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里堆满了金钱。
欧元。
一摞一摞,堆积如山。
人们的眼睛都看直了。
钱!很多钱!
这辈子也没见过这麽多钱。
400亿,代表什麽?
代表未来他们可以拥有的无上权利,荣耀,地位,奢侈生活,可以将所有人踩在脚底下的资格。
钱在任何时候,对人类的吸引力都是致命的。
这次也不例外。
比起这麽大笔的财富,身体受rǔ好像一下子就变得微不足道了。
只要忍一忍,就可以拿到400亿欧元,为什麽不去做?
“这不是假钱吧?”人群中,突然有个道很煞风景的声音出现。
亨利看过去,说话的是戴维。
一个乞丐。
亨利说:“不是假币。”
戴维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我怎麽知道不是假的呢?搞不好那些全是废纸印出来的。”
他的话让失控的人们立刻清醒不少。
是啊,谁能保证那不是假币?毕竟400亿不是个小数目。
亨利二话不说,命人去仓库提钱。
不一会,十位奴仆抬著十只大箱子出来了。
箱子打开,里面装的全是欧元。
“这里有十亿,戴维先生如果不信,可以来验一下,这钱,到底是真还是假?”
戴维抱著双臂吊儿郎当走过去,於箱中拿起厚厚一打纸币,放在手中掂了掂,指尖在上面摩挲片刻,脸色微有变化。
“验出来了吗?”亨利微笑著问。
“验出来了。”戴维咧开嘴灿烂的笑了,“是真的。”
还有人不信,也纷纷上前去验货。
与其说是验货,不如说是感受一下金钱的触感。
人们围在箱子边哄抢著,纸币散落的到处都是。
“这是我的……哈哈哈哈……这麽多钱……都是我的……”
恨不得将钱全部吞进腹中,丑态百出。
这世上,唯一能与xing快感拼比的,就是死亡和金钱。
此刻,山庄里大部分人正处於高cháo状态。
李昂厌恶的瞥开眼,问亨利:“告诉我,你那杂种伯爵到底想gān什麽?”
找来这麽多人关起来,又做这麽多无用而荒yín的事,目的到底是什麽?难道真如戴维所说的那样,只是为了满足变态的xingyù?
亨利望著他,笑的深不可测:“这……是秘密。”
“会议”结束後,金钱也被亨利收回。尽管人们不愿意放手,但是他们的命还握在伯爵手中。
想要钱,就得活下去。
亨利一撤,大家就开始讨论第二轮的游戏,寻觅组队目标。
四人一组,代表其中一个人必须要成为受调教者。
当然,肯定没人愿意成为被调教的那个。
可是,如果你是弱者,那就没有办法了。qiáng者有的是方法令你屈服。
雅刀从一开始就把目光锁在了李昂身上,很明显,他想让李昂成为受调教者。
李昂当然不愿意。他见苗头不太对,立刻转身回房,在房间里焦虑不堪的踱步。
这次要怎麽办?
如果不听从游戏规则,结局大概会像上次那两人一样,被处死吧?
总之,无论处於什麽身份,自己必须要参与这个游戏。
而参与游戏,就必须要四人一组。
那麽,其他三人,要找谁呢?
有人敲门。
咚咚咚。
“谁?”李昂警惕地披上外套,厉声问。
没人回答。
“说话!”
门外依旧没动静。
李昂咬了咬牙,猛地拉开房门,却见眼前黑影一闪,尚未反应过来,门已再次关上。
“你来做什麽?”看清来人是谁後,李昂往後退了一步,警惕地问。
戴维将门锁从里面拧好,回头给他一个很灿烂的笑脸:“找你谈谈……合作的事。”
“你不是拒绝了麽?”
“是啊,我拒绝了。”
李昂挑挑眉,充满怀疑的:“那你还来gān什麽?”
戴维走到他chuáng边,一屁股坐下,姿态很不雅观的岔开双腿,然後点了根烟放在嘴边。
他几乎是烟不离口的。
李昂在心中恶毒的诅咒他快点因吸烟过度而死。
“你被盯上了,你应该知道的吧?”戴维温和地问。
李昂心中一动,攥紧了拳头。
是的,他知道自己又被盯上了。雅刀……从亨利宣布游戏规则後,他的目光就一直盯在自己身上。
“为什麽?”他颤声问,“为什麽总是我?”
戴维有些无奈地说:“一方面因为你的身体,另一方面……唔,大概是因为你也很qiáng。qiáng者总是希望征服qiáng者的。”
“qiáng?比我qiáng的你不是更容易成为目标吗!”李昂并不理解他的话,如果只是因为qiáng大就被盯为目标,那戴维比自己不知道qiáng大多少倍,而且,对方的容貌也不差。
“那不一样。”戴维有点困难的跟他解释,“就好比,嗯,怎麽说呢?他们不是同xing恋者,所以我的身体对他们没有任何吸引力。但是你不同,你……”
他没再说下去,但是李昂也差不多明白了他的意思。
因为自己的身体同时具有女xing的生殖器官,糅合了男xing与女xing的共同特征……
“我不想成为受调教者。”李昂软软的垂下了头。不想死,也不想成为受调教者,不想没有任何尊严的被玩弄残缺的身体。
只是世界的规则向来如此,没有两全。
想活,不够qiáng,只能被欺凌。
尽管早就明白了这个道理,可真的要面对时,还是忍不住懦弱下去。
“我帮不了的。李昂。”戴维见眼前的男人不自禁地露出些许软弱,心里突然升起一种古怪的感觉,“先不提这鬼地方给我们身体动的手脚,不服从游戏规则就要game over,就凭我的实力,顶多可以对付雅刀一个。但是还有一个小宙。”他停顿了一下,眉头微蹙,“这个人,我没办法看透他的实力。但绝对不是个好对付的人。如果他和雅刀联合起来,我就更没希望了。”
“那你还来gān什麽呢?”李昂心灰意冷的问。
“我来,只是想给你一个提醒:你是聪明人,如果真那麽想活下去,就舍弃ròu体。既想活又想要尊严,那是不可能的。”戴维走到他跟前,捋了捋他额上的发,发现他的脸很凉,没有温度。
他把手缩回来,滞在腿边,又说,“如果你真不想那样,也不是没有办法的。”
李昂猛地抬头,眼神难掩光亮的:“什麽办法?”
“找小宙,和他谈,如果他也肯帮你,那麽,这次的受调教者将会是伊武雅刀。”
花(三)
第十八章:花(三)
这是来yù望山庄的第四个晚上。
又下雨了。
雨声轰隆隆的,yù将全世界湮没的气势。
李昂站在窗边,看见天空黑的密不透风。雨水冲刷著玻璃,在纹路上扭曲成一条蜿蜒的曲线。
很久前,他就讨厌下雨。
因为下雨天,总让他产生“睡著了永远不要醒来也没关系”的消极想法。
戴维走了,临走前给了他最好也是最坏的建议。
去找小宙,说服他,依附他。
当生存都困难时,谈尊严是奢侈的事。
李昂伸出指尖,将窗上的雨水抹平。
须臾後,他脱下西装,换上一袭gān净的睡袍,出了门。
小宙房间就在隔壁。
门紧闭著,里头没有一点动静,也没光。这麽晚,应该是睡了。
李昂闭上眼都能想象得出里头那男人的脸孔,冰冷的,没有任何温度的,看人与看物眼神是一样的。
他举起手,敲了敲门。
里面没人应答。
他再敲,一直敲,气急败坏的,最後几乎要用脚踹上去。然後,门开了。小宙站在门後一片幽凉的yīn影里面。
“是你?什麽事?”
“我找你有事,可以进去说吗?”李昂挺直腰板,尽量做出镇定的模样。
小宙上下打量他几眼,尔後,点点头,侧身放他进屋。
屋内湿气很重,只亮著一盏chuáng头小灯,硕大的房间被笼罩在一片朦胧的绿光中。
窗外雨声依旧磅礴。
小宙在chuáng边坐下,神qíng冷淡,带一点点慵懒地望著李昂。他穿著一件白色细麻的复古上衣,袖口和领口部分用丝线绣著浅色藤蔓,布裤子,光著脚,应该是正准备入睡。
52书库推荐浏览: 膏药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