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系的医生也在和他确认时间,陆晨gān脆利落的回复:“不要了。”
程昱一个人在楼上呆着,他上楼问要不要带些什么回来:“今天保姆家里有事,我来做饭,我在外面上学有学厨艺。”
程昱面对这渐渐转凉的阳光,低声道:“没什么要带的。”
“程哥,今天天气好,你等我回来带你出去逛逛。”
男人嗯了一声作为回应,手指摩挲着文件边缘直到发毛,等到太阳落山都没听见熟悉的脚步声在外面响起。
“老王,陆晨去哪里了?”
“老板,陆晨本来要回来了,陆上碰上几个人硬是拉扯到某个西餐厅了。”
程昱转着轮椅的手顿住,疑惑问:“什么人。”
“我不知道,只是依稀间听到女人叫儿子。”
程昱差点忘了,陆晨的父母还健在,他上头还有一个哥哥。挂断电话,程昱坐在轮椅上动也不动,屋内没开灯除了皎洁的月光就是电脑的屏幕光,银行的流水账显示今天下午有人分两批共取走了五十万。
陆晨开销不大也不爱买奢饰品,五十万对他程昱来说不算什么,关键是一笔一千多万的账直接拦在他的面前,时间就在晚上。
程昱拿出手机摁下键:“陆晨在哪,你带我过去。”
司机把人带到了某房产中心,抬头一看还是自家的产业,嘴边的笑没憋住溢了出来,程昱抬手示意自己进去,门口的售楼员不认识他还想介绍房子,“不用介绍,我是来找人的。”
陆晨身材高瘦,在人群中受人瞩目,程昱来到那五人面前,陆晨的妈妈还在问:“这卡怎么刷不了了。”
“因为这卡是我的。”
男人低沉的嗓音犹如平地炸起的一道雷,惊着了那对眼神闪烁的四人,两对夫妻一对是陆晨的身生父母,另一对则是他的哥哥嫂子。
陆晨左脸肿着,双手背在身后,胸膛从见到男人起便开始起伏,最后却很乖张的叫了声:“程哥。”
程昱没说话,抬手摁住陆晨哥哥陆友隽手里的卡,对方的力气很大似乎是不想还,他也不撒手,笑着说:“这我的东西怎么成你们的了。”
陆程妈这时才打了儿子一下:“你给我撒手。”
程昱神色未变,将卡放在口袋里转向陆晨:“说说吧,怎么回事。”
身后的女人抬起下巴踏出一步:“我儿子想孝敬我们,给我们买一套房子。”
楼盘经理见老总来了,吓的额头开始狂冒汗,指着售楼小姐骂有眼不识泰山,摆着笑脸赶紧把几位大爷迎进休息室,陆家人昂头挺胸,陆晨想上前推程昱哪知被拒绝,手被推开的十分果断,利落到还未来得及反应。
“我们也不知道小晨用的你的卡,他非要给我们买房子,这不他哥哥今年刚结婚,你说结婚了还租房子算什么事啊,我们啊也就是一说,这孩子孝心可嘉,我们难以拒绝。”
陆晨抽抽嘴:“你们说话讲讲良心。”
“当年是你们不要陆晨这个儿子的,现在左一口儿子,右一口儿子,陆晨现在不是你们家的陆晨了。”
“可他是我怀孕十月生出来的啊。”陆母恶狠狠的瞪他一眼,小声嘀咕着,走旱陆的恶心鬼,“这么大人了孝敬父母没错吧。”
程昱道:“这是我的钱。”
“你的不就是他的,他的不就是你的。”
女人胡搅蛮缠,陆父老脸铁青估计也不是很qíng愿坐在这,程昱扭头让陆晨说,“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他们bī我给陆友隽买房子,提了五十万说给首付,后来说gān脆全款吧,说陆友隽在京都工作不容易。”
程昱又问:“脸是谁打的。”
“陆德达。”
陆晨连一声爸妈都不愿意叫,当年是他们捆着他要送去特殊学校改造,绝望下是程昱救了自己,他突然跪在地上讷讷的看着程昱:“爸,就是他打的我。”
这一声爸真把程昱叫住了,陆父听了腾的站起来直接脱掉鞋甩过去:“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老子当年就该把你打死,叫谁爸爸呢!”
陆母走过来愤怒的推他一把:“你叫他爸爸要不要脸。”
谁特没料到陆晨面色平静的站起来和她对视,环视一圈道:“我不要脸,我就是不要脸。”
“我打死你这个王八蛋,我们家的脸都给你丢光了!”
陆晨看着这个男人,冷哼:“你们还有什么脸。”
场面一度混乱,陆友隽穿着衬衫西裤规规矩矩的老实人样,眼睛骨碌转来转去:“爸你别生气,小晨还说孝敬你们来着。”
什么是孝敬?
陆母想起那套一千多万的房子立马镇定,掐着老伴胳膊直接开门见山:“我儿子被你玩了这么多年,我们做父母的心里难过。”
程昱顺势接话:“想怎么办?”
想怎么办呢?几个人相视无言,陆母胆子大又跑了出来,嗓门扯得老大:“要点损失费不为过吧,小晨长的那么好还不是我们家的基因好。”
程昱捏着眉心,只问了陆晨一件事:“你要跟他们在一起,这卡里的钱全部归你们。”
“爸。”
程昱愣了愣,随后安排保安直接把面前四个人打包进警察局,陆家父母都是村里的人力气大,保安怕伤着人没敢用力:“这要怎么办。”
“送进警察局,剩下的我会让律师和他们联系。”
律师就是多年的好友徐璈,又不是真打官司只是吓唬一下,程昱通完电话看向蹲在地上的陆晨,他当年救下陆晨的时候,陆晨就缩在桌子底下瑟瑟发抖极度缺乏安全感,就像是瘦骨嶙峋的流làng狗,面对世人有着说不出的惧意。
“回去再说。”
一陆无言,空dàng的屋子骤然一声关门声,程昱皱着眉:“既然你都叫我爸了,那就说说今天的事,你们什么时候开始有联系的。”
“就在回国后不就,陆友隽在京都找了工作刚结婚,我那天车坏了就开的你仓库里的保时捷。”陆晨面露异色,“路过你经常去的小摊发现还有包子,然后……他就认出我了,这几年我们变化很大,陆友隽和我留了联系方式转身告诉了他们,接着他们就堵住我了,程哥我错了,不该用你的卡。”
男人失笑,摇头道:“你哪里错了,你聪明的很,怎么不叫爸爸了?”
陆晨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试探的叫了声:“爸?”
“我哪里来的二十几岁儿子。”
程昱的反应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陆晨呆呆的站在一边不知道是进还是退,转眼间又变得有些局促不安,在一阵沉默中他开始胡思乱想。
“冰箱里有冰块也有jī蛋,自己解决。”程昱转着轮椅去客厅,望也没望身后的陆晨。
陆晨没有煮jī蛋的心思,随意的取出冰块用毛巾敷着,像往常那样坐在沙发上画图,却怎么也画不出东西。
“你是不是希望我和他们走。”
程昱笑:“选择权在你,我没有想法。”
陆晨稍稍靠近,蹲在男人腿边像是可怜虫,毛巾放在手里半天都没想起去敷脸,程昱接过毛巾靠了上去,随后手背被传来一阵冰凉,陆晨握住了他的手,眼底带着试探一如当年的小心谨慎。
瞧瞧,这就装不下去了。
“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但我不希望别人再来试探我,你明白?”
陆晨眼眶一热:“我知道了,程哥。”
程昱将毛巾转jiāo给蹲在自己腿边的青年,默默的看着天上被乌云遮掩的月亮,过了一会说:“早点睡。”
陆晨手指微微用力,嘴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周围静谧的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他无力的撑在地上,单手捂住脸如同落幕下的小丑,背影萧索。
只要程昱不赶他走就行,这就可以了。
……
徐璈受人委托去装模作样的处理破烂事,于望舒有点好奇但他开始准备答辩了,答辩后的几天开始拍毕业照,这是他名义上的第一次拍毕业照。
据说评委是一位特别严肃的老头,在他手上不过的人,几率是百分之十。
“我有点怕怎么办。”
徐璈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正经范,松了松领带貌不经心道:“我当年就是在他手里过的,还行吧,只要你态度认真没瞎糊弄,肯定让你过了。”
于望舒坐立难安,挑了首舒缓的歌听着试图缓解心qíng:“我高考都没这么紧张过。”
“那时有真才实学,现在你肚子里全是ròu,墨水都被漂白gān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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