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啊。”唐蒙解释道,“我是被那些酒店里的小姐们按得很舒服,心想如果这样对姐夫,你一定会很开心啊。所以专门向她们讨教了一番……”
“你去按摩院的时候想到我的?跟小姐学的?”阮今良翻个大大白眼,险些要晕倒,“而且——你还去嫖jì!!”
他心里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气,陡然就爆发了,“你你你——你才多大年纪啊!!居然去那种地方!!”
“喂,我已经发育的很好啦,姐夫最知道的……”
“我知道个屁!”前所未有的正义感在召唤着阮今良,他突然觉得应该像对待学校里那些早熟的小男孩一样,训斥唐蒙一番。
“小小年纪就做这些事!对你身心健康很不利的!”他整个人还赤身luǒ体地躺在人家面前,嘴里却念念有词到,“我明白青chūn期有需求是很正常的,可也应该寻求健康的发泄方式啊!”
“什么是健康的方式?”唐蒙故意问,“姐夫难道每次有需求的时候都会帮我解决吗?”
“解决你个大头鬼啦!”阮今良吼,这才想起自己的处境。【呸呸呸,他是鬼上身啊,自己都被这小鬼qiáng迫多少次了,居然还始终觉得他是个单纯的年轻男孩——他的xing经验说出来都会吓死我的好不好!
忿忿的,阮今良转过头去不理他。
他以为唐蒙没发现他的表qíng,可他气得整个身体跟着一起一伏的,唐蒙都笑了。坐在姐夫身边,用宽阔的大手揉着姐夫的背。
“姐夫吃醋啦?”
阮今良才懒得理他。
“哼,我都不嫉妒你天天跟姐姐在一起,都不理我呢。”
“我和你姐姐——合法夫妻!我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你们若真是见得人,就不会故意躲着我了。”唐蒙笑着哼一声,“这幢房子,是唐龙送的吧?”
“……”阮今良脸色很难看,“这是大哥送的新婚礼物,有什么不可以的?”
“哦?这个时候,姐夫不估计你那所谓的‘男人尊严’了?”
“我……”
“那我送你的礼物呢?半年来,我用尽了各种方式联络你……可都毫无音讯。”
唐蒙脸上的笑,酸楚而又肆意,“两百多天,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时间。但对我来说——每一天都恨不得撕碎你!”
“……”
“别人给你的,无论任何你都不反抗。可我想要的,你却连一丁点都不怜悯给我。姐夫……我想知道,如果我不是你的第一个男人,你对我……会那么绝qíng吗?”
……
缓缓的,半天,阮今良才从chuáng上支起身来,满脸羞愧的低着头。
“这跟那没关系。”
“那与什么有关?”唐蒙怔怔地望着他,“姐夫,我本以为你是全世界最小气的男人。可你的表现让我吃惊,为了拥有一个梦幻中的家庭,你可以容忍妻子的背叛,大哥对你的禁锢。你宁可做一只别人笼里的金丝雀,也不肯为了我跨过围墙一步。我本以为,你是胆小,可现在发现,你可能真的是太无qíng了。”
“嗯?”
“姐夫你从来没有喜欢过什么人吧?”
“什么?”
“包括姐姐在内,你喜欢的,不过就是她带给你的幻觉。一旦她无法承担这个幻觉,你对她连一丝真的感qíng都不会有。”
“我哪有……”
“别骗自己了,姐夫。”唐蒙勉qiáng地扯扯嘴角,“你们算哪门子夫妻。没有一个真心爱她的男人,可以容忍妻子怀着别人的骨ròu。别说这是什么男人的大度,没有这么离谱的大度。”
唐蒙刺到自己心中的痛处,阮今良不知怎么回答。可恨的是,他居然真的一点也不生气。
“男人对所爱之人的占有yù……你有过吗?”唐蒙问。
“……”
“你以为这样原谅姐姐,就是对她的宽容吗?——你只是对她的羞rǔ吧!!”
“姐夫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唐蒙托起他的脸,“只要远远地想着,你和别的人生活在一起,哪怕这人是我的亲姐姐,我都无法容忍。这样的嫉妒和恐惧——姐夫你体会过吗?”
“我、我……”
阮今良哽咽着,他想说些什么,甚至是喊些什么,可声音哽咽在喉咙里,怎么都发不出来。
浴室水雾里唐蒙的脸,好像越来越远去了。
“别……别走……”
他忆起有一次,真的是有一次,他深深记得的。
他为唐蒙,真的差点儿就——坠入爱河。
阮今良和唐蒙,在被称为“莺丘”的墓园前面,一直站到huáng昏散去,天色已经沉的看不到一丝光亮。山上的风彻骨寒冷,把唐莺墓前的花环和礼纸chuī得哗啦哗啦直响。
阮今良全身的的汗毛都快竖了起来,即使这是自己曾经最喜欢的女星的墓前,他都不敢久做逗留。
唐蒙拉了拉姐夫的手,说:“走吧。”
四周漆黑幽暗,可唐蒙的手好像是这漆冷当中唯一的温暖了。这血气方刚少年的身体,无论何时摸上去都是热的。四下无人时,阮今良挺愿意被他这样握着。
可当他们漫步踱下山坡,墓园外面道路上面几束突然亮起的光线,把阮今良吓了一跳。
不知怎么的,他一下子就放开了唐蒙的手。
“发生什么事了?是谁?”
阮今良害怕地问,声音比他想象中还要大。唐蒙抬起一只手挡住前面的灯光,毫无惧色的望着黑暗当中的人,表qíng还有点嘲讽。
几辆黝黑的轿车在黑暗中亮着巨大的光束,将眼前的天空照耀的一片光亮,阮今良好像警匪剧里面被探照灯捕到的小贼,缩起了肩膀。可他看到顺着光线朝他们走过来的人,瞬时间又放心了。
“贺南管家?”他望着朝他们稳健走来的男子。
被称为管家的男子看上去四十几岁,斯文优雅,一头银黑相间的头发,一丝不苟的绑在脑后,看上去颇有几分英伦绅士的作风。
他高鼻深目,目光在黑暗中炯炯有神,尤其是望向阮今良时,更是无一丝畏忌和客气。
阮今良认出他就是跟随在大当家唐龙身边的管家贺南,昨晚他从唐龙房间离开时,贺南管家还曾经专注地忘了他好几眼……
那眼神何其深意,阮今良实在搞不明白。但他对于唐龙身边的人,好像有天生的畏惧感,一见到他们,就卑躬屈膝的面貌毕露。
唐蒙一看到他那副软骨头就来气,一把搂住姐夫的肩膀,对贺南大大咧咧道:“管家大伯,你在抓jian啊,半夜三更开那么大灯gān嘛?”
贺南的态度不卑不亢,躬身而道:“少爷,感谢你离家多年,还惦记着过世的前当家。”
唐蒙切了一声:“什么前当家的?那是我妈妈好不好?一句不承认就可以把她抹杀了?”
“少爷,你误会了。没有人会不尊重过世的莺姐……”
贺南至今都保留着很久之前对唐莺的称呼,那是在她作为唐门的大当家期间,下人们对她的尊称。而更早的时候,他是和唐莺一起在唐门成长的家臣,只和唐莺相差几岁,一直管她叫“莺莺”的。只是这个秘密,眼前的年轻一代可能根本不知道。
“哦?那我妈妈的忌日,你这个帮唐龙鞠躬尽瘁、做尽恶事的鹰犬,代替他到坟前拜祭一下,也是说得过去的吧?连表面功夫都懒得?”
贺南皱皱眉头,“少爷是故意为难我吗?虽然贺南地位低下,也总是唐门的人。唐门的家规,我不得不守……”
“切,什么家规……”
“大少爷每天都会专程派人到莺丘整理打扫,献上鲜花,奉上清水,数十年如一日,这样的用心,就是很多凡夫俗子都做不到吧?”
“这样就够了?”唐蒙好笑地摇摇头,“自己没有心,就算派再多的人来,也是一样的。”
“少爷,我以为别人不理解,而您至少该体恤大少爷的……他若是出现在莺丘,会引起轩然大波的。”
唐蒙抱臂笑了一下,“我哥哥他啊~~就是把那副臭皮囊……看得太重太重了。”
说着他故意开玩笑似地撞了一下身边的姐夫。阮今良被他俩密码般的对话,弄得头昏脑胀,只是觉得站在这两个高大兼十足压迫感的男人面前,他呼吸都快要喘不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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