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玉书烦躁起来:“那我过来看看。”
申常青并不反对:“也好。”
他放下电话,上去敲门。郑彬替他打开门,没jīng打采地对他笑笑。他心一沉,知道事qíng大概是不成了。申常青更是撑着头,极其焦虑。
他只好过去坐到常蓝旁边,以眼光询问事qíng的结果。常蓝摇摇头。
这一天,韦有福不但不露面,而且gān脆关机了。
申常青再也按捺不住,看向常蓝:“你昨天探听出他住在哪里没有?”
常蓝点头:“他好像是住在解放路的一个小旅店里。”
“哪个小旅店?”
“名字我记不住。总之我看见他从解放路中间两个店铺之间的小巷里钻进去,巷口旁挂了个小木牌子,写的是什么旅社,根本记不住。”
“好,我们去找。”申常青霍地站了起来。
4个人坐上出租直奔解放路。常蓝凭着记忆,钻进了一个十分狭窄yīn暗的小巷,里面果然是个小旅社。申常青凭着如簧巧舌很快便在总台查到了韦有福的名字。他住在三楼。
申常青直冲上楼。其他3个人紧跟在后面,个个心里都是一团火。
302的门紧闭着。申常青在玻璃窗外看了看,肯定地说:“不错,这老家伙是住在这里。”
常蓝探头过去一看,只见角落里一个衣架上挂着的正是平时韦有福常穿的衣服。她恨得牙痒痒的。这个臭哄哄的老头,连chuáng上的动作都叫人恶心不已,自己为了贷款的事能成,还是陪了他这么久,原来却是个骗子。
郑彬和叶玉书的反应稍稍要小一点。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申常青在cao作,有些最深最深的内幕他根本不清楚。叶玉书觉得符伟海是个好男人,不仅很照顾他,而且不像那些急色鬼般地bī迫他,所以也不算特别吃亏吧。况且符伟海表示了要养他,也算有诚意了。经过了这么多令人志气全消的挫折,他真的决定放弃了。向上的路太难走了,不如向下滑来的舒服。
人的一生,怎么样还不是都要过去的。
只是,被欺骗的感觉实在不好受。叶玉书想起了被骗子男人骗去了生命的邱钧,心里的恨意这才一波一波地扩大开来。
4个人等了一阵,不见他回来,只得退出去。申常青不甘心就这样走,看了看四周,带着他们到了斜对面的茶坊坐下,要了杯茶。
“一定要把找出来。”申常青咬着牙说。
郑彬并不反对:“你打算怎么做?”
申常青想了片刻:“不能动用高检的朋友,影响太大。”
郑彬点头:“对。”
申常青看了常蓝一眼:“你不是认识几个刚从部队退伍的军人吗?”
常蓝马上答:“嗯,认识不久。”
“关系怎么样?”
“还不错,跟其中一个特务连下来的特别好。”
申常青认真地问:“以你的观察,你觉得他们为人怎样?”
常蓝知道他问的是什么,立刻说:“我觉得他们很讲义气,而且只要有利可图,什么都敢gān。”
“好。”申常青一拍桌子。“就找他们。”
叶玉书和常蓝都没有意见。这种事,他们也听了很多。在津海,常常有债主将负债的人绑架了,bī他还钱的。至于退伍军人,更有专门做替人追债的勾当的。种种传说,在内地简直匪夷所思,在这里根本平常之极。
申常青说gān就gān,起身就走:“我们马上回去。蓝蓝,你通知那几个人,我们合计一个怎么gān?”
常蓝答应一声,毫无异议。郑彬笑道:“一定要做得秘密,不要打糙惊蛇。”
这真像是电影里的qíng节。叶玉书兴致大增,准备看好戏。
回到华侨新村,常蓝立刻往外打电话:“小黑,有件事要你帮忙,你可不可以马上来?”
“成,我这就来,马上到。”
常蓝放下心,坐下来等。申常青在屋子中间不断转着圈想事。郑彬坐到角落里,拿起茶几上的牌开始算命。叶玉书坐到他对面看着他玩。
门铃响后,进来的是个高高大的年轻壮汉。他只穿了件背心,大汗淋漓,浑身的肌ròu鼓胀着,充满了喷礴yù出的力量。油黑的脸膛显得有些忠厚诚实。
常蓝迎上去,拉着他的手过来,给他介绍:“小黑,这是申总,他有事要和你商量。”
申常青热qíng地与他握手:“来,请坐。”
小黑随意地拉了张椅子坐下,直看着申常青。申常青想了想,决定直说:“有个人骗了我,我想把他扣起来。”
小黑似已司空见惯,马上说:“可以,你说吧,要扣谁?他是哪里的人?他现在住在什么地方?你准备怎么gān?”
申常青很欣赏他的直率与gān劲:“他叫韦有福,大概50多岁。他现在住在解放路的一个小旅店里。他自称是广西人,我怀疑他是津海本地人。”
小黑皱了皱眉:“如果是津海人,还不能马上动他。我得去摸摸他的底,看他背后有没有什么势力撑腰。不能够轻举妄动。如果是大陆人,我们马上就可以动手。”
申常青不准备拖延:“不过,他既然姓韦,多半是广西人。”
小黑一想:“也是。好吧,你说,准备怎么gān?”
申常青沉着地说:“这人是个诈骗犯,让我的公司冤枉花了很多钱。我们先要把他找到,然后将他带到这里来,不准他回去,要他拿钱来赔偿我们公司的损失。不过,等到要到了钱,我们几个平分。”
小黑认真地问:“你准备找他要多少?”
申常青心里也没个数,略一沉吟:“10万吧。”
小黑偏着头想了一会儿,斩钉截铁地说:“我和我的朋友要5万,其他的我不管。动手的是我们,风险太大。”
申常青犹豫了一下,立刻点头:“好,给你们5万。”
小黑jīng神一振:“行,你够朋友,有义气。现在说吧,要怎么gān?”
申常青早已想好了前后经过,叫过郑彬与叶玉书:“小叶,你找得到那个旅店,晚上你和小黑他们一起去。”
叶玉书一呆:“我?”
“对,韦老头不认识你。”
“可他见过我。”
“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申常青没料到,口气里大是责怪。
常蓝忙说:“我们出去的时候,刚巧看到小叶站在路边。”
申常青吁口气:“那没关系,他没有那么快把你认出来。你带小黑他们去,不容易打糙惊蛇。很安全的,你放心,有小黑他们跟你在一起。”
叶玉书听过许多传说,很是欣羡那种侠盗风采,不但不惊惶,反而有些跃跃yù试:“好的,我去。”
申常青对他一笑,转头对小黑说:“你们将他堵在房间里,不让他出来,也不让他打电话。”
小黑满不在乎地点头:“好,这没问题。”
“然后小叶马上通知我们。我们就在附近,你一打电话我们就过来。”
叶玉书答应一声,觉得这事实在太简单了。
“小黑,等到时候看qíng况。如果我觉得有必要,你就把他带到这里来,看住他。”
“好。”小黑忍不住双拳互握,指节咔咔作响。
申常青再想了想,看看没有漏什么细节,才问道:“小黑,你还要叫几个人来?”
“不用那么多,这事不大。我只叫小白过来就是了。”他拿起电话。
叶玉书噗哧一笑:“你们一黑一白,真是有趣。”
小黑看着眼前这个动人的男孩子,也嘿嘿地笑:“是啊,我长得黑,他长得白,所以朋友们都这么叫。”
小白过来后,大家一看,果然是个白白胖胖的小伙子,浑身圆滚滚软绵绵,与小黑完全相反。
他们两人与申常青再详细研究了一遍行动的细节与时间上的配合,叶玉书认真地在一旁听着。
很快,时间已近午夜。叶玉书与小黑、小白三人出门,打的直奔解放路。
这里是老城,路都很窄,房子都破旧得有种古朴的风味,破败的屋檐上雕的花纹显得古色古香。这里几乎没有娱乐场所,一到夜幕降临,顿时归于安静。路上几乎看不到一个人,也没有一部车经过。
小黑挥一挥拳:“好地方,越少人看见越好。”
小白笑嘻嘻地一个人先进去。过了一会儿,他出来:“他已经回来了,就在房间里。”
叶玉书率先上楼,直奔302房间。他屈指敲敲门。
里面传来老头的声音:“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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