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邵容臻处在如胶似漆的热恋时期,说实在的,他觉得自己完全昏头昏脑了,每天早上送邵容臻出门,然后一整天都在想他,等他回到家,他的视线几乎难以从他身上移开。
而只要邵容臻的手放到他的身上,即使隔着一层衣物,那一块皮肤也像被火烤着一般发热发烫,又像触碰到电一般发麻。他的身体记住了邵容臻带给他的快乐,即使他想用意志力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不要被邵容臻碰到就生出情欲反应,但身体却是根本不听话的。
邵容臻带给他的性爱上的灭顶的快感让晏柳在欢愉之后总有种无处着力的空虚和恐慌,晏柳很明白会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他难以有安全感。
即使邵容臻这么爱他,对他这么好,他也难以有安全感。
他害怕在这欢愉之后,马上就会跌入地狱。
这是他七八岁时家里突发变故带给他的后遗症,让他潜意识里并不相信欢愉可以长久,变故和伤害随时可能出现,将他拉入地狱里去。
晏柳在阅读了两本心理学方面的书后,他在似懂非懂后这般解析了自己。
是的,除非他自己拥有qiáng大的能力,他自己能够支撑起自己的世界,不然,无论是谁,都难以给予他真正的安全感。
努力学习,是他现在唯一可以做的qiáng大自己的办法。
所以,无论邵容臻能够带给他多少快感,他和邵容臻多么相爱,他依然需要自己在开学之后离开邵容臻回自己的卧室里去。
再说,蔡芸对他和邵容臻之间的关系,已经有了一些疑惑,只是她的世界里从没有出现过同性恋这个词,而且她也不可能想到这对养父子会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热恋,甚至可以说是发生jian情。
晏柳很珍惜蔡芸,他其实并不想她对自己失望,也不希望她知道自己和邵容臻之间的关系。
晏柳从不是自己得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就要展示给别人看的人。
晏柳在八月三十一号搬回了自己的卧室里住。
他房间里的空调莫名其妙就好了,他不需要再在邵容臻的卧室里睡觉。
九月一号便是开学的日子。
晏柳在这前一天,在他的卧室里整理第二天上学要用的所有东西,包括书本,作业本,试卷,练习册,日记本等等,他一样样放进书包,又把文具都检查了一遍,也放进书包。
邵容臻看他卧室门没关,就走了进来,要是以前,他绝没有进屋就关门并反锁房门的习惯,但他现在却形成了这个习惯。
他关上了门,还把门反锁了。
晏柳将书包放好,侧头看他,邵容臻走上前去,伸手摸了摸晏柳依然稚嫩的面颊,说:“宝贝,真不和我睡了?”
晏柳仰着头看他,“我在你那里睡觉,我怕我没法好好学习。邵容臻,你不在意我的学习成绩吗?”
邵容臻在书桌边的椅子上坐下来,就将晏柳拉着坐在了自己的腿上,他的手扶着晏柳的腰,脸上带着笑意,“真会影响你的学习吗?”
晏柳认真地点了点头。
邵容臻喜欢看他这样认真的样子,他说:“我都尊重你的意见和选择。不过,宝贝,你稍稍放松一点也没有关系,你这个年纪,除了读书之外,也需要一些其他娱乐,不然以后对这个时期的回忆,就只有上课做作业了。”
“什么娱乐?”晏柳并不会去想邵容臻是和他说色情笑话。
邵容臻看他一脸认真,就将嘴唇贴在他的脸上亲了亲,晏柳的唇上依然没有要长胡子的意思,邵容臻有点担心他会不会发育不好。
邵容臻说:“例如参加足球队篮球队,或者乒乓球队,游泳,羽毛球这些。”
晏柳说:“但我不是特别喜欢这些活动。”
晏柳第一是成绩太好总给人沉默高冷的感觉,第二是他父亲的事情依然在影响着他的同学对他的判断,他往往被排斥在团体活动之外,不过他到如今,已经学会了不将这些事告诉邵容臻。
邵容臻目光灼灼地看着他,“那你喜欢什么活动?”
晏柳说:“我喜欢登山,你有时间的时候,可以陪我登山吗?”
晏柳说这话时,目光直视着邵容臻,然后又微微垂下了头,手握住了邵容臻的手,邵容臻说:“嗯,好。我们有时间了就去登山。”
邵容臻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了,晏柳该睡觉了,他把晏柳放开,说:“那你好好睡觉,晚安了,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