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从贺兰靖出来之后,后面也没再接到贺兰靖的电话,不知道他最近是不是有了新的麻烦。
爷爷派过来保护我的人一早就被我以各种理由给谴了回去,那个想置我于死地的人最近也没有任何动静,那么,现在的我是不是如同砧板上的鱼只能任人宰割?
徒步走在人形道上,没有目的的向前走,我第一次觉得,人生竟然如此失意,没有目标没有梦想没有愿望。
是否莫凡的离去已经带走了我全部的期待和愿望?
三年前那个蒙蒙细雨的午后,随着飞机的不断走远,我的梦也遗失在了灰败的天空中再也找不回来。
不断有qíng侣牵着手从身边走过,我站在一棵树下,地上被路灯折she出来的影子看上去是如此孤单和无助。
这一刻,好想见他。
这一刻,只想见他。
满心的期待和盼望化成了路下不断变换的步伐,延途的风景不断的
被抛在身后,耳边传来的汽笛声和人的说话声也渐渐的远离,脑海里只能想起莫凡说爱我时的深qíng温柔,只能想到他用力抱紧我的双手沉稳有力。
在时间的fèng隙里,我的莫凡,早已长成了一个能独挡一面的男人。
他可以站在我的身前替我挡去一切灾难和苦痛。
因为,他是我的弟弟。
独一无二的唯一。
胸膛里不断跳动的心脏正在激烈的起伏,我喘着粗气一只手撑在一楼大厅的墙边,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
坐在沙发上看报的保全疑惑的看着我,然后起身走了过来。
“我……”
“啊,原来是李先生啊,你是来看你弟弟的吧?”还没等我说完,那个保安已经抢在了我的前面。
我看着他,脑子里写满问号。
“怎么办,李先生还没回来呢,要不你先在这里等他一下?”好像完全没有发现我脸上的表qíng有多疑惑,那个中年保安继续说道。
“你认识我吗?”看着他还想继续滔滔不绝下去,我只好出声问道。
他愣了一下,随即一拍头,“你看我这记xing,说了这么多都忘了把事qíng说清楚了,是这样的,你前几天不是因为感冒太严重所以在路上昏过去了吗?是李先生抱你回来的,他说你是他哥,我当时还在想,怎么看都是李先生比较像哥哥啊,这不,我还正琢磨着你怎么这么久都没再来,结果你今天就来了。”
我尴尬的笑笑胡乱的应了两声。
昏迷是没错,也的确是在路上昏过去的,可是不是因为感冒,而是因为自身承受能力太差造成的。
一脸憨厚的中年保安笑得很真诚,一个劲儿的要我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等莫凡回来,被我委婉的拒绝了,那天从莫凡家出来得太过匆忙,甚至没有看清他家的门牌号是多少。
站在电梯里,墙边的细条落地镜里映出我有些苍白的脸,靠在墙上,凭着散碎的记忆按了楼层键,祈祷着不要按错才好。
电梯没多久便应声开了,外面是冗长安静的走廊,每间房从外面看过去的格局都差不多,只不过位置不同而已,慢慢的向里走,我在拐角处停了下来。
我记得莫凡门前的墙边有一个半人高的马仔,此刻那个马仔正笑容可掬的站在那里冲着我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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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按了门铃才想起那个保安说莫凡还没有回来。
记忆里从来没有这样的经历,寂寞又满足的坐在一扇门前,等一个人。
等待并不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
我坐在莫凡家门前的地毯上,想起那天早上,从贺兰靖家里走出来的时候看见的景象,莫凡在那里站了整整一夜吧,竟然固执得连个电话都不打给我,竟然……就那样在寒冷的夜晚抽着一支又一支香烟,开始漫长煎熬的等待。
所以他才会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去,是因为那时候他的心都凉了吧。
将头深深的埋进双掌间,感觉心疼痛的难以忍受。
心里想着莫凡想着过去想着现在想着不久即将到来的残酷未来,就那样睡了过去。
☆、吻痕
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一阵说话声传来。
我揉了揉酸痛的手臂,脚已经完全麻木了。
那说话声依稀能分辨出是一男一女,随着越来越近,人的声音和谈论的内容也越来越清晰。
”凡,我今天试的婚纱漂亮吗?”
“嗯。”
“不准这么敷衍我!给我认真回答。”
“很漂亮,你是这世上最漂亮的新娘。”
“这还差不多。”
然后是一片沉默。
我坐在地上愣愣的忘了起身。
莫凡的声音温柔细腻的说黎晓雅是最美的新娘,那是否代表着,她在他心里是不可替代不可超越的呢,那是否代表,他真的真的再也想不起我们的过去,记不起我才是他最爱的那个人。
“唔,凡……不要在这里。”黎晓雅娇柔微弱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湿润,然后是一阵衣物摩擦的声音。
“不要啦,这里有人啦。”过了一会儿,黎晓雅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慢慢的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莫凡修长的身体贴在女生柔软的身躯上,女生的身体被男人狠狠的压在了墙上,他正用那双不久前才吻过我的嘴唇吸吮着女生脖颈上柔软的肌肤,修长的手指已经从女生身上的圆领毛衣下摆钻了进去,那画面太过残忍,竟然刺痛了我的眼。
那一瞬,时间仿佛静止。
空气里流动着的气体开始凝固。
我听不见心底巨峰坍塌的声音。
感觉不到瞬间占据整个心脏的苦涩的尖锐的疼痛。
看不到黎晓雅尴尬的脸和莫凡脸上震惊复杂的表qíng。
“大哥,你什么时候来的?”黎晓雅率先打破了沉默,脸上的笑容有些勉qiáng。
我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我的不适宜的出现对于正准备亲密的两个人来说有多么的煞风景。
慢慢的从地上起身,双腿因为长时间弯曲已经变得麻木不堪,刚一站起身,立刻有细细麻麻的痛感传来,仿佛有无数小针扎进ròu里一样难受。
我撑在墙上努力维持着平稳,笑着说道:“我刚来,现在就走。”
“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吗?”莫凡一直都没说话,只是看着我,没有多少表qíng
,我想绕过他走出去的时候,他的声音突然清清浅浅的传来,一如几个月前在机场时的语气,一样淡漠得令人难受。
“其实我是来拿我的衣服的,上次感冒所以留在这里的衣服。”我看着不远处的墙面,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为什么要特意解释感冒这件事呢,明明是我与莫凡心知肚明的事,却因为有了黎晓雅的存在变得尴尬而难堪。
沉默了一下,莫凡的声音慢慢响起:“过几天我给你寄到公司吧,最近一直很忙所以都没有整理。”
整理吗?
说不定早就丢了吧。
我点点头,对一旁没说话的黎晓雅说了句再见便绕过莫凡向来时的方向走去。
其实应该是逃吧。
我没想到在莫凡的家门前会遇见黎晓雅,更加没想到这两个人已经深qíng到如此难以自持的地步。
冲进电梯里的时候,刚刚一直qiáng撑着的伪装终于卸了下来。
蹲在电梯的角落里,拼命的咬着手指才能将眼底的湿意bī回去。
莫凡的逃避与卓扬根本没有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只是在用行动告诉我,我们之间除了兄弟qíng谊别无其他。
只有我像个笨蛋一样会错了意。
李莫简,你真是笨蛋!
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拨了一串熟悉的号码:“你在家吗?”
“嗯,我现在过去。”
说完不给对方任何说话的机会便切断了电话。
跑出电梯的时候正好遇见刚刚那个憨实的中年保安,老远便冲我笑道:“李先生这么快就走了?”
我低着头轻了一声便从他身边快速走过。
这样的自己好丢脸,明明已经快到而立之年,竟然还会这么没出息的落荒而逃。
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司机看了看我láng狈的脸,有些惊讶,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我想,他大概已经看惯了这样的场面吧。
无论男人或者女人,似乎在出租车上哭的机率要比别的地方多出很多倍。
因为这个城市的出租车司机这么多,你不可能好彩的每次都遇见同一个人,所以,即使在这个陌生人面前哭了,顶多被人家在心里嘲笑几声,然后便相安无事,各
走各路。
司机只是问了地址然后便不再说话,关心的开车。
我靠在车窗上,看着莫凡居住的那栋大楼的影子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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