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对号入座的事qíng不止一件,警方传他们过去,这回又是为了什么?
他没办法冷静,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虽然那口锅下的木柴并未被点燃,他却已经感受到那份灼热,不知所起,直接烧到了眉毛。
徐桓扬:“你别问我,我还想知道。”
朱力:“你确定他们就说了这样一句话,没再说别的?”
还不等徐桓扬回答,朱力便搓搓手,摇头道:“不可能那么简单,事qíng过去这么多天,怎么会重新查回到你头上?不,我们往好了想,也许就是普通地配合调查,毕竟小huáng莺那件事还悬着。”
可正因为悬着,悬着也就意味着警方正在不断地继续往下深挖,究竟挖出了点什么,他们不得而知。
“该配合的都配合了,还能问什么。”徐桓扬不像朱力那么慌张,身为当事人,他故作冷静道, “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就不只是传讯那么简单,他们会直接上门把我带走。”
朱力:“是是是,咱是得这么想,但我们也得做好最坏的打算——”
徐桓扬从沙发上站起来,难得发了脾气,将手边的东西扔至一旁:“我说了多少次了,收手吧,他不是我们能够掌控的人。我是不是多次说过他太危险……你就是不听。他会毁了你,也会毁了我。”
“你以为我就不后悔吗?!”
朱力胸口剧烈起伏着:“你现在这是在指责我?你别忘了——当年那场车祸早就毁了你。”
‘车祸’两个字像针扎一样,扎在徐桓扬心底:“别提这个。”
朱力继续道:“我给过你选择的机会!事qíng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也没办法。你以为我不想甩开他,我怎么能够甩得开。一条道走到黑,我们两个想要活下去只能这样,只能这样!”
两人争吵之后,彼此陷入沉默。
一时间没有人再主动开口说话。
夜色凉如水,看着窗外那一片黑都觉得刺骨。
朱力缓和下qíng绪,转言问:“他现在在哪?”
徐桓扬:“不知道。”
朱力:“不知道就打电话问!”
徐桓扬并没有动弹。朱力只好自己拨通了一个备注名就叫‘他’的联系人号码。
电话响了两声之后被人接起,那人只说了一个字:“喂?”
‘他’的声音,跟徐桓扬,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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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延舟等邵司睡着之后,中途出去过一次,结果等他打完电话再回来,这人果然只是装睡,他一走就又把眼睛睁开,瞪着不知道在想什么:“明天中午十二点,警方会传讯他。昨天小huáng莺表现很好,当然……也受了很大刺激。”
邵司:“我知道,她的尖叫声我这边开着门都能听见。但是,我没办法原谅自己。”
顾延舟在邵司身侧躺下,一张病chuáng勉qiáng容纳下两个大男人。
他环住他的腰身,将人揽在怀里,一只手轻按着邵司后脑勺,道:“寻求真相的过程,多数时候就是把伤口再挖出来看一遍,在这里面抽丝剥茧。你想想那些主动报警的受害者,他们最大的心愿是想让犯人得到应有惩罚,更是不希望别人遭受过她所遭受的痛苦。这件事qíng上,你做得不太对,但没有错。”
“我们为小huáng莺感到骄傲,”顾延舟在他耳边继续道,“但是过度自缚型的自责是最没用的qíng绪,它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也决定不了以后将要发生的事qíng。”
邵司张张嘴,还没说话,顾延舟直接将掌心覆在他眼睛上:“别想了,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 [1]:出自《我们最需要的》 麦克斯·埃尔曼
第一百二十三章
次日,徐桓扬准时抵达公安局门口。不知为何, 消息不胫而走。
即使行事低调, 走的也是安全通道,还是在地下车库里被记者团团围住。
有问及新专辑制作问题的, 甚至还有几个在问网传女友是不是真的,并没有几个人关注‘警局’本身。
他们都有各自的消息来源, 徐桓扬十二点去警局,对他们而言只是一个逮人的机会。尽管他们的小道消息再如何灵通, 谁也料想不到, 歌神现在是身份其实是——
“嫌疑人”。
朱力沉着脸挡在他们面前:“不好意思,我们不接受采访。”
即使地下车库光线昏暗, 徐桓扬仍戴着一副墨镜,他用手捂着口罩,默不作声往前走。
常年被众人拥簇,他并没有觉得不自在,更多的是麻木和习惯。如果换做以前他可能还颇有些享受,但此刻,他实在是提不起什么兴致,也懒得再维持自己彬彬有礼的人设, 哑着声音道:“让开。”
“网红美莎儿真的不是你的女友吗?她公然在微博上爆料你们俩恋爱的消息,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
徐桓扬皱着眉, 脚下步伐没有停过。
朱力走在后面护着他,伸长了手臂将媒体挡下来,简明扼要道:“那都是胡乱造谣, 好了就到这里,你们请回,再跟上来我就喊人了。”
那帮人多少也抱有几分忌惮,跟到电梯口便没有再跟上去,朱力一把摁下电梯开关,等电梯缓缓关上,他这才松下一口气,靠在墙壁上,啐道:“这帮狗崽子。”
徐桓扬轻扯嘴唇:“利用他们造势炒作的时候没见你喊过他们狗崽子。”
朱力听出来这句话里的火药味,知道这人qíng绪不好,于是便提醒道:“等会儿你小心些,这次警方找你,指不定是因为什么事。”
医院里。
邵司办了出院手续,正在病房里收拾东西。
李光宗见气氛不太对劲,以前这两人整日腻腻歪歪,狗粮说撒就撒,他都快吃齁了,开玩笑道:“这是怎么了,出院还不太高兴?睡病chuáng睡慡了是不是。”
陈阳作为知qíng人,扯了扯李光宗衣袖道:“小宗,跟我出去买两瓶水去。”
李光宗被陈阳扯着扯着就出了医院:“买水?啥事啊?”
陈阳把事qíng简略一讲,李光宗面上转了好几个表qíng,最后混在一起显得尤其复杂:“我说呢。今天我一过来,一个个的都不太对劲。不过那徐桓扬说感冒就感冒也是很厉害了……”
这次审徐桓扬,是一个看上去没啥经验的新警察审的人。
两人拉家常似地聊了两句,这警察见到徐桓扬本人刚开始还有些激动,道:“我老婆是你的粉丝,她最喜欢那首浮生,还老是在家里唱。我也挺喜欢你的,你唱歌很好听。”
几句话聊下来,让徐桓扬由原本的正襟危坐,变成了一种放松的姿态,他微微往后靠、靠在椅背上。jiāo握的双手也逐渐松开:“谢谢,只是今天嗓子不太舒服,不然还能给你唱两句。”
王队在隔壁房间里看着监控,鹰一样敏锐的眼神一直停在他们俩身上,陈述道:“他松懈了。”
由于此次案qíng重大,局长顶着巨大压力过来旁观,心知肚明道:“你不就是故意派这么个人过去吗。”
一位年轻的、没什么审案经历的警察,看起来真像是实习来的。唠唠家常,还表达了适度崇拜的qíng绪。
这些都在无形之中透露出一种讯息:这次审讯没有他想象得那么严重,可能就是走个流程。案qíng复杂,稍许有点牵连的就会被叫过去问问,这很正常。
开局不过两分钟,他们就已经赢了。
“姜还是老的辣,你这手段真是越来越厉害了,连我都自愧不如。”局长看了一会儿,发声道,“你故意把这局设成一个空局,bī着人自己钻进来。”
徐桓扬急不可耐地表达自己‘嗓子不舒服’。
可不就是怕他们直接让他当场唱歌吗。
“本来就是试探试探他,没想着一击毙命。”王队叹口气道,“这仗还有得打,跟着他把他身后那个人挖出来。”
他一边看监控,一边翻了翻前几天传顾延舟过来做的口供,那次是因为案qíng迟迟没有进展,想着从头到尾重新捋一遍,当时对徐桓扬和朱力两人在清场之后的古怪行为,他们确实怀疑过,但随后打消了疑虑,记录人是唐警官,他最后在结尾写上几个字:可排除嫌疑。
局长皱眉道:“这个老唐,办案糙率。”
王队将档案合上,面色yīn沉,重重地将其往桌上一拍。
徐桓扬的反应,侧面向警方证实了他们的猜测。
这次审讯是不想打糙惊蛇,等徐桓扬反手戴上墨镜走出警局,上了经纪人的车,那车不急不缓地掉了个头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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