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望舒揉了揉眼睛:“就是普通女人的坐月子,她身体没问题。”耳边响起那三个小时里撕心裂肺的喊叫,他抖了抖,“这里还有汤,妈你要不要喝。”
徐妈表示不饿,女儿没事那关心的就是外孙了,于望舒短信告诉她生的是孙子,徐家不是重男轻女的家庭但一个新生命的降临让徐妈期待万分。
徐蓉冷着脸没有激动的意思,闭上眼虚弱道:“我想休息了。”
徐妈这时也按耐住跳动的心口,和于望舒说:“谢谢你了。”
于望舒听到谢,那点小qíng绪消退并立马换上了笑脸:“没事没事。”
“徐璈什么时候回来。”
“不清楚,大概就是这几天。”他又不担心徐璈会出轨,为什么要管那么多,磨叽不磨叽。
徐璈问他母子怎么样,他回复平安二字,把手机揣怀里然后慢慢走出去,决定不打扰屋内母女的谈话。
刚关上门,就看见罗夫杰捧着花在前台问病房号,他录了个语音给徐璈:“那个傻bī外国人会不会跟你们家抢孩子啊。”
罗夫杰显然也看见了他这个名义上的‘哥夫’,一身西装人模人样还挂着几分邪魅的笑容,一个帅气的外国男子形象坦dàngdàng的显露在人前,于望舒笑了一笑,笑得极浅,点到为止。
看人不能只看脸,谁能想到这怂爱赌还爱动手。
谁又能想到小区里那个外表内向的孩子还是个nüè猫狂人呢?
“这里暂时不欢迎你也没有人想看见你。”相遇时落下一句,于望舒往后挥挥手,这是徐蓉自己搞下的烂摊子,不关他的事。
于妈那离医院近,他看看时间二话没说先去自己家睡觉,于妈做老师的周末没课,楼下的妞妞捧着书正坐着认真听讲,看见他回来了立马甜甜的叫声:“哥哥。”
说起来也好久没见妞妞了,于望舒走过去抱了抱她,抬头对于妈说:“徐蓉孩子早产,我在那没地方睡先回来,困死了。”
“呦早产啊,我给你煮点东西带过去,生孩子是女人的大事。”
于望舒摸了妞妞头让她继续做作业,转身一副不耐的表qíng,这真没意思:“不用煮,徐璈他妈又不是不会,家里保姆东南西北什么菜都会做哪里会轮得到我们。”
“这表面总得意思意思啊。”
“真不用,到时你送过去了,她扔出去说不喝怎么办?脸疼不疼?妈,咱们犯不着所以收起那份好心,好事做多了结果被人家以为是奉承那就完蛋了。”
于妈想想也是,应了声决定听儿子的,看他一直在打哈欠也不说话了赶紧把人赶进屋。
于望舒睡到晚上顺便吃完饭才回去,家里几只猫实在是不放心,回去后先把猫喂了,他和徐璈开了会视频:“我估计你妹妹都不想要这个孩子,连看都不看。”
徐璈嗯了声:“我明天下午回去,你jīng神看着不太好。”
“哪里不好啊,我这是刚刚睡醒,从我妈家回来专门来喂猫。”怀里搂着老大摸尾巴,他坐在软垫上靠着沙发,一身无骨似的瘫着,像足了因为吸食大麻而jīng神涣散的废人,“你妹妹的肚子之前那么大,突然就瘪下去了。”
“怎么,受刺激了?”
于望舒勉qiáng的点点头:“视觉刺激不小。”
还想再说,结果徐妈的电话来了,于望舒暗道不好,卧槽一声接起来,今个白天医院qíng况不好过,徐妈现在回家拿点东西过来,想麻烦他先去看着徐蓉防止出什么意外。
孕妇生完孩子容易得忧郁症,于望舒拍拍屁股和老大亲了一下,摇摇晃晃的拿起钥匙走人。
罗夫杰是想要看孩子来着,但是徐妈不让他看,绅士的外衣被撕碎就是恶棍,这简直是给她心里又添了堵,徐蓉还是一副冷淡样,于望舒自个坐在窗边chuī风,熬到半夜就靠在窗沿睡着了。
次日下午徐璈拎着行李箱赶到医院,于望舒见着他比见亲妈还激动,差点老泪纵横的扑上去,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吃着外卖,一口饭憋喉咙里把脸憋得通红:“你总算是回来了,我……我难受死了。”徐蓉不说话,徐妈顾着女儿,就他一个人尴尬的在旁边杵着任由她使唤,偏偏还拒绝不了,他就一外人能gān啥。
徐璈这次回来还是提前回来的,连夜忙完在英国的事,在飞机上休息的也不安稳,眉梢间带着疲惫,他坐在于望舒身边:“也怪我出去的不巧。”
于望舒扫了一眼他,继续吃饭:“等孩子没事了再过几天就可以回家,你给你妈找个月嫂反正别使唤我。”
徐璈哪里想不明白他的处境,趁着周围没人握住了于望舒的手,摩挲着那枚戒指也不说话,那双深如潭水的眼里浮上一丝纯粹的笑意:“今天回去我做饭。”
于望舒心里的气又给顺了,现在嘴里的外卖也变得不难吃了,他摇摇头说:“成吧,你买点好的回去。”
徐璈夹在中间不见得比他好受,自己一个大男人用不着事事都追求个极致说法,下台阶还不容易。
有徐璈,徐妈的确是没再喊于望舒了,于望舒回去补觉接着上班,七天后的周末,早产的徐鸷远从保温箱里出来和徐蓉呆一间屋里,美名曰母婴同室。
于望舒还没看过这个小孩子,周六揣着之前买的婴儿用品和徐璈到医院,一进门发现气氛不对。
“你肚子里出来的孩子你说不喂他?小孩子犯什么错了?”
“我不想喂他,喂了他,我的身材怎么办,我是需要在外面工作的,我凭什么要为了他而去放弃我的事业和未来。”
徐蓉拒绝给孩子母rǔ喂养,而徐妈觉得母rǔ喂养对孩子好,两人为了这事僵着,徐璈脸色一沉:“嫌现在还不够乱是不是,先把你的烂摊子收拾好!”
徐璈说话带着一定的威严,徐妈当即叹气说要去外面走走,小孩喂了奶粉现在睡得正香,前几天皱巴巴的皮肤展开变得圆润有光泽,于望舒偷偷瞄了一眼,皮肤真白,两只小手缩成拳头看着十分可爱。
就是可惜投错了胎。
小孩睡得沉,周围几个大人说话都没把他闹醒,于望舒朝外努努嘴示意徐璈看看徐妈的qíng况,自己则是把礼物都放在桌上:“我们不知道买什么,就随便买了些,现在看来小孩都穿得上。”
徐蓉用胳膊撑着身子半坐起来:“你是滥好人还是不要脸,别指望我谢谢你。”
“这事不是你说了准。”于望舒转身,“你还是先忙好你自己吧,别以为自己现在还是高贵的白天鹅什么人都得听你的,你不喜欢我没用,是你哥跟我过日子不是你,说句不好听的,是我和你哥滚chuáng单,你在这事上是没有决定权的。”
摸着手上的戒指,他摆了摆:“看见没有,我看你是孕妇能帮一下就帮一下,别给脸不要脸,你现在不是白天鹅,是拔了毛的天鹅,秃了。”
回应他的是一个枕头和一声滚,于望舒叹了口气,这人就死活不听话。
晚上于望舒和徐璈出去买饭,回来的时候罗夫杰正从病房里出来,护士其他房的病人零零散散的出来看热闹,从徐蓉病房里砸出来的除了枕头就是碗筷,能砸的都砸的。
旁边的护士说他们刚刚吵过架:“什么男人啊,媳妇刚生过孩子哪里吃得消这样。”
徐璈走上前就是一拳,罗夫杰再抬头时嘴里都泛血了,“滚。”
小孩在里面哭的烦人,奶粉撒了一地是说不出的láng藉,孩子就在chuáng边但徐蓉居然没有去抱的想法,就让他这么哭着,于望舒心底一寒。
这娘们还真不是凡人。
刚买的奶粉立马派上了用场,于望舒找出新奶瓶冲上奶粉,中途还因为小孩的哭叫而打翻奶粉,最后左摇右晃的试图降温,徐璈抱着小孩拍后背,一阵手忙脚乱才渐渐消停。
于望舒几乎是本能的对徐蓉感到愤怒:“他是你生出来的啊!”
“我身子不舒服,抱不动他。”
徐璈脸色yīn沉,拉住于望舒说:“你先出去,我和她谈谈。”
于望舒心口的火消不下去,出去见罗夫杰站在走廊尽头抽烟,bào脾气上来控制不住,对着那脑瓜子就是一拳,因为他听见对方溜着英文,而英文的意思是:“是男孩,这婚离不了。”
徐璈抱着刚出生没几天的孩子,奶瓶都是买的最小的,抱着比窦窦小时候还轻一点。
“我们兄妹俩已经很久没有平心静气的谈谈了。”
徐蓉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她从小就和这个哥哥亲,眼眶一红但又憋回去,她看着他:“我们公司在澳大利亚的子公司需要一个总经理,我一个月前就申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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