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说,这围巾你也没必要天天戴吧。”顾而立都有点儿不好意思,围巾太丑了,傅琅本人不嫌弃,他都有点儿嫌弃。
“冷。”傅琅半张脸埋进围巾里,眼神儿湿漉漉的,像是还没睡醒。
卧槽。他真是可爱死了。
“好好好。”顾而立把他的手揣进自己兜里,“咱们去找泰迪和小泽泽。”
快要到年底了,很多人都开始返乡。车站挤满了人。
顾而立把行李箱放好,准备打个电话,刚掏出手机他就发现手机没电了。
他模糊的回忆起,昨天晚上俩人扑腾到大半宿,手机压根没有拿去充电。
傅琅从兜里掏出手机递给他说:“给。”
顾而立装进兜里,走了两步说:“我先去买个充电宝,你在这儿看着行李。”
傅琅于是就半坐在行李箱上说了句:“行。”
顾而立一边给林泽庸他们打电话,一边掏钱包。
皱着眉头目测了一下四周的小商店,哪个比较不坑人。
他还没判断出个所以然,就感觉一阵风从他身边掠过,瞬间手里就空了,手机跟钱包都被抢走了。
“cao你大爷!”顾而立抬起脚追了上去,“小兔崽子别跑!逮住我非揍你一顿!”
顾而立看见那个蓝色的身影,就像是闪电一样迅捷的从人群中穿过,转眼就消失不见了。
顾而立气愤得牙痒痒,可惜他个子太高,阻力也大,推开人群就费了很大的劲儿。更别提跑过那个小个子了。
钱包里有各种证件和银行卡,丢了很麻烦。
顾而立扒开人群,奋力的往前挤,刨开一个又一个人,跳起来指着远处一个蓝色身影说:“小偷,你他妈给我站住!”
人家没搭理他跑得更快了,顾而立终于钻出了人群,对小偷穷追不舍。
那小偷可能也是累了,或者他压根儿就没见过这么死心眼儿的。
转了弯,钻进了地铁站里。
顾而立翻身越过栅栏,噔噔噔跑到地铁口,急忙一把拽住了他的衣服,还没看清是谁,那人就回头呲噔了他一句:“神经病吧你。”
这人穿着白色外套,是个光头小伙。
“对不起对不起哈。”顾而立摆摆手,“抓错人了。”
那人愤愤的走了。
顾而立站在原地暗暗呸了一声。
地铁人更多,想追回来那基本是不可能的了。
倚在栅栏上,他感觉有点儿寂寥。
钱包没追回来,傅琅人都给找不到了。
顾而立有点儿迷,看不清这哪儿是哪儿,人来来回回从他身边走过去,跟走马灯似的。
头晕。
摁了摁太阳xué,顾而立开始尝试着用脑电磁波传播的方式召唤傅琅。
他屏息凝神了半天,电磁波也没传播到傅琅那儿。
栅栏硌得他屁股有点儿疼。
于是顾而立打算四处转转,一边转一边瞅人。
找了个空旷地儿,嚎了一嗓子:“傅琅。”
傅琅没来,别人倒是跟看傻bī似的一直盯着他看个没完。
还好顾而立眼神儿挺凶,一个个回瞪了过去,然后又往前挤了一会儿。
这片儿是售票处,排得队特别长,一直到门口都是水泄不通的。
顾而立斜着身子往前面挤,心qíng有点儿绝望。
他暗暗的心想,下次来火车站,我就穿一身铆钉皮衣,铆钉皮裤,再加一铆钉鞋,谁挤我我扎谁。
挤了半天才出去。
顾而立感觉有点儿饿,看着旁边的餐馆里冒出的阵阵热气。
他脑海中就开始循环播放:“离家的孩子,流làng在外面,没有那好日子也没有……”
眼巴巴的看着别人吃香的喝辣的,顾而立吸了一口气。
他们吃的都是地沟油炒的菜,还有老鼠ròu炖得汤。
这么想想确实没那么饿了。
前面又是一群人,顾而立有点儿苦恼,然后有点儿慌。
就这么转悠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傅琅?
估计没找到傅琅,他先饿死了。
但是还得往前走啊,找个歇脚的地儿。
这回他还没来得及挤进人民群众当中去,就感觉被人拉住了手。
顾而立条件反she的一把给甩开了,然后一个胳膊肘砸了过去。
“傻bī,是我。”
傅琅挡了一下,把他从人群里拉出来。
“傅狗蛋儿,我终于找到你了!”顾而立看见他有点儿想揩眼泪。
“你他妈真的快吓死我了。”傅琅捶了他一拳,眼眶有点儿红。
“哎,别哭别哭。”顾而立嬉皮笑脸的劝他说。
“滚。”傅琅紧紧攥住他的手,把他往怀里一拉说,“别再走丢了。”
顾而立拍了拍他的背:“嗯。没事儿。我俩有脑电磁波感应。”
“什么玩意儿?”傅琅问,“就你这脑子还电磁波呢,电磁炉还差不多。”
顾而立笑笑:“怎么着也得是个电饭煲吧。”
“区别在哪儿?”傅琅白了他一眼,手却越攥越紧。
“好了好了。”顾而立拉着他往餐馆走,“说得我都饿死了,给我个一锅饭我都能连锅给吃了。”
“刚刚你为什么不去吃点儿东西?”傅琅抠了抠他的手心。
“我钱包被偷了,不然你以为呢。”
“卧槽,谁敢偷我男朋友的钱包。”傅琅皱了皱眉头。
“我男朋友的手机也被偷了。”顾而立补了一句,“我俩一人丢一样东西,打个平手。”
傅琅被他气笑了:“怎么你还想赢我?那赶紧把兜里值钱的东西掏给别人去。”
“滚你丫的。”顾而立看了看手表说,“现在已经晚点了,当务之急是联系上林泽庸他们。”
傅琅跟着他进了餐厅,看着他拿了两屉包子。
“这他妈也太坑了,一屉就二十。”顾而立用筷子戳了两下包子,往嘴里塞了一个,一口吞。
“你等出去再说,那老板眼神儿能杀人。”傅琅掏了掏兜,拿出来四十块钱说,“幸亏我身上带了零钱,要不然咱们就得饿死在火车站了。”
“那不能,我俩摆个摊在这儿,估计一票人都得排着队送钱。”顾而立用筷子指了指,不远处的几个唱歌的乞丐说,“去那边儿捡一个破箱子,跟他们蹲在一起,一天下来就得好几百呢。”
“就你这样的,往那儿一坐。不用唱歌,人家都给你啪啪往里扔钱。”傅琅淡淡来了一句。
“也是。”顾而立边吃边点头,“长得帅也是一种才艺。”
“得了吧您。”傅琅用筷子敲了敲他的头,“吃完赶紧借个手机给林泽庸打电话。”
“你能记得他手机号吗。”顾而立问。
“这不废话吗。”傅琅擦了擦嘴,“他号都用了好几年了。”
“哟。”顾而立咬着包子又问了一句,“那我的呢?记不记得?我用了几年?”
“顾而立你行了啊。”傅琅笑着拍了拍桌子,“谁的醋你都吃。”
顾而立皱着眉毛,夹了个包子往醋碟里蘸:“我就习惯xing吃个醋,别逃避我话题。”
“183********。”傅琅快速念出一段数字。
“把林泽庸号码给忘了,就记我一人儿的就行。”顾而立说,“男朋友必须得有点儿特殊xing。”
说完之后他又意识到点什么,尔康手伸到他面前说:“哎对,现在暂时不要忘,等会儿还要给他打电话呢。”
傅琅去公话亭给人打了个电话,然后就跟顾而立俩人一起坐在了餐厅旁边的楼梯那儿。
俩人屁股底下就垫了一张纸,脚边放了个行李箱。
林泽庸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地上,一脸懵懂的他们,仿若两个进城务工的农民工。
第64章
自从认识林泽庸到现在,顾而立从没有像今天这么稀罕过他。
好感度瞬间+10086。
“你俩要不要这么落魄。”林泽庸看着傅琅说,“刚刚我给你打电话,一个陌生人喂了一声就给我挂了。”
“手机被偷了。”傅琅挺郁闷,站起了身,“还得给他去车站补个临时身份证。”
“上回我在火车站手机差点儿被偷,我抓着人胳膊,差点儿没给他撅折。小偷疼得嗷嗷叫,把手机还给我了。”林泽庸一脸骄傲。
“那你他妈很棒棒哦。”顾而立白了他一眼,当时如果不是小偷进了地铁站,他怎么着也得抓住把人腿给打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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