼堂展览哦。”
傅琅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咬住了牙齿,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顾而立感觉到他的异常,伸出手搂住了他的肩膀。
沈烈用余光瞥了一眼他僵硬的表qíng,继续开口说:“那张画你应该记得比我清楚,脱光了衣服的你,站在月光底下,美得就像个尤物。我觉得这应该是我最杰出的一副作品。我在法国,每次想你的……”
他话还没说完,顾而立就冲了上去,一把拎祝他的衣领,猛的使出一拳砸在了他脸上。
“我cao你妈bī。”
一拳不够,又来一拳。
最后顾而立gān脆一脚狠狠踹在了他肚子上。
沈烈踉跄着差点摔倒,扶着走廊上的柱子,笑着看了顾而立一眼:“生气了?愤怒了?没有想到吧?傅琅以前是什么人,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
傅琅握着拳头,站在原地冷冷看着沈烈。
顾而立拽起他的衣领,往自己面前拉了拉。
“小贱人,我告诉你。”顾而立比沈烈高了一头,以居高临下的姿势看着他说,“我男朋友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得多了。别他妈以为你跟他在一起两个月就能怎么样。滚远点儿,恶心。”
说完,顾而立把人往地上一丢,就跟丢垃圾一样不屑一顾的走了。
沈烈擦了擦嘴角的血,冲着他背影说了一句:“傅琅有多冷漠你知道吗,迟早有一天,你会跟我一样。”
“哦是吗。”顾而立拉着傅琅的手,压根儿没回头看他,“谢谢你告诉我这一点,就凭这个。我更喜欢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沈烈你这个妖艳贱货!
第57章
顾而立背过身没有说一句话,脸色也一反平常,黑得跟乌云笼罩似的。
傅琅瞥他一眼,刚想要开口就被他给打断了。
“说吧,你打算怎么解释。”俩人站在cao场前面,对过是一群人在打篮球。
厕所就在前面,可是顾而立这会儿,一点儿尿意都没有了。刚刚被沈烈那么一恶心,他甚至有点儿想吐。
傅琅刚想张口,顾而立就一脸严肃的摇摇头,捂着耳朵大声说:“我不听我不听。”
傅琅心里有点儿想笑,但是脸上却没什么表qíng,沉默了两三秒后,声音软了下来:“栗子哥哥,我错了。”
顾而立心猛的一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掏了掏耳朵后又问:“错哪儿了?”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傅琅的声音比平时软了至少八个度,带着点儿可怜巴巴的小语气。
“所以。”顾而立没忍住摸了一把他的头,“傅豆豆是个怎么回事儿?他为什么叫你傅豆豆?”
好吧,他承认这名字简直要萌吐奶,可是,为什么他压根儿就不知道傅琅还有这么一个小名儿。
爆炸!
没想到顾而立关注的重点在这儿,傅琅松了一口气:“嗐,你是说这个啊。”
“为什么连沈烈都知道,就我不知道?”顾而立醋劲儿大发,“傅琅你告诉我为什么!”
“我错了。”傅琅撇着嘴说,“这事儿我们需要回家慢慢解释。在这里说效果不好。”
“可他妈气死我了。”顾而立跺脚,“嗨呀,好气,你有前男友,我都没有。不行,我没法接受这个现实。我有点儿爆炸,还有点伤痛,我的心仿佛被冻住了一样。”
傅琅走上前抱住他,也不管别人投来的异样目光。
“好了好了,抱抱。”
“哼!”顾而立紧紧搂着他问:“错哪儿了?”
“不应该谈恋爱有前男友。”
“那你到底是谁。”
“我是傅豆豆。”傅琅很小声的在他耳边说,嘴唇轻轻擦过他的耳廓,软软的,热乎乎的。
你永远无法想象一个会撒娇的面瘫男友,他具有多么大杀伤力。“傅豆豆”三个字一说出来,顾而立感觉自己的血槽都空了,反差萌简直要人命。
傅琅轻轻在他背后拍了拍,低着头说:“沈烈净在那儿说瞎话,你得相信我。”
“嗯。”顾而立没忍住往他脖子上啃了一口,撒开手说:“刚刚我有点儿冲动,把他给揍了。这会儿估计他带着一脸伤,也去不了讲座了。”
“你刚才冲动得非常英俊帅气。”傅琅捂着脸说,“真是太他妈man了。”
顾而立想想问他,你的人设不是高岭之花吗,撒起娇来这么熟练是怎么回事儿。
然后傅琅就捏捏他的手心说:“我非常喜欢这种感觉。”
“什么感觉?”
“看你吃醋,然后可劲儿护着我的感觉。”傅琅悄悄在他耳边说,“感觉,非常的,扑通扑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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