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韩予眯起眼想了一会,才想到最後那个没有跑掉,被卫诃打的去了半条命的爆炸头。
昨天太匆忙,爆炸头跟他们一起上了救护车,但是他一直在著急吴潇做手术的事,就把那个人忘到脑後了。
“那个爆炸头……没出什麽事吧?”韩予问道。
“你还担心他?”卫诃扬眉。
“不是……”韩予摇头,“你昨天打他那麽狠,会不会惹上麻烦?”
卫诃勾起嘴角,翻身压到瘦削的男人身上,在他唇上啄了一记,“没关系,我只是正当防卫而已。”
“那就好……”韩予如释重负的笑笑。
卫诃看著老实的男人一副喜悦的样子,手不受控制的向下游走,身体在他身上磨蹭著。
“别……”韩予微微皱著眉,有些无奈的看著高大的青年像大型犬一样跟自己撒著娇,努力往外爬:“我还要去医院……”
卫诃拖著他的腰,又把他拖了回去,翻身压制住:“一会儿再去……”
“不行,”韩予垂著眼睛,眼睛里闪过一丝後悔,摇了摇头,“……如果我没去找吴先生,小潇也许不会跟他吵起来,不会离家出走,……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他又叹了口气,懊恼道:“……都怪我没听你的话……”
卫诃看著身下的男人自责著,将他的头发都顺到脑後,露出有些细纹的额头,想了一下,说道:“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就不要後悔了。而且刚刚律师说了,是他的同学跟他有了矛盾,特意找人去教训他的,不管早晚,迟早会发生这种事,只不过刚好在昨天碰上而已。”
“所以,”卫诃俯下身亲亲韩予的眼睛,“不要太自责。”
韩予沈默著不说话,脸上的自责并没有因为青年的安慰而减轻一些,他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起身穿衣服,准备炖点骨头汤送去医院,接替昨晚守夜的靳奕辰。
到了医院,还没进病房,就看到了司机小刘的身影靠在病房外的墙壁上,满面愁云。
韩予把热汤从左手换到右手,有些紧张的问道:“刘司机,怎麽了?是不是小潇……?”
刘司机抬头看看韩予,长长叹口气,点点头。
“刚刚医生来过了……看了看吴同学的腿,据说情况不太乐观,少爷听完医生的话以後,脸色就变得……很不好看。”
刘司机侧头顺著病房门上的窗户向里瞄了一眼,摇摇头又转了回来。
何止是不好看……简直就像是到了世界末日一样。
韩予的心脏一下子被提到喉咙口,手心一片cháo湿:“不乐观……?什麽叫不乐观?!医生怎麽说的?!”
刘司机挠挠头,低声道:“医生说骨折的太厉害,如果复健的时候努力努力,正常走路没什麽问题,跑跳就悬了。……可是吴同学他是……”
话说到一半他住了口,因为靳奕辰出来了,但是韩予知道刘司机没说完的话是什麽。
作为体育特长专业的吴潇来说,如果连跑步都跑不了的话,更不要提接著练习体育了,这次的事故,相当於结束了他的运动员生涯。
韩予有些鼻酸,他是亲眼见证著吴潇为了凭借自己的努力而一次次的复读,起早贪黑的做著体能训练,就连这次跟自己的父亲做出前所未有的反抗,都是为了坚持自己的梦想。
可是这个梦想现在被人打碎了──在吴潇满怀信心为自己的将来奋斗的时候,被qiáng迫终止了。
以後……可怎麽办才好?
“韩叔,拿的是什麽东西?我给你拎进去吧。”
韩予茫然的抬起头看向靳奕辰,才发现自己手里还拎著熬的汤,如果再不喝就该凉了。
靳奕辰伸手把他转在袋子里的保温杯拎过去,就像主人招待客人在自己家做客一样,推开门侧过身让他进去,脸上神色很平静,除了眼睛还有昨天哭过的红肿,并没有如刘司机所言的那般夸张。
韩予看向刘司机,刘司机再次叹息一声,站在门口没有一同进去的意思,韩予便自己向吴潇的病chuáng走去。
出乎意料,吴潇竟然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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