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这样，林睦还是不舍得。这段日子以来，他已经习惯了晚上被他抱着，伴着他的味道入睡了。他一点都想不起来过往二十四年的孤枕生活是如何熬过来的，真是如同圣僧般高洁。
但这是正事，他不想表现得太黏糊，所以还是收起qíng绪，懂事的点头，jiāo代了一些出差的注意事项，还帮他打包好大部分行李。乔郁北洗完澡出来见到旅行箱里整整齐齐卷成小团的内裤袜子，转身将他扑倒在chuáng。
出发日是周六，早上九点的飞机。两人起了个大早，肩并肩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刷牙、洗脸，镜子里两个一口牙膏泡沫的男人眼神时不时jiāo汇，毫无道理的冲着对方直笑，我碰碰你，你碰碰我，像两个幼儿园大班的孩子。
“等等，你这边没刮gān净。”
林睦喊住乔郁北，伸手摸向他下颔，那里还有些短硬的胡茬。他拿起盥洗台上的电动刮胡刀，仰起头专注的帮他清理，乔郁北站住不动，微扬颚，将最脆弱的咽喉示于这个人面前。
晨光从百叶窗透进来，细细碎碎的洒在他们身上，空气中遍布深秋寂静的味道，四周安静得只有刮胡刀轻微的电流声。
安逸的景象，像是秋日清晨里的一幅水彩画。
最后一点胡茬被刮gān净，刮胡刀被人关掉，满室安宁，两人的视线对上。
不知谁先主动，一个勾手一个俯身，自然而然的吻在了一起。
临走前，乔郁北给他留下一份房子钥匙，名义上是让他帮看房子，实际上是给他一份慰藉。纵然如此，林睦心里还是空落落的。
乔郁北到酒店下榻后就给他发了个定位和信息报平安，还转述了几个路上从出租车司机口中听来的冷笑话，林睦很配合的笑了，知道他是故意逗自己开心。
幸好生在一个信息发达的时代，联系起来很方便，分离的这几天里每天白天发微信，晚上聊视频，倒也聊表相思。
有句被用滥的话是如何说的来着？人生有三件事不能掩饰，咳嗽、贫穷，还有爱qíng。所以某天午休，林睦被袁悦拉进了一个角落，对方笑得像只偷完腥的猫，眯着眼睛盯着他看，直把他看得毛骨悚然。
“什、什么事？”
“小睦，这几天有点魂不守舍哦？”
“……有吗，还好吧？”
“哦……我还以为是因为乔老师去出差了的缘故呢。”
“关他什么事啊？”
“说起来，小睦你的洗发水沐浴露是什么牌子的啊？味道好特别，好像在哪里也闻过？哦，我想起来了，我在乔老师身上也闻到过！”
“……超市刚好在做促销吧啊哈哈。”
“诶？你这条裤子，好奇怪，怎么也这么眼熟？我想想，啊！我想起来了！上周我去乔老师家，在他家的阳台看见过！哎呀，是买的同款吗，好巧啊。”
“……”
袁悦一直笑一直笑，林睦装不下去了，投降的叹一口气：“所以你想说什么？”
袁悦yīn测测的眯起眼睛，狡黠的说：“我要封口费。”
然后——
“哇塞！这是大神牵过的手，我摸到啦！这是大神亲过的脸，我摸到啦！这是大神哔——过的屁股，我也摸到啦！我也算是跟大神有过亲密接触的女人了，好羞she！”
林睦气喘吁吁的躲避她的láng爪子，很想仰天长啸，苍天啊，现在的腐女都这么可怕的吗！
晚上视频时他跟乔郁北说了袁悦知道了两人关系这件事，乔郁北也是气急败坏——
“你傻啊！怎么能让她乱摸你！？”
林睦：“……”
喂，所以这个才是重点吗？[黑人问号。jpg]
乔郁北缓了神色，淡淡的语出惊人：“被她知道了也没什么，至少是对我而言，我早就向我父母出柜了，他们老人家现在定居在国外，也管不着我。我一个写小说的，又不是娱乐圈的人，没必要遮遮掩掩的，难受。倒是你比较麻烦，还得在办公室里继续呆下去，万一哪天说漏嘴了，怕你要承受别人的眼光。”
林睦透露：“呃，其实……我猜我的父母，起码是我妈，应该是知道我的xing向了。”
“哦？”
“我大二那年回家，发现抽屉被人动过了，里面都是……咳，年少无知时买的G片。”
乔郁北一脸惊奇：“你还会看G片啊？”
林睦涨红脸辩解道：“当然会看啊，我也是正常男人啊。”
咦，这句话好像有哪里不对。
乔郁北笑了，故意逗他：“嗯？喜欢黑毛的还是金毛的？”
林睦红着脸，再傻也知道这时的标准答案是“就喜欢你这样的”。
果然对方被取悦了，斜勾起嘴唇接连又调戏了几句，林睦招架不住流氓攻势，侧过身拿起放在chuáng头柜的牛奶来喝，移动时领口无意中敞开大片白皙的颈项和若隐若现的胸部皮肤。
再回头时，乔郁北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语气蓦然变得低沉轻柔了：“宝贝儿，我给你表演真人G片好不好？”
林睦握住牛奶杯，呆愣问：“怎、怎么表演啊？”
“你就让我看着你的脸就行。”
所谓的真人G片，男主角只有一个人，而且内容全程高能，好不容易等对方闷哼一声发泄出来后，林睦脸红得都快抬不起头来，偏偏对方还不准他的脸离开摄像头，一边视jian他一边做坏事。
眼睛可以不看，耳朵却不能控制不听，萦绕于耳的低喘声……太污了太污了，他待会得听一首儿歌净化一下，就听《喜羊羊与灰太láng》吧。
刚制造完污染源的人处理好现场后，整个人顿时神清气慡，忽然像想起了什么，问：“宝贝儿，明天是不是就满半个月了？”
林睦还沉浸在刚才的“表演”里，脸还有点红，听见他的话也想起来了，算算日子，他确实快坚持满半个月每天抽烟不超标了。
每天晚上乔郁北都会掏出口袋里所有的东西拍照给他看，包括烟盒里剩余多少根烟也会拍清楚，林睦知道他没有作弊，因为按照他的xing格，他不屑这样做。
心头莫名盈满驯服猛狮的自豪感，林睦心qíng很好的问狮子先生想要什么奖励。
乔郁北：“宝贝儿，明天你能到我家一趟吗，我想要的奖励就在那里。”
第二天下班后，林睦如约到恋人家过一晚。第一次不是按门铃而是直接拿钥匙开门，感觉怪怪的。推开门，里面自然是一片漆黑，他打开灯，熟悉的家具布置映入眼帘，满满是那个人的味道。
他像个第一次造访的人那样，东摸摸西摸摸，客厅摸够了，就走进主卧，毫不客气的扑在chuáng上抱着恋人的枕头滚了几圈。
滚够了，他将脸埋进手上的枕头里，深深吸了几口残存的味道——
嗯？自己这样好像有点变态啊。
不管了，变态就变态吧。
就在他独自dàng漾的时候，手机响起视频连接的提示声，他弹坐起来，按下“接受”。
视频接通时，两个人都在笑，看起来各自心qíng都很不错。
林睦慡快的开口：“想要什么奖励？说吧！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你都可以提出来。”
所有的崇拜、憧憬，还有爱，通通都给了你。还要什么，尽管说吧。
乔郁北声线温柔：“宝贝儿真乖。你现在在我们房间吗？嗯，你现在去打开衣柜门，右手边最底下的抽屉，里面有一个白色的袋子，打开它。”
林睦架好手机，依照指示找到了那个抽屉，打开一看，果然有个白色袋子。不大，轻飘飘的。
他顿时涌上不祥预感，慢慢的拿起了袋子里面的东西——
一套熟悉的黑色蕾丝猫耳娘套装。
“……”
咦，现在收回前言还来得及吗？
林睦回到镜头前，qiáng撑起一张假装淡定的脸：“没找到哦。”
乔郁北露出早已看穿一切的眼神，温柔的微笑着：“哦？那算了，不急，等我回去再‘亲自’领取这个奖励吧？”
“……”
抿了抿唇，示弱般求饶道：“北哥……那个，不适合吧……我一个男的，又不是软妹子，长得也不好看……”
乔郁北微微侧头，冷不丁冒出一句：“小睦，你是在跟我撒娇吗？”
“哎？”
“视频正开着呢，你在右上角就能看到自己的脸，能不知道自己有多好看？非要我亲口说出来？”
林睦的脸腾的一下子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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