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维脸色一凛:“见鬼,怎麽这麽快就来了?”他一把将李昂推进去,jiāo代,“你进去找一个刻著基督图案的匣子,找到後立刻回去。”
“那你呢?”李昂拉住他,急促的问。
“我去把他们引开,你快点动手。”戴维言简意赅,敏捷而快速的闪入了黑暗中。
李昂呆伫在门口大约有两三秒的时间。望著他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突然觉得自己的喉咙里卡了一句话,无论怎样也说不出口。
一定要回来。
至於为什麽会产生这句话,他就不知道了,也没时间去细想。
房间很大,挂满了透明的纱缦。
很黑,很静,静到可以听见自己的呼吸与心跳声。
借著打火机的微弱火光,李昂在房间里四处翻找著。
耶稣木匣,耶稣木匣。
盛载著他自由的救赎之盒在哪里?
在最後面的书架之上。
暗红色的古檀木盒,上面雕刻著受难的我主。雕刻惟妙惟肖,必定出自大家之手。
李昂欣喜若狂,立刻将木匣捧了下来,然後在书桌上摸到一把工具刀,刀口顺著木匣的边缘,慢慢的切磨著匣口。
一寸,一寸,再一寸。
快点,宝贝儿,快点将盒子切开,自由之路就在那里。
快了,马上就要到了。
突然,房间里有道歌声传了过来。
雨停了。
洁白的月光从铁窗里投she进来,水银般洒了满地。
李昂的手僵硬在半空中。
他机械的转过身体,朝後看去。
夜风温柔的将纱缦层层撩起。
纱缦之後,有一把摇椅。
摇椅上,坐著一个人。
那人背对著他,全身沐浴在月光之下,身体随著摇椅轻轻摇晃著。
他在唱歌。
低沈的,微微沙哑的迷人嗓音,唱著一曲李昂最熟悉的歌谣:
当我五岁 他六岁
两小无猜 骑木马
他穿黑衣 我穿白
骑马打仗 总他赢
碰,碰,他开枪打我
碰,碰,我应声落马
碰,碰,可怕的枪声
碰,碰,我的宝贝打中我
岁月如梭 季节换
等长大後 就嫁他
爱人总是 笑著说
记得儿时 一块玩
碰,碰,我开枪打你
碰,碰,你应声落马
碰,碰,可怕的枪声
碰,碰,我曾打中你
音乐响起 人们唱
教堂锺声 为我响
不知为何 他离去
至今依然 为他泣
不曾对我 说再见
甚至不愿 撒个谎
碰,碰,他开枪打我
碰,碰,我应声落马
碰,碰,可怕的枪声……
摇椅慢腾腾的转了过来。
银质面具,西装革履,嘴角一抹笑,似来自地狱。
那人举起手,手指摆成手枪的姿势,对准自己的太阳xué,声音压得极轻极轻,哼出了最後一句:
“碰,碰,我的宝贝对我开了枪。”
狩猎(七)
第三十七章:
妈妈的歌。
妈妈是什麽?
一首歌加一件红睡衣,就是李昂对母亲这个词的全部记忆。
十四岁之前,他的世界只有十平米。
cháo湿yīn冷的地下室。
见过几次父亲,没见过母亲。
唯一一次,是他十岁时,母亲坐在地下室的铁门外,对他唱了一整夜的歌。
歌就是伯爵唱的那首,爱尔兰民谣的曲子,歌词写得尤其美妙。
碰,碰,我的宝贝对我开了枪。
碰,碰,可怕的枪声。
碰碰,我应声落马……
当时他并不知道唱歌的人就是他的母亲,直到第二天他问送饭的仆人後,才知道。
妈妈是个jīng神病。
妈妈不会说话,只会唱歌。
红睡衣是他十三岁那年,母亲送他的唯一礼物。厚厚的羊绒睡衣,红的非常喜气,他不舍得穿,每次只拿出来看看,实在忍不住时,也顶多摸摸看,然後就收回被窝里。
被子又湿又霉,长期无人清洗,时间久了,熏得睡衣有股奇怪的气味,而且还起了霉点。为此,他还伤心了好长一段时间,如果不是谨言的到来,他大概会捧著红睡衣一直哭泣下去。
父母死了很多年了,本来,他们的形象已经在记忆中淡薄下去,可是伯爵的歌,却令他突然回想起一些往事片段来。
并不愉快的往事,如果可以,但愿这辈子不要再重来。
月光下,伯爵坐在那里,双腿jiāo叠,面具下的双眼慵懒地闭著,单手缓缓地揉著太阳xué。这是他第一次真身露面,李昂觉得他的样子比在屏幕里看起来还要年轻,顶多二十出头的样子。
他就是把自己带入地狱的人。
他就是莱恩。
他好像知道李昂要做什麽,神qíng非常的懒散,掌控命运的高姿态。
“你到底是谁?”李昂攥紧了手指。斗不过的,他知道,所以qiáng制xing压著自己的冲动。
伯爵睁开眼,懒散的笑著:“如你所见,yù望山庄,莱恩伯爵。”
“婊子,为什麽要将我们关在这里?”
“啊,为什麽呢?”对他的rǔ骂,伯爵并不愤怒,仍旧好脾气的笑著。从某些方面来说,他这种特征有点像外头那个变态雅刀,用笑容来掩藏自己内心真正的qíng绪。他指著自己的脑袋,温柔地说,“好好想想,为什麽我要抓你们进来,来,好好想想。”
李昂被他问的一愣,随即脸色暗沈下去:“你什麽意思?”
“都说了,让你自己想啊宝贝。只是……”伯爵停顿了一下,目光停留在他手中的木匣子上,笑了,“只是,你能不能告诉我,这麽晚,你闯进我的书房,是要做什麽呢?嗯?”
既然都被发现了,也没什麽掩饰的必要了。李昂坦dàngdàng的抬起头,与他对视:“我要离开。”
“你觉得你有本事的话,那就随意离去吧。”
“那就多谢了。”李昂捧著木匣,大步走到门口,尽管他知道对方并不会就此轻易的放他走。实际上,伯爵也的确没有放他走的意思。
门,不知何时早就被反锁上了,将一切道路杜绝在外。
“继续走啊。”伯爵扬一扬下巴,示意他继续走下去。
李昂盯著门看。
“哦,忘了提醒你,你的好基友戴维,现在应该正在亨利手上享受吧。”
李昂身体一僵:“这不关我的事。”
“哎呀,真绝qíng。亏他还为了你拼命呢,啧啧。真是绝qíng的小猫儿。”
“你的话太多了。”李昂说。
伯爵笑了:“那你觉不觉得你最近的猫爪子有些锋利了呢?徒手拧碎仆人的头颅,试图盗走施工图纸,还想搭夥逃跑。啧,小猫,你说,我该怎麽惩罚你呢?”最後一句,已经没了笑意。
他半眯著眼盯著李昂,目光从他的脸滑向肩头,又滑向双腿间,意味不明。
终於,李昂服软了,低声问:“你想怎麽做?”
“这样吧,我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表现好的话,我就当做这次事qíng没发生。怎麽样?”
“说。”
“把裤子脱了。”
李昂站著不动。
伯爵也不急,靠在摇椅上,颇有耐xing的等待著他的臣服。
最後,李昂果然没有让他失望,很听话的脱去了裤子,只留下一条雪白的内裤。
伯爵说:“内裤也脱了。让我看看你那yíndàng的小骚xué吧。”
李昂一咬牙,脱去了内裤。自从来到山庄里,他做的最多的事,好像就是脱裤子张开腿了。
不停的被cao,被cha入,被灌满jīng液。
身体是愉悦的,这无疑。
但是,心理却是一次比一次煎熬。
可是,他每一次都会屈服。不为别的,就为了能活下去。
这算不算苟且偷生?
他按著伯爵的命令,走到摇椅跟前,然後反过身趴跪下,抬高雪白的屁股,将下体呈现在对方眼前。
被湿润的ròu唇所包裹著的小xué……还泛著水光。
李昂不愿意承认,可是刚才在楼下和戴维叫chuáng时,他yín贱的身体确有了反应。在这麽频繁的浸yín下,他的ròu体已经发生了本质的变化,变得异常敏感,轻易的就能产生了反应。
这不仅仅是雅刀的功劳的而已,还有……还有……
他想不起来了。
还有谁?
伯爵的声音自背後传过来:“湿成了这样,你的yínxué是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流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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