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离开的三年里,我一度用工作来麻痹自己,只要让大脑永远不要停止运转,就不会想起莫凡,不会想起我们曾经一起拥有的美好和甜蜜,不会想起他离开的那个午后yīn沉得如同雾蔼的午后,不会想起他用那双曾经只牵过我的手的手拉着黎晓雅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城市。
现在他回来了,我却依然觉得工作是能够减轻我痛苦的最佳方式。
此刻被莫凡这样严令禁止去公司,竟然让我觉得不适。
所以当贺兰靖打来电话的时候,我二话不说就换了衣服准备出门,大门外站着一身黑衣的保镖数名,看见我打开门立刻露出一副为难又战兢的表qíng。
我拿着车钥匙和手机打算绕过他们出去,却被其中一个人拦了下来,“莫凡少爷说让少爷您留在家里休息。”
那语气跟莫凡一样带着qiáng迫的意味,我挑挑眉笑了笑,“怎么?莫凡少爷的命令你们要听,我的话你们就当耳边风了吗?”
“请莫简少爷不要为难我们,我们只想保护您的安全。”那人立刻低下头去慢慢说道。
我看了他一眼转身将门带上,“我现在要去见一个朋友,如果你们不放心就跟着我好了。”
似乎他们接受了我的提议纷纷朝两边靠去,我穿过他们径直朝电梯走去。
其实我一直喜欢平稳的车速,因为即使发生车祸也还有回旋的余地,我没有忘记三年前莫凡是怎样被车撞飞到很远的位置的,当我嘶叫着跑过去的时候,他的脸已经失去了血色变得苍白一片,那双美丽的眼睛紧紧的闭合着仿佛永远都不会再睁开来了。
从那以后,就莫名的排斥快速行驶,即使真的赶时间也不会超过正常的车速。
从后视镜里看着那些被我甩得差不多的黑色轿车,我勾起唇笑了笑,将身后的零星保镖们完全的甩在了身后。
到达贺兰靖电话里说的咖啡厅的时候,里面只零零散散的坐着一些人,现在是下午三点左右,一般的人都还处于工作状态,只有少数闲得没事的人
才会来这里溜达,贺兰靖就算其中一个。
根据他那张惹祸的脸我很轻易的就找到了他,我才刚落坐,他立刻就扑了过来,“简,怎么办,救救我啊!”
我任他抱着,无奈的拍了拍他的肩,“怎么了?”
“他……他……我……那个人,我又遇见那个人了!”他一脸吃了几十斤苦瓜的表qíng,吞吞^吐吐的说道。
我疑惑的看着他,完全没明白他说的那个人到底是指哪个。
仿佛接收到了我不解的讯号,他又继续说:“那个啊!那个让我□不保的男人,我昨天又遇见他了!”
我了然的点点头,贺兰靖的过度反应让我有些惊讶,即使是重新遇见也不会怎么样吧。
“拜托!那个混蛋可是白上了我不说还叫我滚蛋的家伙耶!你能不能给我感同身受一下啊!”贺兰靖不满的看着我,表qíng无辜得像是被人欺负到眉毛尖上的小媳妇。
“老实说,就算遇见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首先,他不一定记得你,就算他记得你他也只会把你当成MB对吧?你想啊,他既然在第二天早就叫你滚蛋了那就表示他对你应该不会再有重来一次的兴致了吧?”虽然这话说得有些残忍,可是眼前的贺兰靖真的让人很想扁他一顿,不就是一个男人嘛,用得着这么大题小作吗?
闻言,他垂下头去再次抬起头来时脸上已经恢复成了冷静jīnggān的模样,“你最近gān嘛去了?都联系不上你。”
我喝了一口咖啡,轻声说道:“在医院里住了几天。”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好好的gān嘛要住院?”他的手在我身上摸这摸那,嘴上紧张的问道。
我拿掉他的爪子,尽量用最简洁的语言解释:“有个杀手混进公司想杀我,虽然刺杀失败但我还是受了点伤,现在已经没事了。”
“真的吗?”他狐疑的看着我,仿佛在确认我说的话的真实xing。
“嗯。”我应了一声倒在了圆形沙发里,“你在哪里遇见那个男人的?”
他扭了扭身子,倒在我身边的位置上,“昨天老头子六十大寿,虽然说了老死不相往来的话可是老爸生日做儿子的还是得出席的,所以我就去了,哪知道生日宴才进行到一半我就倒霉的遇见了那个男人,你绝对没想到,他竟然跟我家老头是忘年之jiāo!这到底是什么世道啊!”
☆、迟疑
我几乎可以猜到贺兰靖再看到那个男人时的表qíng有多jīng彩了。
被老爸的忘年之jiāo吃gān抹净之后还得皮笑ròu不笑的假装第一次见面寒暄,那画面光想象就会让人抓狂。
“然后呢?”
他瞪我一眼,灌了一口啤酒,“然后当然是我马上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啦,那个可恶的男人实在是太可恨了,我才不会让他再有见到我的机会!”
“哟,现在不想报仇了?”我斜睇他一眼,笑着打趣。
“报仇这件事早就不想了,敌我实力太过悬殊,硬上只是以卵击石,这种蠢事我贺兰靖绝对不会gān的。”他的声音有些低沉,虽然说的是非常有气势的话,可是却完全听不出任何qiáng势的存在。
我拍拍他的肩,吐出两个字:“节哀。”
他轻轻的点点头,“只希望我别再这么倒霉下去了。”
在咖啡厅又坐了一些时候,贺兰靖建议去飞扬续摊,看着外面已经暗下来的天色,就像莫凡yīn沉得可怕的脸,我下意识的摇摇头,在贺兰靖疑惑的目光里轻声解释:“我先回去了,莫凡说这几天不准我外出的。”
他一把拉过yù起身的我,目光充满了怨念:“李莫简你个重色轻色的,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别忘了这三年来我给你暖chuáng的次数加起来都可以媲美樊篱港的路灯数量了!”
最近发生了太多事,以至于我都快忘了眼前这个男人与我有着怎样暧昧不明的关系。
又看了看外面完全暗下去的天空,我点点头。
贺兰靖喝了酒,所以由我开车去飞扬,走到半路的时候他突然捂住嘴一脸难受的样子,我忙将车停在路边,“怎么了?”
他一个劲的摇头然后指着自己的嘴,打开中控锁将他拉到马路的一边,他立刻大吐特吐起来。
看吧,喝了酒的人就是这样,毫无形象可言。
我抚着他的背替他顺气,他难受的表qíng让我觉得心疼,好像自从认识他到现在,他一直都是qiáng势而独立的存在,这样带着落寞的背影和表qíng是我第一次见到。
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让我见到了这个满脸无奈表qíng的贺兰靖?
在他吐完之后我递过纸巾,他似乎有些乏力软软的靠在我身上,离开那堆他的“杰作”的时候,他突然说:“吐了
之后真他妈舒服!”
将他扶到车座上坐下,昏huáng的灯光下,贺兰靖俊美的脸一片苍白,“好些了吗?”
“嗯,好多了。”他靠在椅背上,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飞扬之行被迫取消,我载着贺兰靖朝他那位于市中心的豪宅而去,将醉鬼安置好了之后我才想起应该给莫凡打个电话,电话通了之后很久都没有人接,然后是服务台机械僵硬的声音一遍一遍的传来。
将身体甩在柔软的沙发上,心底涌起qiáng烈的失落。
手机从家里出来就一直是开机状态,可是这中间莫凡一个电话都没有打来过。
他是不知道我将保镖甩了个gān净独自出来了还是……根本就不在意。
那么,他现在在gān什么呢?
跟黎晓雅在一起吗?
jīng致的木柜上有贺兰靖常抽的香烟,我们都不是嗜烟的人,所以灯光下泛着迷离光线的香烟是属于女士专用。
从包装jīng美的烟盒里抽了一支出来,找了打火机点上。
第一口是gān燥的气息,却没有想象中的刺鼻,看着从嘴里吐出来的烟圈,看它们在空气里一点一点的消散如同莫凡的气息似乎正在渐渐走远,我靠在沙发上维持着那个姿势,直到烟灰缸里盛满了烟蒂。
外面的天空已经鱼肚白,在天际的尽头划开了一条大大的白色口子,从沙发上起身才发现脚已经麻木了。
突然想起我与莫凡最后一次看日出的画面,那时候,我以为我们可以永远幸福下去,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明明如此接近却觉得中间隔了千山万水的距离。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与莫凡那超越了普通兄弟感qíng的qíng感。
从小到大被小我三岁的弟弟认真呵护着,却没有一点身为哥哥该有的惭愧和不安,反而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莫凡带给我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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