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踌躇片刻,犹豫着问:“什么叫坐台?”
另外两位小姐笑起来:“刚上岛的?”
她点头:“是。”
两位小姐笑,倒也耐心地讲给她听:“坐台就是陪客人跳舞、喝酒、唱歌。你想做吗?”
她疑惑,在舞厅里跳舞也可以嫌钱吗?可是听上去好像也不是什么坏工作。她想想口袋里只剩下100块钱了,住的地方好烂,只是一张铺,也要20块一晚,实在撑不下去了,于是对她们点头,说:“我想做。”
那3个小姐上下打量了她一下,见她虽然相貌平平,可是身材却玲珑浮凸,倒也胸是胸、臀是臀的。其中一个小姐,也是后来做了他的“妈咪”的玉姐问她:“以前做过吗?”
她摇头。
那位小姐递给她一张表:“填张表吧。”
她走到一边去填表去了。这种表格她现在每天几乎平均要填上三、五张,内容全都大同小异。她很快填着,隐约听到他们的谈论。
“玉姐,这种没有经验的小姐,你招了来有用吗?”这是其中最年轻,大概有25、6岁的小姐问的。她显然十分不解。
那位年龄最大,约有30的玉姐胸有成竹的说:“你不懂,妹子,姐姐教你一手。你看啊,这个小姐虽然不算顶漂亮,但是年轻,一旦打扮起来,在舞厅那种灯光下,看上去就很水灵了。而且你注意到她的身材没有,好多有钱的老男人特别喜欢这种身材。至于她没有经验,那倒不怕,练习一下,没几天就懂了。你还别说,有些男人怕生病,特别爱找这种刚上岛还没被污染、危险xing小的女人。这个小姐我要啦。我会把她调教出来的。”
其他两个小姐专心地听着,显然又学到了不少东西。
她填好了表,递给那个玉姐。玉姐看过以后,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你原来是银行的?”
她老老实实地点头:“是。”
玉姐连连颔首:“不错不错,你以后可以跟客人聊很多东西。好吧,明天你就来上班。记住,衣服要穿得xing感一点,化妆化艳一些,懂了没有?”
她忙点头。忽然记起最重要的事,她问:“夜总会包不包住?”
玉姐又笑,和蔼地说:“常小姐,夜总会不包小姐的吃住。不过,你不要怕,明天你只管来,立刻就会赚到钱的。”
她听玉姐说得那么笃定,放了点心,半信半疑地回去了。
第二天,他穿了一条白纱的连衣裙,戴了一条绿色的假翡翠项链,脸上用心地化了妆,这才赶到大都夜总会。
王姐穿着一直拖到足踝的低胸长裙,脸上闪着萤粉的化妆品散发着神秘的光润。她走起路来微微扭摆着,有种特殊的韵味。
看到她,玉姐迎了过来,端详一下,便笑着拍拍她的手:“看着很纯qíng,也不错。来,跟我先到小姐休息室去坐。记着,如果客人叫你去,或者我安排你去坐客人的台子。你要活泼可爱,主动搞活气氛。如果客人没人唱歌,你要主动邀请他们去合唱,或主动跟他们去跳舞。另外,记住多点我们的特色酒。你只管向少爷要特色酒,他们自会给你上。这些都有钱拿的。懂吗?其他的我以后再教你。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刚上岛,不许耍孩子脾气。到这里来的客人都是来开心的,有什么你看不惯的言行你务必不能发脾气,一定要笑。听见没有?”
她不解,可是赶忙点头。
王姐再仔细打量她一下,见她素白的裙子下面胸部高高耸出,圆圆的臀部衬得腰肢细圆,男人一看就会涌上qíngyù的想头。她想了想,说:“如果有客人要你出钟,你先过来跟我讲一声。”
常蓝不懂“出钟”是什么意思,听王姐这么说,便胡乱点头。
这是她的第一天坐台生涯。客人有一大群,她跟着一大帮小姐坐在男人的身边。她很文静,看着那些老练的小姐抽烟喝酒,与那些男人打qíng骂俏,yù迎还拒,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做。所幸她身边的男人还算好,并不生气,自己点了歌叫她一起去唱,然后拉了她去跳舞,偶尔问她两句“哪儿人”、“来津海多久了”等等。听她说 “刚上岛”,那男人了然地一笑。大概每个小姐都是这么说吧,他不相信。
常蓝的嗓子声音低沉,唱起徐小凤的歌来很有味道。舞池里灯光很暗,那个中年男人抱得她很紧,身体渐渐靠近她,紧紧压住了她的胸脯,两腿也紧贴着她的腿,随着音乐缓缓厮磨着。她很不习惯,可是想起王姐的话,只好勉qiáng挂住一个笑,不敢挣开。那个男人继而把脸凑上来贴紧了她的脸,她也不敢动。
夜深了,那群人准备走,身边这个男人掏出200块递给她。因为玉姐没有jiāo待,她迟疑着不敢接。
那男人怔了怔:“拿着啊,嫌少啊?”
她忙接过来,不解地问:“这是什么?要我帮你到收银台结账的吗?”
那男人奇怪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明白了:“原来你真是刚上岛?”
她又点头:“是啊。”
那男人愉快地笑起来,温和地给她解释:“这是给你的,你刚才不是陪我唱歌跳舞了吗?这是给你的小费。你收起来吧。”
她不敢置信,傻傻地笑起来:“跳舞唱歌,还有钱收的啊?”
那男人轻笑,伸手有些喜爱地摸摸她的脸:“真是单纯,不知道多久会变。可惜。”
那些人走了。她看到那男人过去跟玉姐说了些什么,玉姐连连点头,接着两人都仰头笑起来,仿佛都很快乐的样子。
她拿着钱走到玉姐面前给他看,玉姐笑着让她自己拿着,说:“你啊,这钱是你的,舞厅不要。另外,你今天点了两杯混合酒,一共有40块折扣是你的。钟费你是跟舞厅三七拆账的,每个月底结算。今天一晚上,除了这200,你还有160块可以拿。瞧,不费什么力气,你就赚了这么多钱。” 她一想,果然,立刻开心起来。玉姐笑着拍拍她的肩:“听玉姐的话,没错。钱总说你很好,他很喜欢你。我早就知道。他喜欢丰满的单纯的女孩子,所以特别推荐你。他说明天还要来捧你的场呢。明天好好打扮一下,去把头发烫直了,扮个淑女。”
她听从了,也从此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那个钱总果然天天来,每次都点她坐台。先在大厅坐,后来换到了小包厢。渐渐的,她知道了他的爱好,明白他喜欢女人即风骚又单纯,风骚得可以随时逢迎他,单纯得只对他一个人骚。她也很快明白过来,其实男人都是一样自私的。他们要求女人对他们自己像dàng妇,对其他男人则像圣女。然后他们还不管这女人的生计。
像这个钱总,每次来了,一进包厢,便要脱开她衣服,又摸又亲,折腾半天,也不过给300块小费。如果不是她坚持,他在包厢里就要上她。她经过其他姐妹的点拨,知道不能这么便宜他,便总是有技巧地婉拒,又暗示如果想跟她上chuáng便要付出更多的钱。钱总大概是觉得不值,往往就此打住,也从来不再增加小费了。
中秋夜,钱总大概也是“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吧,有些把持不住。当他伸手进去抚摸着她丰满绵软的双rǔ时,她一边做作地呻吟,一边撒娇地嗔怪:“人们阿敏啊,比我可有面子多了。人家跟了你,一点没捞到好处。”
钱总一双小眼睛被qíngyù烧得通红,忍不住将脸埋进她的胸脯。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问:“她怎么比你有面子?”
“阿敏的……李总……今天……一给就是1000块小费,……你呢?……对我一点都……不好……”
钱总觉得小腹有一把火正按捺不住地往上窜,听到这里,头也不抬,一把将口袋里的钱掏出来,数也不数,便塞给他:“好,今天就给你个面子。”
她大致一拈,便知道这叠钱有2000多块,便咯咯笑起来,听任他扒下了他的衣服。
事后一数,足足2800块。她很得意。从这时候起,她也成了一个很会哄男人钱的熟练的坐台小姐了。因为她的丰满,她还很红了一阵,甚至还有别的舞厅来拉她跳槽。
每天都过着日夜颠倒的生活,夜里常常与客人出去吃了宵夜,然后立刻上chuáng。随着纵yù过度与bào饮bào食,她的身体渐渐发胖,肌ròu也开始松弛,下眼睑常常黑成一片。不过她也不在意,中年男人对她没胃口了,还有一大批老男人呢。她一点也不为自己担心。
她堕过一次胎,为此找经手的男人要了10000块营养费。为了以后的安全,她上了环。
很快,她深感没有卫生间的不方便,便搬出了当初租住的便宜的小房间,和夜总会里做小姐的6个女孩子一起,合租了龙舌坡的一层农民建起来的房子。房子还算大,客厅隔了一下,勉qiáng也算四房一厅,又有厕所和电话,月租2600元,与市区比,算便宜的了。虽然周围环境很差,又经常停电停水,他们还是决定住在这里。那6个女孩子两人合住一间,每人每月付350块房租。她要求一个人住一间,便每月付500块。她也愿意多出一点钱,图个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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