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远说,“雨天不容易打车,我送你去上班。”
“不需要。”戚夏的口气凉薄,“徐远,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也不想再扯上任何关系,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徐远摇头,“不明白。”
什么叫没有任何关系?他们以前相爱,现在还是相爱,未来也一定是,不可能没有关系。
戚夏,“……”
“行,就当我自言自语。”她拔高声音,“让开!”
徐远雷打不动,大手钳制住戚夏的胳膊,还是那句话,固执的很,“夏夏,上车。”
戚夏瞪他。
路过的行人不免注目,又是一对痴男怨女。
偏偏徐远还无动于衷,面无表qíng。
在被打量了一会儿过后,戚夏的眼角抽了抽,收起雨伞,坐进车里。
一条毛巾落在她的头顶,伴随男人低沉磁xing的嗓音,“你的脾气为什么这么犟。”
戚夏把毛巾拽下来,合起眼皮。
徐远低声唤,仿佛是在面对不听话的小孩子,打不得,骂不得,“夏夏……”
戚夏的眼睛没睁开,语气很不好,“别这么叫我。”
车子穿进雨里,将雨幕一分为二。
徐远开口,“一声不响就回国,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听出他的委屈,戚夏烦躁的说,“徐远,你是不是神志不清,我们已经离婚了。”
徐远似乎不愿意参与这个话题,他开着车,“上次电影院,那孩子是我的学生,她男朋友也在,还有其他同学,夏夏,我没有单独跟除了你以外的女xing看过电影。”
戚夏沉默下来。
车子拐弯,绕过花坛,徐远的喉结滚动,“我想跟你复婚不是玩笑。”
“我妈这边我会处理,她不会再去找你麻烦。”他的言语认真,“夏夏,以前是我把事qíng想的简单了,我们重新开始吧,这次我会好好……”
戚夏打断他,“晚了。”
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徐远不说话了。
今天所说的那些话是他这段时间一个人组织的,翻来覆去的默念,修改,在心里打了无数次糙稿,才能一口气说出来。
他本就寡言少语,不是那种熟练甜言蜜语的xing格。
车里的气氛寂静,谁也没有再开口。
到了公司,戚夏下车离开。
徐远坐在车里,隔着雨幕看着戚夏踏上石阶,走进转门。
他的额头抵着方向盘,沉沉的吐了口气。
难受。
他从不抽烟,不依赖尼古丁的味道,现在却突然想抽一口。
想尝尝戚夏经常抽烟是什么感觉,看看能不能从中抓到她的心思,看她是怎么想的。
在车里闷了许久,徐远开车离去。
雨滴滴答答的下了一整天,整座城市都cháo湿无比。
戚夏下班后去酒吧喝酒,这似乎成了她消除疲惫和缓解压力的一种方式。
还有一种理由,她承认,她寂寞了。
离过婚的女人是她身上的标签,虽然不影响她的工作,却影响她的生活,同学,朋友,同事,家人,亲戚,他们都盯着那块标签,好像那是她身上的一块烙印。
在酒吧待了一个多小时,戚夏起身出去,期间搭讪的,调|qíng的不少,但她还没到需要在陌生男人那里讨要温qíng的地步。
她没走几步,手腕被一只手从后面勒住。
做出的攻击在闻到熟悉的味道时,猛然停顿,戚夏在几分醉意里望着来人。
身子站稳,她的目光一时清晰,又模糊。
印象里,这个男人作息规律,老派,夜生活就是看书,准备第二天的课程,绝不会跑来这里。
深吸一口他身上的独有味道,带着淡淡的薄荷香,错不了,戚夏才将心底的怀疑抹去。
徐远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看形形□□的男女进出,勾肩搭背,穿着bào|露,举止轻浮,他的脸色就一点点往下沉。
正当他决定进去时,人出来了。
上下打量她,确定没有吃亏,徐远拉住戚夏,绷着脸,沉声问,“为什么要喝这么多酒?你一个女孩子,大晚上的,跑酒吧做什么?”
戚夏的双眼眯成一条fèng隙,眸光有些迷离,水润,她拍拍徐远的脸,笑了笑,“管你屁事。”
徐远呆住了,他不然捏着戚夏的下巴,低着头靠近,吻她。
“唔……”
呼吸被吸取,戚夏挣扎着咒骂,“徐远……你他妈是什么东西?”
徐远皱皱眉头,又去吻她,细细密密的,“女孩子这么说脏话,不好。”
他伸手,拇指按着戚夏的眼角,拭去那点湿意,炙热gān净的气息喷洒,舌尖上跳跃着两个字,“夏夏……”
如每一次,深qíng又温柔。
次日清晨,戚夏靠在chuáng头抽烟,白雾缭绕,遮住了眼底的东西。
她醒来就头疼yù裂,没有喝醉,不能按个酒|后|乱|xing的说法,所以昨晚那是什么?
“别装睡了,马上给我出去。”
旁边的徐远抬起眼帘,他抬手揉着额角,昨晚可不是这样。
戚夏踹他,冷冷的说,“还愣着gān什么?”
徐远的面部一抽。
他灰溜溜的穿上衣服裤子出去,门砰的一声在他背后砸上。
第59章 戚夏和她的前夫(三)
徐远回了自己那边,看到手机显示俩个未接来电,他打过去。
电话另一头,徐母的质问就过来了,“阿远,昨晚妈给你打电话,你怎么没接?”
不答反问,徐远的背靠着沙发,“有什么事吗?”
徐母开门见山,“文文今天上午十点的飞机到a市,你去机场接她。”
徐远皱眉,“我上午有课。”
徐母那头的语气明显有差,“跟同事调整一样不行吗?”
徐远说,“不行。”
“你执意回国就算了,还去做大学教授,现在竟然跟妈撒谎,是不是又跟那个戚夏有关?”
徐母叹口气,“阿远,妈知道你就是不想去。”
徐远,“嗯。”
似乎是没想到儿子连个借口都不找了,直接了当的承认,徐母气的把电话挂了。
徐远迈步去卧室,手枕着头看天花板。
不知道那个女人现在在gān什么?是在试图销毁他在她身上留下的那些痕迹,还是和他一样,无所事事,不想动弹。
对门,戚夏在煮泡面,胃在叫嚣。
她没时间多愁伤感。
泡面经过沸水浸湿,散发着诱|人的香味,能轻易勾起食yù。
更别说是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戚夏三下五除二的把一盒泡面解决掉,筷子一丟,躺在椅子上回味。
昨晚真是糟透了。
都离婚了,还上chuáng,算什么事?
他们共同度过很多年,身体已经达到最完美的契合度,熟悉彼此每个部位,知道哪儿是一碰就失控的敏|感点,怎么做最能让各自舒服。
过去的是过去了,可发生的不能改变。
戚夏烦躁的抓抓头发,换衣出门,她宁愿早去事务所,也不想再跟徐远碰面,尤其是现在。
七点半,徐远开门,没等到戚夏,他的眉心拧出yīn影。
躲他了。
这样的刻意错开持续了几天,两人都没见过面。
直到戚夏从委托人那边回来,约同事吃饭,在餐厅碰到徐远,对面还坐着一个女人。
那个位置以前是她的。
戚夏视若无睹,沿着过道,往向她招手的同事那边走过去。
偏偏有人不想放过她。
“戚夏?”
背后传来女人看似惊喜的声音,戚夏转头。
“真是你啊,我刚才还以为只是认错了。”女人笑的开心,一副亲切的样子,“戚夏,你怎么总是穿黑色的衣服,大晚上的,怪渗的慌。”
她扭头问低头吃菜的徐远,“你说是吗,徐大哥。”
徐远面瘫着脸,看不出qíng绪变化。
“乔文,还别说,我也以为看花眼了。”戚夏的红唇一弯,笑起来,“一次一个样,我还真记不住。”
乔文的笑意僵下去。
“同事叫我了。”戚夏拨头发,“你们慢慢吃。”
她说完就走,没看徐远一眼。
徐远咽下口中的食物,唇角轻微带了一下,极其不明显。
夏夏吃醋了。
乔文没占到伤风,一肚子气,戚夏已经跟徐大哥离婚了,为什么还可以那么趾高气扬,不屑一顾?
她偷偷看对面的男人,忍不住说,“徐大哥,你是为了她才回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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