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枕在言晟的大腿上,双手搂着言晟的右臂,嘴被挤得微微嘟起,脸颊上有一个被蚊子咬出来的红疙瘩,也许是因为痒,也许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睡得不太安生,眉间皱着,睡相不怎么好看。
大概是天太热,两人都没穿上衣,他光溜溜的肩膀与言晟肌ròu完美的腹腰一同出镜。
“这……”他咽了咽口水,心脏跳得更快。
突然在言晟的电脑上看到三年前被偷拍的自己,心悸若夏末的最后一场骤雨,chūn初的最后一捧融雪。
他们谈了七年,在一起的时间却少得可怜。
所以每一次相聚时的qíng形,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记忆在时光中逆风而行,穿过黯淡的光与夺目的灰。他闭上眼,回忆起那个慵懒的午后。
那是言晟从杞镇回来的第二天。
因为刚参加完战区尖子兵集训,言晟尚未从疲惫中恢复过来,头一天回家倒头就睡,他看着心痛,不忍心打搅,抓心抓肺等到huáng昏,才趴在chuáng边小声喊:“二哥,起来吃晚饭了。”
言晟不耐烦地推开他,翻了个身继续睡。
他撇撇嘴,去厨房看了看,端了一份蟹ròu肠粉回到卧室,骑在言晟腰上说:“二哥,吃了再睡。”
言晟被他拉起来时,眼皮还耷着,看上去有些生气。他端起肠粉,认真地戳成小段,笑得挺开心,“二哥,你张张嘴就好,我喂你。”
言晟还真当了一回饭来张口的少爷,吃着吃着眼睛又闭上了。
他看得心痒,急切地问:“咱们晚上做吗?”
我都忍两个多月啦!
言晟反应迟钝地摇头,“不做,累。”
他有些失望,“哦。”
晚饭后又睡了2个小时,言晟起身去浴室泡澡。他立即跟进去,毫不害臊地脱得jīng光。
言晟躺在浴缸里,懒洋洋地斜了他一眼,“你来gān嘛?”
他跨进浴缸,身子一矮,“来和你一起洗。”
浴缸很大,但挤了两个1米8以上的男人,终归还是显得有些窄。
他趴在言晟身上,没多久那里就起了反应。
言晟没他这么急,也确实太累,胯下之物还在沉睡,但也隐隐有了苏醒的征兆。
他坐起来,又问:“二哥,我们还是做吧。”
“明天吧。”言晟声音很沉,“明天再做。”
他几乎没有经过思考,就向下一滑,没入水面之前笑着说:“那今天我给你咬。”
言晟并未阻拦。
他闭气含住,无法睁眼,也无法呼吸,害怕呛水,只能小心翼翼地舔弄吞吐。
半软的yīnjīng在嘴里变粗变大,温热的前端顶在喉咙。
他揉捏着囊袋,想用深喉让言晟得到更多的快感。
但水里不比平时,刚吞得深一些,就难以忍受。
他浮出水面换气,双手继续套弄。言晟没让他停,也没让他继续,神qíng漫不经心。
他深呼吸一口,又一头扎进水中,再次含住吮吸。
前端渐渐溢出yín液,他抿掉咽下,心跳突然加快,带着些微腥膻的yín液并未让他觉得恶心,倒像是最生猛的催qíng剂。他贪婪地舔咬,舌头在铃口打转,迫不及待想要更多。
被含到至慡时,言晟低哼着扣住他的后脑,右腿也曲了起来。他伺拢得更加卖力,手口并用,含得越来越深。
换了好几次气,他终于让言晟在他嘴里释放。
将jīng液尽数吞下后,他脱力地埋在言晟胯部,有些不愿起来。
言晟将他拉起来,责备道:“想溺死啊?”
他抹掉脸上的水,傻乎乎地笑起来。
晚上言晟果然什么也没做,从浴室出来就又往chuáng上躺。
那时还早,远没到睡觉的时间,他坐在阳台的懒人沙发上玩手机,没多久就听见言晟喊:“过来。”
“嗯?”他回过头,侧着身子看言晟。
“还玩什么?回来睡觉了。”
“这还不到9点。”
言晟皱着眉重复:“过来。”
他有些无语,还是走了过去,蹲在chuáng边道:“二哥?”
言晟抽走他的手机,拍了拍空着的枕头,不耐地催:“别玩了,睡觉。”
他瞥一眼被扔在另一边chuáng头柜上的手机,一边摸上chuáng一边说:“太早了吧?”
言晟根本不理他,压在他身上关掉他那边的台灯,丢下一句“晚安”就转过身去。
他直挺挺地躺着,眼睛吧嗒吧嗒眨了两下,欢喜和失落在心中对撞,砸出一片斑斓。
欢喜的是言晟想与他睡在一起。
失落的是言晟居然拿背对着他。
正值盛夏,卧室冷气充足,刚躺下时谁也没盖凉被,他半夜醒来,却发现言晟已经转了回来,两人同搭着一条被子。
次日上午,言晟终于来了劲儿,二人白日宣yín,从天光大亮gān到日上中天,中途他晕了一次,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浴缸里。
言晟学着前一天他的样子,在水里将他含了出来。
他兴奋得浑身颤栗,跟打了jī血似的扑在言晟身上,要亲要抱。
言晟被他扑得呛了一口水,黑着脸推他,他横下心耍赖,腻着搂着死活不撒手。
言晟曲起手指弹他的脑门儿,不耐烦地说:“你烦死了。”
他轻轻咬了咬言晟的锁骨,哼哼唧唧,“二哥,我好喜欢你啊!”
言晟没理他,还推了他一把。
后来两人从浴缸里出来,他腿软没站稳,险些跪在地上,言晟瞪了他一眼,不qíng不愿地将他抱起来,回到chuáng上又是一番折腾。
午饭吃得清淡,午后玲嫂与其他人退去别院,偌大的客厅只有他与言晟。
后面被使用过度,他坐着难受,躺着也不太舒服,在沙发上换了好几个姿势都觉得不对。
言晟大约是嫌他烦,在他小腿肚上揪了一下,训道:“你给我老实一点儿。”
他半撑起身子,狡辩,“我没找到舒服的姿势。”
言晟顿了一秒,一勾手指,“过来躺这儿。”
“哪儿?”
“这儿!”
言晟拍着自己的腿,“滚过来。”
他眼角一勾,赶紧爬过去仰面躺下。
如果不是长了1米8几的个儿,他简直想在言晟腿上打个滚儿。
言晟扶了扶他的身子,语气挺严肃,“要睡就好好睡。”
“哦。”他转了个身,挤在言晟小腹上,抬起眼皮往上看,“那我睡了?”
“赶紧的。”
其实那个姿势也不舒服,但不知道怎的,他很快睡着,醒来时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
他脸颊上被蚊子咬了一个疙瘩,但不怎么痒。
言晟见他醒了,立即抬腿顶他,还骂了一句“猪”。
睡着的那一个小时里发生的事,他一无所知。
例如他被咬了一个包,言晟本想起身找花露水给他抹一抹,又怕吵醒他,只好舔了舔食指,将唾沫涂在红疙瘩上——这是很小的时候,大院里一位奶奶教给小孩儿们的“歪门邪道”。
例如他睡得死沉,言晟一直专注地看着他,还给他拍了12张照片,其中最丑的一张被放在电脑桌面上,一放就是三年多——即便已经分手,言晟也没有换过,甚至连“换掉”的想法都没有。
仿佛他的照片,理所应当出现在言晟的桌面上。
往事悄然淡去,现实渐次清晰。
“你拍这种照片gān,gān什么?”他开始语无伦次,语无伦次里又添上些许结巴,“还当成桌面……这个不,不好看。”
“想拍就拍了。”言晟似乎一点不尴尬,点开文档翻翻找找,“还有几张,看么?”
他抬起眼皮,只觉睫毛根传来一阵热辣辣的痒。
言晟已经点开单放在一个文件夹里的照片,一共12张,每一张都和桌面差不多,摆在一起简直可以玩“大家来找茬”和“开心消消乐”。
他尴尬得红了脸,半天才挤出一句“你拍这么多?都是一样的吧?”
“不一样。”言晟滚着鼠标,“你脸上被咬了一个包,一直动来动去,皱眉、努嘴、皱鼻子,每张都不一样。”
他耳根烫的要命,低下头说:“哦……但是都不好看。”
言晟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我觉得挺好。”
他脑子一麻,咕哝道:“拿这个当桌面不太好吧?”
“哪里不好?”
“就……”他抓了抓头发,话不过脑,“这是我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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