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不敢说爱我_西西特【完结+番外】(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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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了,张小晖打开ps,开始起稿。

  稿子起了一半,办公室传出挪动椅子的摩擦声,此起彼伏。

  下班了。

  没有意外,美术和程序这对难兄难弟留下来加班。

  怨声早就被磨光了伙头兵纪事。

  程方找张小晖请假,“我老婆的预产期就这几天,能不能先回去,万一有个事,我也能及时搭把手。”

  张小晖理解,“可以的。”

  程方瞟一眼电脑,他又瞟了一眼,“明天见。”

  张小晖把ps窗口缩小,点开网页。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方式让自己放松,调整状态。

  张小晖在画画的时候不听歌,犯困。

  她听恐怖灵异类有声小说。

  九点左右,沈奕经过玻璃门,他侧头往里面看。

  最里面的女人戴着纯白色耳机,她低着头画画,按着键盘的五指飞舞。

  脑子里窜出一个画面,沈奕猛地一停,他想起来了!

  那个张小晖的样子他在一个画展上看过,画里的女孩扎着马尾,穿着蓝白校服,背着书包,站在路边。

  女孩低着头,侧脸笼着余晖,她的双手cha在校服口袋里,耳朵上的黑色耳机线拖下来,随意,闲适。

  之所以能记住,是因为那副画的名字《遇见光》。

  当时他听旁边的几个女生议论,说有家奶茶店里的抹茶味奶茶就叫遇见光。

  也许所有看过那副画的人都跟他一样想,画中的女孩喜欢喝抹茶味奶茶。

  应该只是和张小晖长的像而已,不然哪可能那么巧,沈奕摇摇头,抬脚离开,想通了就不再纠结。

  这时,张小晖掀了掀眼皮,朝玻璃门方向扫了一下,暗笑自己太敏感了。

  周末休息,张小晖去家具市场买沙发。

  十字路口,绿灯亮起,各色各款车停在斑马线内,等行人穿过马路。

  黑色悍马里,弥漫着香烟的味道。

  “季先生,新弘路段发生一起车祸,堵住了。”

  前面的青年取下耳塞,沉声说,“我们只能绕路走,会多花十五分钟左右。”

  “知道了。”

  男人的嗓音偏低,富有磁xing。

  节奏感极qiáng的电子音突然响起,一只手拿起皮椅上的黑色手机,那只手修长,有力,骨节分明。

  沿着那只手往上,白色衬衫里是漂亮的肌/ròu轮廓。

  电话那头传来女人柔美的声音,“季时,你什么时候到啊?”

  后座的季时靠在椅背上,缭绕的烟雾盖住他棱角分明的脸孔,“堵车。”

  他无意间一瞥车窗,目光从停在旁边那辆huáng色甲壳虫上掠过,又掠回去,霎时一窒。

  车里的女人推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撕开一片口香糖放进口中,本就圆润的腮帮子看起来一鼓一鼓的,她皱皱鼻子,似乎想起了什么烦恼的事。

  攸地,季时嘴边的烟一抖,掉了一撮烟灰,他几乎是脱口而出一个名字,小晖。

  第2章 好久不见

  红灯一亮,甲壳虫在季时的视线范围里驶出。

  季时的脊背离开皮椅,他掐掉香烟,面部蹦紧,“跟上那辆甲壳虫!”

  驾驶座上的青年满脸惊讶,一走神,顶上去了,甲壳虫因为惯xing,向前一震。

  急刹车声响起。

  青年的额头渗出冷汗,“季先生,抱歉,我下去处理……”

  后座的季时已经先一步出去。

  青年面露错愕。

  车里的张小晖把口香糖吐到纸巾上,蹙眉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

  她正要去检查车,就察觉一道目光直刺过来,如火般炙热,一下子燃烧了她周围的空气。

  那道目光的主人是一个陌生男人。

  男人蓄着一头短卷发,凌|乱感十足,他穿着棉质衬衫长裤,休闲皮鞋,打扮简单随xing,处处细节无一不透着讲究。

  细碎的阳光尽数流进男人那双细长幽深的眼睛里,被他注视,仿佛是他一生的挚爱。

  xing|感,漂亮,这是男人的出众外形直面传递给张小晖的。

  张小晖觉得用漂亮来形容一个男人不太恰当,但是眼前的陌生男人拥有jīng致如刀刻的五官,无可挑剔。

  出于对美好事物的吸引,张小晖无意识的多看了两眼,她默默把视线往后一挪,见随后过来的瘦高青年打量自己,用一种古怪的眼神。

  对比他们的穿着,她知道谁是车主,谁是司机。

  理清思绪,张小晖决定先发制人,耳边忽然有一道沙哑的笑声,“你还是那么圆润,张小晖。”

  面前的光线被一片yīn影侵入,伴随男人身上的气息。

  张小晖猛仰头,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睁大,“我们认识?”

  “……”

  季时咬牙,“你竟然连我都忘了!”

  他伸手把张小晖脸上的眼镜摘走,低头bī近。

  张小晖看着陌生的面孔在她的瞳孔里放大,她眨眨眼,还是困惑。

  季时的额角一抽,他从后槽牙里挤出几个字,一字一顿,“我是季时。”

  张小晖愣住了。

  她很难把记忆里又瘦又黑,满嘴跑火车,惹是生非的不良少年跟面前这个高大健硕,犹如经过上帝之手打造,荷尔蒙气息浓烈的男人重叠起来。

  季时看着只到他胸口位置的女人,向从前一样,捏了捏她的脸,“笨蛋。”

  多年不见,他可以一眼就认出来,这女人竟然把他给忘了。

  季时手上的力道加重,怀恋的手感。

  不是男人宠溺女人的轻捏,是真的纯用力,不带丝毫调|qíng和温馨,就是坏学生欺负女生的那种。

  张小晖吃痛,本能去拍捏她脸的那只手。

  在男人坏坏的笑里,她想起来了。

  把她的脸当包子捏来捏去的,只有一个人,是个讨厌鬼。

  再去看眼前的男人,张小晖的脑海里就浮出了许多回忆,有关儿时,有关青chūn。

  上学的时候,每次张小晖在课堂上打瞌睡,季时都会装成老师,敲她的课桌。

  她回回上当。

  先是一惊,然后条件反she的从座位上站起来,除了出糗没别的。

  季时虽然机灵,但是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

  张小晖一逮到机会,就偷偷的把季时的鞋带系在桌子腿上,看他气的咬牙切齿。

  屡试不慡。

  那是初中发生的事,类似的多不胜数。

  似乎不幼稚一场,青chūn就没来过。

  小学的时候季时就是一个熊孩子,张小晖被惹毛了,也是。

  有一次季时揪张小晖的小辫子玩,揪疼了,张小晖跟他闹起来了,又抓又挠。

  季时一怒之下就把张小晖的红领巾扔河里去了,她拿石头子丢季时,石头子尖锐的地方把季时的眼角刺破了。

  后来季时的右边眼角就有个小坑,看不太出来,摸下去的时候很明显。

  高一他们又是一个班,又是同桌。

  班里传张小晖跟季时是一对,好上了,把他俩恶心的,直接去找班主任换座位,之后很多天都没说一句话。

  所有记忆都停留在高二上学期。

  张小晖抿唇,她的青chūn里占据最多篇幅的竟然是季时。

  重新看回国碰见的第一个老同学,她从男人的眉眼之间依稀捕捉到她熟悉的桀骜不驯。

  季时也在看张小晖,马尾辫揪成一个团,还是ròuròu的,一副很好捏的样子。

  他观察到她一会皱眉,一会憋着笑,傻兮兮的。

  昔日相看两厌,看彼此都不慡的两个人阔别十年,都不再是当年的青涩模样。

  他们长大了。

  那些嬉笑怒骂,无忧无虑,或轻狂或单纯的年少光yīn,都一一淹没在了时间的长河里。

  张小晖眯着眼睛,“把我的眼镜还我。”

  季时举高手臂。

  张小晖,“……”

  她踮起脚尖去够,拽着季时的胳膊,气愤道,“季时,你多大了,怎么还这么幼稚!”

  季时削薄的唇噙着笑,尽是愉悦。

  他的眉头舒展,枯燥无味的生活终于有好玩的了。

  后面的青年惊呆了。

  卧槽!

  那是他接触的老板吗?

  真幼稚。

  青年把张大的嘴巴闭上。

  他暗自琢磨,虽然不知道那个突然冒出来,长的清秀,敢对老板拳打脚踢的女人是谁,不过,照qíng形看,和在老板身边出现的那些女人不同。

  几分钟后

  张小晖坐在副驾驶座上,她的车送去维修了,希望问题不大。

  “放心,小问题。”季时转着方向盘,“你当初怎么突然就退学了?”

  张小晖垂下眼皮,“家事出了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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