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屋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了时,他这才把门推开,轻轻的走了进去。
屋子里弥漫著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扑入戴维眼帘的,是一张染血的chuáng单,和一个筋疲力竭的男人。
戴维走过去,沈默的替他换过衣服,换掉chuáng单,端来热水替他擦净身体。手滑到小腹处时,他略了过去,没有碰触。那里有一道看不见的伤
口存在,不能碰触的禁地。
戴维坐下来,俯下身轻声叫他的名字:“李昂,你听得到吗?”
李昂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很久没有人这样温存明确的叫过他的名字,戴维不过是一个陌生人而已。李昂疲倦地转回眼神,望著灯影下的男人。披著睡衣苍白憔悴的戴
维,脸容无限倦怠,仿佛一夜间就老了十岁。
“你已经没事了。”戴维握住他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又吻了一下,想要说出的话,最终哽咽在喉。
李昂虚弱的扯了扯嘴角。
这个时候,他竟然想问一句,“戴维,你的伤,好些了吗?”
***
雅刀优雅的弹了弹身上的灰尘。
地上,躺著十几个男人。
男人们浑身是伤,一副被惨殴过後的模样。
“都记住了吗?”他问。
“记住了记住了!”男人们忙点头,极度的害怕。
雅刀又问:“记住了什麽?”
“记住了!李昂是你的!我们不会碰他!求您别打了!饶了我们吧!我们绝对不会碰他的!”
雅刀眯起细长眼:“如果让我发现你们违背了我的话……”
後果,无法想象。
在山庄里,住著两位恶魔。
除去最大的恶魔伯爵,剩下的,就是这个变态日本人了。
虽然这里还有比他更qiáng的人存在,但其他几位都不具有攻击力,或者说,只要不去惹怒他们,他们就不会伤害你。但是雅刀不一样,他的骨
子里流著láng血,是属於杀人不需要理由,只看天气和心qíng的那种超级大变态。
男人们为了保命,自然不肯为了色yù而冒险。
雅刀满意而归。
在回房间的走廊里,他被小宙qiáng制xing拖到1楼大厅,下了整整四小时的象棋。
小宙行事也不是常人能判定的,雅刀虽有满腹疑虑,却也不排除这神经病是真的棋兴大发。
四小时後,雅刀输。
“好啦好啦,不下了。我要回去看老婆孩子。”雅刀打了个哈欠,站了起来。
小宙眼皮不抬,毁掉棋盘:“这麽晚才想起来老婆孩子,要死的早就死了。”
雅刀平静地看著他,说:“谁敢动我老婆孩子,我让他死。”
“如果我动呢?”小宙夹起一颗棋子,放在指尖把玩,眼波流转。
雅刀笑著说:“也一样。”
老婆孩子没有事,回到房间後,雅刀看见的,是躺在chuáng上安静沈睡著的李昂。他松了口气,走近,弯下腰,借著外面的月光,用手摸了摸老
婆的脸。脸很冷,而且脸色也不好,白的异常。
大概是被怀孕的事打击到了吧,他想。
睡梦中的男人感觉到碰触,眉头皱了起来。
雅刀便用手指抚平他的眉心,抚著抚著,万心大起,又去戳戳他的鼻尖,戳戳他嫩嫩的脸蛋,玩的不亦乐乎。
男人被弄得很不舒服,发出呜呜咽咽的反抗声,好像一只被主人调戏的小动物。
“这麽可爱。要是平时也都这麽可爱就好了。”雅刀咂咂嘴,虽然还想玩下去,可是又怕把男人吵醒,不得不把手收了回来。想了想,又把
腰弯的更低,将脸贴在李昂的小腹上,轻轻地磨蹭著。
嘿嘿,这里有他的小宝宝。是他伊武雅刀的小宝宝。
“你好呀,小宝宝。你能听见我说话吗?”他高兴地对著肚子打招呼,十分幼稚的样子。
肚子当然不会回应他,可是他却像听见了一样,更加高兴的说:“啊呀,你好厉害,居然听见了啊!那你知道我是谁咩?”
“我是你爸爸喔。”
“我的名字叫伊武雅刀。你要记住哦,我叫伊武雅刀。”
“不知道你是小男生还是小女生呢?”
“好啦好啦,不管你是小男生还是小女生,爸爸都会爱你喔。是很爱很爱的那种哦。”
他又吻了吻李昂平坦的小肚子,吻了一下,又吻了一下,最後,用手轻轻的拍了拍,“你一定要乖乖的啊,不然你妈妈会很生气的。他一生
气就超级可怕,简直就像母老虎。所以呢,你要乖乖的呆在妈妈肚子里,这样你才能见到爸爸喔。”
睡梦中的男人,睫毛忽然轻轻的颤了几下。
第三场游戏,终於还是开始了。
这漫长的三天,发生了太多太多未知的事。
不知道未来,还有什麽在等待他们。
第三场的游戏规则,十分简单而粗bào。
亨利将所有人带到了四楼。
四楼没有房间,只有一排走廊。
走廊里,摆著八个大铁笼子。
两人一组,被关进笼子里。
亨利说:“从现在开始,你们将没有食物,没有水,也没有药物。每天晚上六点,伯爵会让人按时送来一份晚餐。这份晚餐只够一个人的。
想得到它,就要凭自己的实力。”
“同样的,想得到药物,你们就必须向伯爵奉献一样东西。这样东西是什麽,由伯爵提出。”
“那麽,祝你们游戏愉快。”
为了生而死(一)
第四十三章:为了生而死(一)
一只铁笼里住两个人,“笼友”是随机选择的。这一次,李昂没有太倒霉,和他住一起的,是无害的LEO。
而比较出人意料的是,雅刀和戴维住在了一起。这两人冤家路窄,味道德行一样臭,住在一个笼子里,不知道会不会把整座楼掀翻。
小宙和ALEX则分别与其他人住著。
小宙在选择笼友时,还出现了一个比较搞笑的小cha曲,他那位笼友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叔,一听见和小宙住一起,立马就晕了过去。醒来後,拼命挠墙,大喊:我不要和这个冰块住一起啊!放了我吧!放了我啊!我不要和他住一起啊!呜呜呜。
小宙看著他:“继续。”
大叔嘴巴一扁,泪眼朦胧:“呜呜呜。”
小宙皱皱眉头:“不许哭。”
大叔抽噎道:“可是老子就是很想哭啊!你让老子不哭老子就能不哭了嘛!老子就是很想哭!呜呜呜呜。”
最後,大叔的哭声在小宙一个耳光中结束了,乖乖蹲墙角画圈圈了。
LEO笑著对李昂说:“总感觉那位大人物遇到对手了啊。”
笼子里什麽都没有,只有一张简陋的chuáng铺,和一个由布帘子遮住的抽水马桶。地也是最粗糙的水泥地,连双拖鞋都没有。
要在这里生活两星期,没有浴室,没有食物和水资源,简直比坐牢还差劲。
尽管大多数人都对这样的环境很不满,但碍於山庄的残酷,也只能默默忍受著。
一切安排好後,亨利就离去了,四楼的走廊里只吊著盏小荧灯,光线昏暗。
李昂刚流过产,身体极度虚弱,本应该好好调理才对,现在被拉到这样恶劣的环境中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笼子里只有一张小chuáng,只能容纳下一个成年人。LEO见李昂脸色不好,便好心的将chuáng让给了他,怕他冷,还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盖在他身上。
李昂有些过意不去,问他晚上睡哪儿。
LEO笑著说,我随便找个地方对付一晚就行了。等你好点了,咱俩再轮流著吧。
李昂不再拒绝。他实在太累了,必须靠睡眠来补充体力。睡前,对面传来雅刀的声音:“喂,那小子,把chuáng让给我老婆!不然我一定会gān掉你哦,一定会的哦!”说著,还很幼稚的扬扬拳头,示威。
住在隔壁笼子里的ALEX立刻回应:“你试试看。”
雅刀说:“在那之前,我一定会先把你gān掉。”
ALEX面无表qíng,还是那句话:“你试试看。”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隔著铁笼吵了起来。大半夜的,吵的人都不能入睡,不过也没人敢吭声,只有小宙笼子里的大叔可怜兮兮的小声问:“能不吵了吗?”
“滚!”二人异口同声。
大叔怕怕的又缩了回去,继续画圈圈。画了几个,抬头看看chuáng上的小宙大人正在闭目养神,很舒服的样子,不禁更心酸。
呜呜,老子也想睡chuáng啊!可是……可是老子哪敢跟冰山抢chuáng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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