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护士把片子举起来给他看。
“我们这儿啊,医疗条件有限,最好把这个拿给专家看看。”护士笑眯眯地说。
难道肚子里怀的不是孩子,而是长了个肿瘤?薛平光头上刷刷冒着冷汗。
“B超看不清楚,胎儿的影子重重叠叠的,我们也不知道是几胞胎。”
“啊?”男人一下就傻了。
平时这家伙都蹦蹦跳跳的,今天回走时,他却紧皱着眉。陆景浩有点好奇。
“怎么了?”
“哦,”薛平光突然回过神来,“没什么,医生说,孩子长得太xing感了,我在为他的将来犯愁呢,这不是跟杀手差不多……”
“……”那人摇了摇头,“对了,有件事我想对你说,”他转过身,正对着他,“我想回国。”
陆景浩似不忍看他为难的神色,把目光投向远方:“我弟弟还在那儿呢。”
“我想在清明节给他扫墓。他只有我这一个亲人,一个哥哥。”
“知道了。”青年沉默半晌,点了点头。
将陆景浩送回家,青年在外面站了许久,终于来到公共电话亭,拨通了电话。
“你不是和我断绝父子关系了吗?还来找我gān啥?!”
“你要我接受一个杀人犯,这可能吗?”
“就是你死在外面,也不关我的事!还想我管他?做梦吧!”
电话断了,他没有勇气再打。失魂落魄地走在路上,真是窝囊至极。
“hi,怎么了帅哥,你好像很伤心。来我家里喝一杯吧。”
抬眼一看,原来是自己的邻居。这是个个子矮小、却肌ròu发达的男子。一副霍尔蒙极其旺盛的样子。薛平光出言婉拒。
“我是诚心邀请你。”对方居然用中文讲了一句。虽然不够纯正,但也让人倍感亲切。
可青年依然拒绝。他知道外国人是很开放的。一面之缘,又何必节外生枝。
薛平光qiáng颜欢笑,回到了家。
“没事,睡吧。”躲着爱人疑惑的目光,憋着心中的苦楚,青年控制着语速,“我过一会儿再睡。我在想一个童话。明天给你讲,好吗?”
陆景浩知道他需要时间考虑,便没有催bī。不过这两天,总有个男人在门口晃dàng,朝屋里瞧来瞧去。
后来发现是自己的邻居,便没有在意。
然而有一天晚上,他居然看见,这位看起来不错的邻居将薛平光堵在门外,喋喋不休,还摆着千奇百怪的造型,好似推销自己的jì女。
他还是没在意。
可这个家伙得寸进尺,越演越烈,和他的伴侣在花园做爱,搞出惊天动地的声音,以开放之名,行勾引之实。他和薛平光还没有过xing事。毕竟还没有到那一步,他不能违心,把自己jiāo给对方。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那方面需要,至少他没有轻易呈现出对xingyù的渴望。
其实他猜得没错,那个肌ròu男对薛平光真有那个意思。外国人的私生活本就混乱,特别是GAY,只追求感观,当隔壁出现了一个味道十足的东方男子,他蠢蠢yù动,吃着锅里的,想着碗里的,希望能和他度过美好的一夜。
不过那个东方人似乎很保守。而他越是保守他越是觉得新鲜。他知道他有男友,不过并不在意。在他来看,男友不过是pào友,有哪个同xing恋只满足有一个pào友?pào友这种东西,多多益善,是不是?
至从他对薛平光产生xing幻想之后,便忍不住在他家门口流连,虽然他只想要他的jī巴,却如同对待一场初恋。这天,他又在门口徘徊,居然从门里走出一个男人。这是个相当高大的男人,有一张英俊得险些令他仓皇而逃的脸,虽然那张脸有些伤痕,但毫不折损他qiáng大的魅力。他什么都没做,只是冷冷地直直地看着自己。看了他足足十分钟。他仿佛像遭到了无数重击,láng狈地逃回了家里,寻求安慰似地让男友进入自己,才不再害怕,可稍微一平静,他又开始想念东方人那根显得含蓄,或许还有点唯美的生殖器。
两人来到这个国家接近两月。一切都似乎进入正轨。
可有一天却出了事。隔壁起火了。邻居指控纵火的人就在旁边那间小屋里。
警察朝他们走来,眼睛却盯着陆景浩:“我们怀疑这位先生故意纵火,请他跟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
薛平光将来势汹汹的警察拦下。
他能感到身后的人虽然面容平静,但满心杀气。不由回头看了他一眼。
陆景浩知道他的意思,便垂下了眼皮,放下握紧的拳头,垂手而立。
青年扫了警察一眼,语气非常坚定地说:“不是他gān的。”
不仅警察,就连陆景浩也惊诧他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你怎么知道不是他?”
“那你怎么知道是他?随便抓人,我会控告你们的。”薛平光森冷地瞪了瞪几人,然后拉着爱人的手,转向屋内。狠狠摔上承载着重重怒气的大门。
第二天,薛平光就将买来的机票jiāo到他手里,敞声对他说:“走吧,我们回去。”
陆景浩愣了愣,然后开始收拾行李。
环顾这个温馨的小家,竟比亲手建立它的人还要不舍。这是世外桃源啊,虽然没有一朵桃花。但,人在异乡为异客,何必奢望另一个种族虚假的容纳?陆景浩弯下腰,摸着那人坐过无数次的矮凳,有些痴了。
其实回国并不比呆在外国惬意。那是个牢笼,他和他都不会开心。但是他放不下怀云。
他们曾几次挣脱束缚自己的枷锁,但是第二天,太阳升起,枷锁仍在原处。然而挣不脱又如何,人一辈子都被大大小小的事qíng束缚着,何必又在意这一道呢?
再说,他回去,除了看顾弟弟的墓,便是要好生挑战下这个家族。他要让这个家族的人都看看,他陆景浩岂是他们能够小瞧的,能够摆布的么?!
第81章 回国
他们没有坐这个鸟国任何一架飞机返航,手中的两张纸也不是什么机票。
在这个国家的三不管地带最偏远的角落上,有一条二次世界大战遗留下来的废弃跑道。负责接两人的小型飞机就停在其上。能够打开机门的通行证就是那所谓的机票。
薛平光载着他去往那个地方时,中途路过一个破旧的教堂。
经过漫长的驾驶,司机倍觉疲劳。久坐的孕夫也需要歇息。陆景浩被扶往那个教堂,教堂门口,长着蓬松的尾巴糙。
正在点灯的神甫转过身来。年迈的神甫依然守着他的信仰。青年走过去,用当地的语言告知来意。老者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抹微笑。
陆景浩就坐在年久失修的教堂里的椅子上。静谧的远郊让他忆起那天的逃亡。那个不知名的乡下的风景和这里一模一样。不过少了锥心刺骨的悲伤。那些悲伤已经远走,偶尔回头向他观望。
“亲爱的,让我们花点时间,接受神甫的祈祷。”
他没说话,表示没有异议。面前的神甫开始唱词,对着两人说些他听不懂的话语。
祈福完毕,他听见薛平光说了声‘YSE’,脸上是一种心满意足以及心甘qíng愿的幸福微笑。然后那人转过身,将狗尾巴做的指环套在了他的手指上。
“这个代表着幸运。你要收好。”青年对他说。
但是他却看见神甫望着自己的眼神是那么意味深长。里面蕴含的祝福远远超越了幸运之上。
从教堂出来,青年心qíng大好。仿佛完成了毕生的心愿,生命从此绽放着新的光芒。
陆景浩靠在车座上,闭目养神。等他小睡后醒来,已经到了。
飞行员和随从前来迎接。随从将他们带上飞机。这是一架毫不起眼的飞机,舱内却奢华异常。看起来十分贵重的医疗设备整齐地码放着,用来应付突发状况。旁边是座位,座位非常宽大柔软,手边的按键可以满足乘客的各种需要,还有不少娱乐设施,不过辐she和安全指数被严格把控,这些都是青年事后告诉他的。不然他绝对转身就走。造价不菲的机舱彰显的严谨和尊贵意味着什么,他比谁都清楚。
“原谅我们把飞机停这么远,一切都是为了安全考虑。这个国家太乱了。不得不防。”随从向他们解释着,毕竟让一个孕夫长途跋涉极不人道。“陆先生,喝杯牛奶吧。”
他的确口渴了。不过这杯奶有些不一样。它太好了,太纯正了。
“这次的旅程有些漫长,”随从又说,“安全起见,我们没有选择上次那条航线。上次我们急着把您送出来,而这次,我们得安然无恙地送您回去。途中不能遭遇任何民航。还得躲过这个国家的巡逻机。要绕过它们,得花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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