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现在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孕夫一边享受着他的按摩,一边讲道理似地说,“她的心理医生。她有严重的心理问题,难道你没发现?这种问题居然能让她忽视自己首长夫人的身份,说明她已经病入膏肓。”他伸出手点了点,“有病,得治。”
说完,陆景浩就开始打喷嚏,他感冒了,鼻炎复发。怀孕越久越危险,不仅身体疼痛,搞不好还会引起各种并发症。青年不敢大意,家里堆满了中药,那人每天都要吃三次。一天也不能停。
“少爷,你知道吗,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这个机会。陆先生本就小产过,没有得到调理,又怀了二胎,大大增加了滑胎的可能xing。他的体质很差,又怀了这么多个,补充再多的营养也是杯水车薪。如今qíng况非常糟糕,医生只是在勉qiáng维持现状。万分小心地避免着意外。如果这次不行,你和陆先生将再也不会有小孩。他的子宫已经超过了负荷,已经濒临损坏。”
每每想起医生的话,薛平光就焦头烂额。必须成功,不能失败。这是军人必须执行的命令。同时,也是他们两人的期许。
这个时候,他再不能说陆景浩的不是。即使他真的有什么不对。他只能去劝解自己的母亲。她却大发雷霆,叫嚷些不堪入耳的话,他只得退了出去。
没想到当天晚上,她就闯进两人的房间,他们正在做爱。他还没进去,他正埋着头舔孕夫的下面。
女人的反应非常恐怖。几乎是歇斯底里。她疯狂地大叫:“你不是我儿子,不是我儿子,陆景浩,你这个狐狸jīng,狐狸jīng!”
还是首长出面,这事才得以解决。
首长夫人被关了几天禁闭。出了之后像是恢复了正常。薛平光也没有多心。他的心思全放在孕夫身上。孕期接近七个月。要知道,多胞胎是很难足月生产的。最后几个月是小产的高发期。
他的神经绷得有多紧,也只有自己才能体会。他吃不好,睡不着,每一刻都心惊ròu跳。但是晚上,他依然笑着,做出一切都很顺利没啥好担心的模样。他带他去不太远的地方闲逛,在那里种满了薰衣糙。他在树林里养了许多无害的动物,想看孕夫瞧见它们时欢心的模样。有一次,有只小松鼠跳到了孕夫的肩上。孕夫开怀地笑了。
终于挨到七个月,二十八周了。陆景浩的肚子大得不得了。圆滚滚的,像个随时会炸开的西瓜一样。上面血管毕露。皮肤被撑得极薄。极其尿频,常常胃痛。走路都有些不方便。一不小心就会闪了腰。薛平光不得不扶着他。他又不喜欢人扶。应该说他讨厌任何的肢体接触。薛平光要不是脸皮厚,也无法成为他的入幕之宾。在chuáng上,他时时烦恼‘丈夫’的极度亲密。但那又是一种习惯xing的需要。
你们知道意大利地雷吗?它的模样非常漂亮。可一旦踩上去,就会血ròu横飞,被炸得支离破碎。必须用勺子铲才能将粘在地上的碎ròu铲起。陆景浩想,是那个叫薛平光的男人,用勺子把自己一片一片铲起来的。
这是怎样一片qíng义?他甚至不忍去想。怕自己受不住。
“我这个样子,从山上滚下去,要不到五分钟就能到山底。”陆景浩苦中作乐,难得向青年打趣。
“放心,我绝对比你先一步到那里。哈哈,”那人哈哈大笑,“因为我是直接跳下去的!”
“烟。”陆景浩忍俊不已,朝他伸出手去。
薛平光递给他一支水烟。孕夫虽然不满,但还是叼在了嘴里,幻想自己像吸中华一样吸个不停。那天真满足的模样跟婴儿没啥区别。
青年高兴地看着他。很高兴。
“太阳落山了。落日真美。”孕夫靠在他身上,面容随着日落一点点地归于平静。那是真正的平静。曾经他以为死亡才能带来平静。然而活着的平静才是最珍贵的。
回去时候,要走过长长的楼梯。那里站着一个女人。
当薛平光捡起帽子,抬起头时,看见孕夫正躺在她的脚边。
陆景浩整张脸都在抽搐,他的每一寸溢满怒气的发肤都在冲她指责。他已经让着她了。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青年赶过来抱住他时浑身都在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完整:“浩,你……你怎么……样了……”
医生来了,保镖来了,管家来了,教授来了,首长来了,他们一边忙着救护,一边向首长夫人投去难以形容的目光。
“我、我……”女人捂住脸,泣不成声,仿佛孕夫腿间流出的血,是自己的那样惊恐不已,不知所措。
“不管她的事。我自己滑倒的。”陆景浩拉住想要朝母亲冲过去的男人,摆了摆手说。“把你的故事说完,还有么?我想听。”
“那次我真的……想不通,自己是怎么落入你的圈套的。”
薛平光不知道是哭还是笑:“你要和我断绝关系,我慌了。我就一直扮可怜,那个成语叫,叫什么来着?”他急忙向旁边的人求助。
忙得不开jiāo的医生说:“叫扮猪吃老虎。”
“对对对,”你太有才了,青年感激加之欣赏地看了他一眼,“结果你就上当了,到了家里,我把你往chuáng上一按,哈,这不就搞定了!”
“混账……”陆景浩又好气又好笑地盯着他,沾满汗水的脸上,是一种可怖的暗huáng色,“你真他妈坏,我怎么当初就没看出来……”
“唉,往事不要再提,虽然我时常沾沾自喜,但那毕竟是我人生中的一个污点。”青年仰头看天,有模有样地忏悔道,“但是这个污点却改变了我一生。有时一盆脏水泼下来,人会变得更加gān净和jīng神。不能不说,这是个奇迹般的转折。”
第88章 首长的秘密
本担心胎盘剥落,所幸并无大碍。
大家连连庆幸,然而当事人并没意识到自己跨过了多大的坎,依然和青年谈笑风生,心态非同一般。
这个时候,薛雄飞才终于明白这个男人的价值,他成为儿子的心之所属完全是顺理成章的事。人活着,最重要的就是心态。好杀,好怒,好贪,好色,皆是悲剧的根源。
“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薛平光虽然有些造诣,但在某些方面和陆景浩相比还是有一定的差距。他不懂母亲所思,因生埋怨,不过也是意料中事。
“其实,这也不能怪她。”但首长终究没说出真正的原因。
直到在一个huáng昏碰见经过休养终于能够下chuáng到外面透气的陆景浩,见他气色蛮好,不由心中一动,把紧闭了多年的话匣子给打开了。
“首先,我替我的夫人向你道歉,她只是一时糊涂,望你见谅。”
孕夫并不在乎,只是盯着绚丽的夕阳:“都过去了。”
“很多年前,我在部队有个战友,跟你很像,好斗,要qiáng,天不怕地不怕,真男人,特别棒。”
首长微微一笑:“那时,我们非常要好,同穿一条裤子,同睡一张chuáng,偏偏我很没出息,老是闯祸,呵呵……他就是专门给我擦屁股的。”
“原来首长也曾年少轻狂。”陆景浩抿着嘴,很放松的模样。
“是啊,”那人忍不住扑哧一笑,“现在想起来,那真是一段美好的时光。”他的脸上忽然浮现淡淡的感伤,“岁月不饶人,时光催人老,那段时光,眨眼就不见了。”
“我那时懵懵懂懂的,什么都不懂,只认为这是兄弟qíng义,直到他死,我也没承认过哪怕半点……”夕阳下的男人,眼中竟闪烁着点点泪光,就像一场猝不及防的雨,湿了垂死挣扎的阳光。“后来我娶了妻,我并不爱她,她也知道,但几十年来,她从来没问过我一句,她和我一样,憋了太久,本来打算憋到棺材里去,但哪有这么容易呢?毕竟是那么在乎的心事……”
陆景浩定定地没动,半晌才转过头:“我懂。这个世界诱惑太多,金钱、地位、名声,对我们这种人来说,缺一不可。谁能舍弃夺目的万丈光芒?太阳做不到,月亮做不到,哪怕它们是那么与世无争的事物。”
薛雄飞没开腔,像是在回味他说的话。而后展开笑颜,拍了拍孕夫的肩,和蔼可亲地说:“和我儿子好好过。乘风破làng固然好,风平làng静也挺不错。年轻人不是只有一种选择。争,难道才是龙?斗,难道才是虎?你觉得呢?”
至从那次谈话,两人算是真正地和解了。
陆景浩也明白,若不能获得一家之主的认同,他也就无法在薛家立足。既然对方肯向自己敞开心扉,说明最大的潜在危机已经解除。
其实他并不想高攀这样显赫的家族,可是一旦有了孩子,他就不再是原来的那个陆景浩了。原来那个陆景浩倒十分威武,但是这些凶狠和歹毒再无用武之地,何必又老是惦记着东山再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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