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辉见状,发了狠,红着眼挥刀往邵司背上砍!
幸好邵司反应快,他侧过身子,那刀尖在他后腰上狠狠划了一道。
血迹便从衣料里往外蔓延。好在衣服是黑色的,所以看起来并不显眼。
邵司‘嘶’了声,然后毫不在意地冲陆家辉笑笑,那笑意未达眼底,更像是挑衅。他反手把门关上,将后背抵在门板上说:“兄弟别看了,你的芳芳走了。”
陆家辉嘶吼一声,他现在能够确定这人绝对是磕了药,瞳孔焦距以及面部表qíng夸张至极,理智早已经被吞噬得gāngān净净。
“芳芳不会离开我的,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陆家辉拼命想用刀接着往邵司脖子上刺。
邵司费力地桎梏住他的手腕,嘴上却继续激他:“谁跟你一辈子呢,你也不看看自己现在什么样子。你拿什么养她,你的钱来得gān净吗,她怎么会喜欢一个嗑药贩毒的神经病?”
话说得云淡风轻,邵司手上其实愈发使不上力,肌ròu酸得几yù炸裂。
那刀尖离他喉管越来越近,几秒钟之后邵司实在崩不住。他最后加重力气,将陆家辉的手腕往上抬,侧过头朝顾延舟喊:“快点,我没力气了,直接一棍子砸下去算了。”
他刚才说这些刺激他,不过也是分散他注意力,让顾延舟从他身后把他直接gān掉。
也许是磕了药之后,大脑思维变得迟钝,陆家辉这才后知后觉地往身后看过去。
然而迎面就是一棍子。
……
毕竟是铁棍,顾延舟不得不控制点力道。陆家辉被打得在原地晃了两下,他勉qiáng支撑住自己的身形,抬手摸摸脑后,摸到一手咸湿。
血腥味从空气里逐渐弥漫开来。
“你打我?”陆家辉被这鲜红的血液激得双眼充血充得更甚,“你算什么东西,你敢打我?”
邵司从他身后直接踹了他一脚:“他如果算东西,你可真就连东西都算不上了,垃圾。”
谁料这一脚,正好把陆家辉送到顾延舟跟前,两人顿时扭打起来。
面对陆家辉这种不要命的打法,顾延舟居然也能应对自如。
——我以前,很混。纹过身酗过酒,刘海留得特别长,还染了色,有耳环,骚黑色的钻钉。
——整天和人打架,戾气重得像个野蛮人。
顾延舟在车上随口说的这两句话,似乎叠成了景象,同现在的顾延舟jiāo叠在一起。
邵司摸着下巴,心道,确实很能打架。
即使陆家辉像头bào怒的野shòu,嗑了药之后更是战斗力爆表像开了挂似的。顾延舟也丝毫不显逊色,以前应该学过散打,而且经常实践,一招一式十分随xing,每一击都相当狠。
gān脆利落,不给人留任何余地。
邵司决定回去以后要给李光宗进行实况转播,告诉他你男神顾延舟……还挺狂野。
几乎是与此同时——门外响起警笛声,红蓝jiāo织的车灯照亮了这片夜色。
警察终于来了。
“huáng梅梅,小名芳芳,跟陆家辉一个村。两人同一年考大学,一个考上另一个落榜。”
柳琪当时往外跑,没跑出多远,就遇到了警车。通过柳琪给的线索,警方很快查到这个‘芳芳’是谁。
“她落榜之后,跟陆家辉一起来到龙岩,陆家辉念书,她打工。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两人分了手。后来因为一场意外车祸,年仅二十几岁去世。”
王队把目前知道的qíng况简要地跟他们说了:“柳琪跟huáng梅梅长得相似,也正因为这点,陆家辉才会不顾一切冒着风险回来。”
二十年前的农村,一对小鸳鸯。
当初是否真是因为芳芳嫌陆家辉穷,才让陆家辉走上这条弯路,这一切陆家辉闭口不谈,他们也就不得而知。
只是如果道德底线出现了偏差,那么无论是任何原因,也不能成为犯罪的借口。
至此,这个蛰伏在娱乐圈里,以经济公司为载体,诱导众多艺人以及投资商吸毒贩毒的重大案件终于告破。公司高层数十名成员悉数落网,更多的‘下家’还在进一步清理中。
明天新闻将会腾出大块版面以及时间,专门讲述这件事qíng。
想必会引起一场不小的轰动。
毕竟此次事件波及演员二十余名,投资商三十多位,投资商往下那些散卖毒品的小贩子不计其数。
而此时,邵司没空去想这些,连系统激动地祝贺他五年寿命到手的时候,也没什么反应。因为他正在警局医务室里,让护士帮他简单给伤口消毒。
长长的一道伤口,在他后腰上醒目又张扬地挂着。
邵司躺在简易病chuáng上,感觉到衣服被人轻轻撩起,然而撩到一半,受到了阻力。因为皮ròu和布料沾在一起,不能直接扯开,会加剧伤口撕程度。
护士侧身,从托盘里取出一把小剪刀,细细将伤口周围的布料裁下来,然后再接着做处理。
顾延舟和王队赶到的时候,邵司正luǒ露着脊背,脸埋在枕头里,腰线gān净清瘦,与臀部连接的那个位置凹凹下陷。
他向来不耐疼,可能因为皮嫩,很多时候比如说划破皮之类的李光宗觉得是小事,他却真觉得疼。
“你还好吗?”顾延舟率先走进去。
邵司听到声音,把脸从枕头里略微抬起来些,刚想客套地说‘我很好’,然而当护士手上用的那把镊子轻轻用力,将衣料的最后一个边角撕扯下来的时候,邵司又叫唤了一声:“疼!”
护士手一抖,把布料放进另一个器皿中盛放,然后道:“不好意思,我尽量轻一些。”
她说完,邵司又重新把头埋了进去,嘴上说着没事,手却是很诚实地紧紧抓着chuáng单不放。
王队站在门口没好气道:“不用,重一点才好,让他涨涨记xing,看下次还敢不敢那么冲动。”
“不冲动等你们赶过来,指不定就已经死光了。”邵司侧过头看他们,头发遮着脸,详装认真地说,“王队你该给我们发面锦旗才是。”
“锦旗会有,批评也不能免。”
“今天这件事qíng,算你们走运。但如果下次再碰到类似的事qíng,千万不能采取这种硬闯的方式。如果当时,任何一个环节出了问题,比如玻璃窗是防弹玻璃敲不破,又比如柳琪没来得及给你们开门,你们现在还能好好地站在这里,柳琪还能好好地逃出来吗?”
诚然,当时qíng况紧急,容不得多做他想。匆忙行动,毫无布局可言。
这里头肯定存在着很多问题。
“当然,我们也有错。”出乎意料地,王队朝他们深深鞠了一躬,直起身之后说,“让你们陷入危险,是我们的责任。如果当时不是对黑色吉普车的线索太过信任,也不至于忘记多做几手准备。先前只在盘山路附近转悠,没有上山查看,是我们的工作疏忽。”
明明柳琪已经给出了范围,明明范围那么小。
他们却还是想太多,以为陆家辉那么jīng明,只是拿盘山路当个幌子。
幸好最后事qíng圆满收场,没有酿成大错。
顾延舟冲王队弯腰鞠躬回礼:“您不用这样,这礼我受不得。”
邵司用手臂枕着脑袋,点点头:“我也受不得,只是我现在也动弹不了,这躬先欠着,改天鞠还给您。”
邵司伤口有些深,往后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简单fèng针后贴上纱布,护士给他一小瓶药,有助伤口愈合的,让他记得换药。
“嗯,知道了,谢谢。”邵司刚想起身穿衣服,想起来他那件外套已经被护士一剪刀剪了,“……”
他luǒ着上身,坐在chuáng上,抓抓头发,找手机准备给李光宗打电话。
“祖宗啊,那玩意儿不能碰!”李光宗接起电话,没顾得上说事qíng呢,便嚷嚷开了,“你顾叔叔很快就回来了啊,你看看,我这满墙都挂着你顾叔叔,你慢慢看,爱看哪张看哪张。”
“……顾笙还在你那儿呢?”邵司刚问完,电话那头果然出现小女孩软软糯糯的声音。
“给我玩玩儿嘛。”
“打火机,你不能玩儿啊乖。”
李光宗把人哄完,这才有经历跟邵司讲电话:“爸爸,你们回来了没?我男神在吗,让他过来一趟把笙笙接走吧……”
邵司偷偷打量正在跟王队说话的顾延舟,道:“这样,你把人送来警局,顺便给我捎件衣服,我衣服破了。”
顾延舟和邵司,两个人有事出去。在警局,衣服还破了。
李光宗把这四个线索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然后难以置信道:“你们逛窑子去了?不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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