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玉书有些为难地对他笑笑:“本来是可以的,不过今天我朋友很不舒服,在我家里躺着呢。我怕他会有什么事qíng。家里一个人都没有,万一出事怎么办?我想回去。”
符伟海有些不高兴,猛地gān了杯中的酒。
叶玉书温存地将手搭上他的手:“改天好不好?反正我又不会跑掉。以后的日子长着呢。”
符伟海听着这大有天长地久味道的话,立刻转怒为喜:“好……好……就……送你……回去。”
他果然是个一言九鼎的君子。虽然他红着脸,满嘴酒气,一路猛踩油门,到底还是把提心吊胆的叶玉书送到了华侨新村的门口。叶玉书对他叮咛一句:“你小心些,路上开车开慢一点。”
符伟海直瞪瞪地看着他,一把抓过他的身子,狠狠地吻住了他。他不敢挣脱,只好让他亲个够。好不容易,符伟海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他。他立刻打开车门跳下了车。
符伟海没辙,只好开车离去。
叶玉书焦急地往楼上冲去。
刚打开门,便有一阵充满痛楚的呻吟声传来。他心里一急,直接冲进卧室。
房里漆黑一片。有路灯光打在窗帘上,更添凄凉气氛。他打开灯,一眼便看见邱钧捂着肚子,蜷着身子,痛得在chuáng上打滚。
他上前去一把扶住邱钧:“阿钧,你怎么了?”
“好痛,好痛。”邱钧紧咬着唇,挣扎着说。
“来,我送你去医院。”叶玉书要扶他起来。
邱钧想撑着起身,刚抬起头便倒了下去。他使劲摇头:“不行,不行,好痛。我动不了。”
叶玉书也慌了:“那怎么办?那怎么办?”
邱钧哭叫着:“我好痛啊。”
叶玉书的声音里也带了哭腔:“你到底是哪儿痛?”
“肚子……肚子……”他痛得哀叫。
叶玉书也怕了。他不知道该向谁求助。想过去,他生活中所有认识的人都不可能帮助他。他完全不能指望任何人。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心一横,用尽全身力气将邱钧从chuáng上拖起来。
邱钧一直在哎哟:“你不要动我,我宁愿死。”
“我不准。”叶玉书大喝一声,硬是半拖半抱地把他弄下了楼。
门口的保安见他们qíng况异常,赶紧过来问:“小叶,要不要我帮忙?”
“麻烦你帮我们叫个车,我送他去医院。”叶玉书气喘如牛。
年轻的保安立刻跑到大路上,截了一部出租车。叶玉书将邱钧拖上车:“快,送我们去医院。”
司机问:“先生,哪个医院?”
“最近的,快快。”
司机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问:“海军医院最近,可不可以?”
“可以。”
车子很快便到了海军医院,一路上邱钧都靠在他身上呻吟,哼得人心烦意乱。
叶玉书付了车费,将邱钧背进医院,直接放到急诊室值班医生面前。医生吓了一跳:“怎么了?”
叶玉书一阵急喘,才缓过气来。他着急地说:“医生,他觉得肚子很痛。”
医生忙拿出听诊器,对他说:“你去挂号。”
他出来到门口去挂了号。回到急诊室时,邱钧已躺到了检查chuáng上,医生正在仔细给他检查。
他站到邱钧身边,紧紧握住他的手,以示安慰。邱钧显然镇定了许多。
医生检查完,轻松地说:“没事,大概是胆囊炎。我先给他开点药。如果明天还痛得厉害,你再带他来,照一下X光。放心,不是什么大事。”
一听问题不大,两个年轻的男孩子都镇静下来。邱钧虽然痛,但既然没有他自己想象的那么严重,他也就放心了。奇怪的是,一放松下来,疼痛也减退了许多。
一阵兵慌马乱,叶玉书jiāo完钱拿了药,扶着邱钧又打的回家。他小心地服侍着邱钧吃下药。邱钧已被病痛磨得来忘了伤心了。待镇静药的药力发作,邱钧安静下来,昏昏睡去,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
黑暗中,一股凉意悄悄地溜进来,像蛇一样,静静地环绕上来,为黎明的到来平添一分诡异。
叶玉书感到很困倦,却睡不着。他走到客厅,躺到沙发上。可是一闭上眼睛,各种奇怪的牛头马面便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扰攘不已。他觉得乏极了。
此时,华侨新村门口又驶来一部出租车。常蓝与韦有福一齐从车里出来。
常蓝疲惫地打个呵欠,对他无力地笑笑:“你回去吧。”
韦有福满足地舔舔发乌的嘴唇,握着她的手说:“我明天给你打电话。”
常蓝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好的。不过别太早,我要好好睡一觉。”
韦有福连连答应。
常蓝转身逃一样地走开。
申常青已经等在她屋里。她蹑手蹑脚地进屋,擦了把脸,便进了卧室。黑暗中,申常青躺在chuáng上一动不动,仿佛睡得很熟。她回来前洗过澡漱过口,便脱了衣服,光着身子睡到了他身边。
她很困,翻了个身抱住他,闭着眼准备好好睡一下。
过了一会儿,她已是迷迷糊糊,却忽然听到耳边申常青的声音:“事qíng进行得怎么样?”
常蓝一惊,顿时清醒了。她侧过身平躺在chuáng上,半晌无语。
申常青吓了一跳,忙撑起身看他:“怎么?事qíng搞砸了?” “没有,很顺利。”她闷闷不乐,过了好一会儿,才忍不住厌恶地道。“他的嘴好臭。跟他做完了事后,我刷了好几次牙才觉得好一点。”
申常青一听是这事,放下了心,轻轻笑起来。他温存地抚着她的身子,安慰地说:“好了,实在太委屈你了。不过也快了。我们已经把银行搞定了。明天我会约韦老头,把这事尽快cao作了。这样,我们就都有钱拿了。”
常蓝一听,高兴起来。她温婉地用沙哑xing感的嗓子轻叹:“到底这番苦没有白吃。”
申常青敷衍了事地亲亲她,忽然问:“对了,他住在哪里,你问到没有?”
常蓝抱着他的胳膊,亲热地靠着他说:“他说住在金海岸大酒店。”
这是海州目前惟一的五星级大酒店。像韦有福这样在有钱的公司里任高职的人,住这样高级的酒店,也是平常事。申常青心里踏实了一些,因为能长期住在这种酒店的人,至少也是千万富翁,不然不敢如此挥霍。
常蓝吻吻他的胸膛,不解地问:“怎么这么久了,你都没睡?”
“等你嘛。”他戏谑地笑。“你不回来,我怎么睡得着?”
常蓝很欢喜,嘴上说着:“骗人。”
申常青的手伸到她身上,挑逗了一下:“真的,老婆不在身边,怎么睡?”
常蓝不自觉地双手过去,把他往自己这边拉。申常青犹豫了一下,还是翻身过来……
可是这一次,常蓝固然不能专心,申常青也边做边咕哝。
常蓝没听清:“什么?”
申常青没好气地说:“我那个笨蛋姐夫。他放着厂里的事qíng不管,跑出去玩去了。工厂经营管理不善,一直在亏损,他却把用来购买原材料的流动资金用来买了车,然后整天开着车在外面招摇。现在厂子更是千头万绪,每一个环节都需要好好整顿。他却借口收帐跑了出去。这次他开着车一路北上,一站一站地玩过去,把钱全都花光了,债也没收回来。今天晚上我打了个电话过去,结果这蠢货在北京附近的密云出了车祸,把车也撞烂了。他没钱修车,就gān脆连夜跑回了咸阳。真他妈的。” 伴着骂声,他结束了此次“cao作”。
常蓝起身到浴室去把自己清理gān净,然后回来躺到他身边。“好了,别生气了,这笔生意一旦做成,要什么没有?”她安慰他。
申常青想想也是,这才消了气。
常蓝睡意朦胧地握住他的手,柔声说:“睡吧,我实在是累坏了。”
第32章
耽美 叶玉书在huáng昏的气息与下面传来的人声中醒来。一时间他没弄明白自己在何处。睁开眼,片刻之后,他才发现自己睡在沙发上,脖子因沙发扶手太高而剧烈酸痛。他滑下来,平躺在沙发上,让身体伸直,休息一下。
很久没这样痛痛快快睡过了。过去很多天很多天,他什么也没做可是却觉得特别累。此时,他身心内外俱清慡平静,倍加觉出“平安是福”的真谛。
平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听着楼下汽车驶出驶入的声音,关门开门的声响,还有人们的jiāo谈声。只觉外面便是万丈红尘,却均与自己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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