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住户很少用网络,平时都喜欢看看国产电视,在他们眼里,演个婆媳剧里头的囧字脸男主角可比演什么大电影的靠谱多了。
之前就有许多邻居街坊问耿舟什么时候演电视剧。
两人本来就没什么jiāo集。
房东姐姐见他不爱说话,也就自讨没趣地扒拉着拖鞋去倒厕所垃圾了。
而耿舟见到这位姐姐还是觉得挺亲切的。上辈子他xing格乖张,人际关系挺差,出事之后,他就被千夫所指,没人愿意帮他。
以前的他觉得那就是他的个xing,没必要改。
等死了一次,又活了一次后。耿舟看什么都是好的,所以他在上楼之前,竟然脑抽了一般,破天荒地主动和人搭话。
“张姐。”耿舟笑着说,“你今天口红挺好看的。”
房东本来弯着腰倒垃圾,听到这话,挺直了腰,下意识拨弄这耳边的秀发,转头羞赧地说道:“真的吗?我老公送我的。”所以都快半夜了,也舍不掉擦掉,倒个垃圾也美滋滋的。
房东姐姐的丈夫是个老实巴jiāo的四十岁男人,他们穷,但是他们很恩爱。
耿舟竟有点羡慕她。
夜深,周边的住户都睡觉了。耿舟不敢大声,压着脚步声,往楼上走去。他上了楼,进了门,望见了熟悉又陌生的装潢。
五十平米。能有多大的空间。这屋子就一厅一室一卫,厨房只能容一个人钻进去,小得能把人窒息。
之前租这房子的时候,耿舟以为这已经够小了。结果后来经济好了,他闲来无事刷刷微博,B市很多住户就十平米的面积,除了一张席梦思,一个蹲位,别的什么都放不下,可人家也好好地住下去了。
这会儿见到了这房子,耿舟那股重获新生的劲儿倒是又来了。他这人挺后知后觉,遇到叶知荫的时候,一会儿冷静,一会儿癫狂,都是乱来。等到人走了,他想起以后有大把的时间重新好好和这人相处了,耿舟才实实在在地回过味儿来。
所以楼梯间才有个鬼影傻兮兮地笑。
大悲大喜的,耿舟确实有点累了。他先坐在沙发上窝了一会儿,看了半集家庭伦理剧,后来觉着实在没意思,就跑到卧室里翻衣服,想看看要不要按着他现在的品味再添置几件。
结果他发现根本没必要!
几年前的他确实节俭持家,穿过两三次的衣服都像崭新的似的,叠得整整齐齐的,不见一点褶皱。
一排衬衫,两套西装,一套运动服。
底下抽屉也好好地放着各色各样的内裤。
耿舟扒拉着他的内裤,好笑地摇了摇头。年轻的他可够骚包的啊,什么子弹头塑xing内裤,紧身弹力长腿内裤,还有一条没拆标签,滑不溜手的,叫什么记忆内裤。
颜色也丰富,红的蓝的绿的huáng的,基佬紫的也有三四条,就差丁字裤了。
耿舟啧啧称奇。
就他这样当年还号称直男啊,这简直比弯男还弯得厉害。怪不得那些年的A片他看着都没什么反应,基因奠定在那儿了吧。
耿舟坐在chuáng上笑了一会儿,取了一条基佬紫的三角内裤,又拿了冬天的秋衣秋裤,穿着拖鞋往浴室走去。
他记得这浴室的热水器一直没怎么修好。用是能用,就是调水温折腾的时间挺久。
洗一会儿热得身上烫起一层皮,再洗一会儿冷得牙齿都打架。
耿舟对这热水器心理yīn影有点大,想了一会儿,决定làng费点水费洗个浴缸澡。泡澡慡是慡,可男人嘛,泡澡久了总会想入非非。
他躺在窄小的浴缸里闭目养神,水渐渐冷了,可耿舟的身体越来越热,他的脸颊染着一层粉,嘴唇微张,目光失神般地盯着天花板,双手握在命根子上不停地劳作,可到了最后关头,总是she不出来。
耿舟急急地喘了下气,想起了今晚与黑夜融为一体的少年。少年嘴角叼着一根烟,泪痣在眼角底下灼灼生光,迷雾般的烟圈一层一层地飘到他的眼前,勾引着他,魅惑着他。
少年最终也和雾拢在一起,看不真切。
有人在他耳边呼了一口气。
那人动了动嘴唇,迷惑地眨眼:“你是不是喜欢我?”
“……”耿舟的身体连同他的脚趾都僵直住了,几秒后,他像是打了痉挛般颤抖了几下。
结束一切,耿舟的心灵既是满足,也是空虚的。
他幽幽地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宠溺的味道。
“我喜欢你啊。”
“知荫。”
我爱你啊。
知荫。
但我该怎么说出来,才能让你不被我灼热的爱意吓到。
耿舟合上眼,沉入水缸中,闭气。
水凉了。
耿舟起身擦gān身体,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不服输地用指尖戳了一下半成形肌ròu。他有迷茫地回想了一下叶知荫的肌ròu。
顿时心痛万分。
他当初没把叶知荫往老婆那方面想,除了身高和好兄弟以外,还有个更重要的原因。
叶知荫他也有腹肌。
而且比耿舟多。
他不仅有八块腹肌,人鱼线也好看,臀部又翘又完美。
“……”耿舟发现自己不能再想了。
某个部位好不容易发泄了一通,又起了反应。
……
半个小时后,耿舟被脑子里幻想出来的叶知荫榨gān,心中痛苦又甜蜜,他带着这份复杂的心qíng,在芝麻大的屋子里东翻西找,终于在电视机柜下找到了一个印着米妮的铁盒子。
着铁盒子表面漆着红色的颜料,画着戴蝴蝶结的米妮,方方正正的,四角被磨得挺圆润。
是个可爱的铁盒子。
这铁盒子原来是用来藏糖果的,早些年的耿舟挺喜欢在繁忙中含颗糖解解馋,苦中作乐一下。后来他怕叶知荫嫌他娘,就把这习惯戒掉了。
这时候重新见到这盒子,耿舟回忆涌上心头,他弯了弯眉眼,在里头偷了一颗薄荷味的糖果含在嘴里。
甜的,还带着一丝丝的清凉。
耿舟觉得这是他吃过最好吃的薄荷糖了。
一晚上他一口气吃掉了十几颗,甜得差点掉了牙。他捂着左边的牙,把糖盒放到洗漱台冲洗了一番,把里头残留的碎渣都给冲没了。
耿舟又用纸巾细心地在糖盒周围抹了一圈,确定它gān净了之后,他就从今天穿的外套里取出叶知荫送给他的那根烟,细心地裹上好几层的纸巾,放进铁盒子里封存。
做完这一切,耿舟就抱着铁盒子回到了卧室。他把放有烟糙的盒子放在枕头旁边,又把前些年买的二手笔记本搬到了chuáng上,自个儿剥掉厚的棉质家居服,仅穿着秋衣秋裤快速地钻进被窝里。
他腾出藏在棉被里的右手,灵活地cao作着无线鼠标,先翻出叶知荫前阵子拍的护肤品广告,来来回回地重播了十多遍。后来耿舟觉得这广告太短了,不够满足。正苦恼怎么办呢,他灵光一现,笑容满面地找到《偶像歌手》这档选秀节目的第一集 ,欢快地看了起来。
*
叶知荫这人最大的特点是毒舌。
第二大的话……就是懒。
赵大华觉得自己再也没见过比叶知荫更懒的懒蛋了。叶知荫此人,能躺着绝对不坐着,能坐着绝对不站着,能睡着绝对不醒着,能发呆绝对不听你。
粉丝都说叶知荫是狐狸做的,专门勾她们的心。
赵大华心想叶知荫怎么可能是狐狸!他就是一个睡鼠!冬眠起来没完没了的那种。
他领着小助理的薪水,每天却要做起chuáng服务,你说心酸不心酸?
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特别是冬天,通常要花一个小时至两个小时的功夫来请叶知荫起chuáng,放半个小时音乐,半个小时人工吼,再半个小时威bī利诱。反正这样之后,叶知荫醒是醒了,起chuáng气也不小,能摆一个上午的脸色给你看。
对赵大华来说,叫叶知荫起chuáng这个活计真让他痛苦万分,生生苍老了十岁。
昨天叶知荫喝酒多,奔波劳累,凌晨三点才睡,赵大华早就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了。
没想到叶知荫竟然早早地醒了,优雅地坐在客厅吃早餐。
第八章 白斩jī
煎成爱心型的荷包蛋,装在叶知荫托人从景德镇带来的小瓷盘里,拌了半勺糖粉和酱油,好看又jīng致,味儿又香。叶知荫面前还有一碗皮蛋瘦ròu粥,葱花切得很细碎,撒了一点在粥里,绿莹莹的一片,很是赏心悦目。
叶知荫吃相很是斯文,一口一口地吃,不急不缓,手底下还垫着一层绒布做的小方巾,以免衬衫的袖口沾到桌上并不可见的灰尘。他正往舀着一勺粥往嘴里送,见赵大华进来了,紧张得差点打翻粥碗。
赵大华是用过早餐才来接叶知荫的,却没料到今天叶知荫这么早起,还亲自下厨房——要说叶知荫会做饭这件事,赵大华是知道的,偶尔叶知荫还是会做点营养餐犒劳他和自己。但知道归知道,赵大华是觉得叶知荫懂做饭这项技能,实在是和他本人给人的感觉太违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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