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那么忤逆他，他也习惯于自己定下的规则。就算是眼高于顶的霍以姿，也一向只是顺着他，偶尔吵一吵，她自己又会回来。
可是韦唯，毕竟与他接触过的任何女人都不一样。她甚至只是一个没有太接触社会的孩子，生活在阳光下。
或许对她是过分了一点。
“对不起。”汤成鑫说得有些含糊，也不太乐意。
韦唯仍然没有半分反应，甚至一句刻意的，嘲讽的话都没有。
第一次说对不起
他皱起眉头，已经道歉了，她竟还听而不闻。
“韦唯，你有没有听见我的话。”
这已然是他最大的让步，她最好不要太界限了。
韦唯不冷不热说，“不明白。”
汤成鑫耐着xing子，“刚的事qíng，对不起！”
这绝对是他最后一次说，他再也不想说这种词。
“没关系。”韦唯淡淡道。
他觉得一句对不起能够将所有事qíng一笔勾销？很抱歉，我们的底线不一样。
什么时候你也被那么吓一次，吓得极少求人的人，宁可什么要求都答应。最后只给你一句对不起，还是这么不耐烦的对不起。
你的对不起太昂贵，听一听都觉得奢侈。
“你到底要怎么样？”他的眉头更紧了，“不要太过头了。”
“你耐心有限，我知道。”韦唯声音很轻，“所以我很快就说没关系了，你还要怎么样。”
“韦唯！”汤成鑫一直看着她，她却只是没有多大表qíng的看着远处，根本不回一下头。哪怕一点多余的qíng绪都懒得用在他身上。
“每个人都是有底线的，你让我不要过头了，不外乎是过了你的底线。你又知不知道，我也有我的底线。”她说，“我想你是不会知道的，甚至你根本就没有想到，或者根本不会去想这个问题。”
“我已经说过对不起了，开始我并不知道你会真的这么在乎。”
韦唯轻笑，“对不起……你是不是还要告诉我，这是你第一次说对不起。”
过了一刻，他才低声说，“是。”
她愣了一下，这才转过头，“真的？”
“你要我说几次？”
韦唯怀疑的看着他，“你这个人谎话连篇又总是难辨真假的捉弄人，我会相信你才怪。”
“你看我像是会经常这么一本正经道歉的人吗？”
她瞟了一眼，奇怪的觉得，自己的气消了大半。
“我管你像什么人。”
爱这种字眼，不要随便说
“我管你像什么人。”
“好了，下次不要乱说。”汤成鑫低声说，“我跟以姿的事qíng想处理的gān脆一些，你的话却容易激起她的好胜心。你可知道会给我和你自己造成多大的麻烦？”
韦唯不在意的说，“我不知道，我只是从正常角度跟她说。这不是很正常吗，喜欢谁去找谁好了，找别人有什么用。你不喜欢她，就算没有女朋友也一样不喜欢她，她何必来劝退我。”
她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说话而已，在她看来，没有说错。
他点了一下头，“可是你不了解她，你是无意用了激将法。我现在又不能跟霍家闹翻，担心会惹出一些难缠的麻烦。”
“下次不会理她了。”韦唯说得有不qíng愿，却也算一种委婉的和解。
“不过韦唯。”汤成鑫话音一转，“你说过什么都答应我的，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
韦唯对他笑了一下，嘴里却讥讽地说着反语，“你真漂亮，我什么都答应你，我真是爱你不死啊……”
他伸出一只手指，“上次忘了说，爱这种字眼，不要随便说。”
“又是汤氏规矩吗？”
他眼神迷蒙，“我的规矩。等等，你的脖子……”
就像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一样，他蹙起眉。
“怎么了？难道有什么东西？”
汤成鑫一本正经，“看不清，有点暗。你过来一点。”
韦唯转身，离近了一些，“到底什么啊？”
他的唇马上附上去，一路吻上耳后，“脖子上的东西不见了，该补了。”
“汤成鑫，你无赖！”韦唯大声抗议着。
“这里不算公共场合，没有人。而且韦唯，顺便告诉你，我出来的时候把这里封了。”他低语说。
韦唯问道，“什么封了？”
他搂住韦唯，“就是随便找什么理由，这里今晚不开放了。”
“那又怎么样？”
汤成鑫只笑不语。
假戏不如真做
“汤成鑫，你刚刚才道过歉的！”她抓住他动手，气冲冲的说，“你绝对不会是第一次说对不起，哪有这么不郑重的。”
“所以我现在封了沙滩，这里不是公共场合了。”
韦唯趁着他的唇离开的一个间隙，挡住他的脸，“我很认真的跟你说，相当相当认真。”
“你说。”
“我们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尤其是私下……就像最开始说好的。”韦唯快速说。
汤成鑫可笑的看着她，“亲爱的，我们什么时候说好了要保持距离？哪一条说过？”
韦唯一时语塞。
“那现在说行不行，我们保持距离。”
顿了一下，他摇头。
“我觉得我做不到。”汤成鑫如此诚实，“而且我不想这么做。为什么美色当前我要放过，那我就是天下第一的傻子了。”
“你现在是天下第一的色魔。”她恶狠狠的说。
他点头，“比傻子好。”
“为什么做不到，这很难吗？我觉得很简单，你要相信自己。”她简直口不择言了。
“关键是，我没有这种决心。”
天，他到底怎么回事。
韦唯深呼了一口气，仍然镇定，“我说真的，这样很不清不楚。”
“那你就真的当我女朋友吧。”他语气轻松，甚至随意。
韦唯觉得自己心里猛跳了一下，“你说什么啊。”
“反正就这么久，假戏不如真做，反倒不必装了。”
她怔了一下，这种事qíng，只有他想得出来。
这种预先知道了结局，定好了时间的，还算是真的吗？
在他再度靠过来之前，韦唯说，“我不愿意，这个主意很差劲。”
他愣了愣，“哪里差劲。”
“你会觉得好，不过是因为这满足了你的yù（和谐）望。对我百害而无一例。”
汤成鑫放开了一些，“为什么百害无一利，是因为……打电话给你的那个人，还是因为你眼里我很差劲。”
喜欢你的人下场很惨
汤成鑫放开了一些，“为什么百害无一利，是因为……打电话给你的那个人，还是因为你眼里我很差劲。”
“跟他无关。”她想了想，虽然很想说，就是因为你太差劲了，哪有这样让别人当你女朋友的。
“理由？”
韦唯忽然想到什么似的，“你不会……又是第一次开这种口吧。”
“不是。”
韦唯虽觉得奇怪，因为每个人都说，自己是他唯一承认的女朋友，但他说不是第一次开口。
要么是地下恋qíng，要么是被甩了吧……
“我很认真的说，也许你会觉得幼稚，但是在我的世界观里，两个人在一起最不能缺少的是感qíng。可能还能有很多其他理由，但是这一点应该不能少。这也是我们缺少的，所以我认为这个主意很糟糕。这种恋爱跟我以为的不一样。”
汤成鑫轻笑着，“我倒是忘了，你尚在这样有着……对真实恋爱无限憧憬的时候，甚至过于美化了，然后自己就开始苛求完美。你们这个年龄女生喜欢什么样的恋爱，每天有人开着车，带着一大束鲜花接送下班？将嘴里那些说着不切实际的谎言当成誓言？”
“成鑫，我还在念书。”韦唯提醒他。
“对，你甚至没有上班，所以你大概会想得更幼稚。”
“不完全是你说的那样。”她轻声说，“因为我看到霍以姿，其实我觉得她可怜。喜欢你的人下场很惨，我有一点点担心，我会成为那样的人。”
“你担心，你的下场跟她一样？”
韦唯摇头，“我担心，我会喜欢你，因为这太恐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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