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既然江先生抛了红绳过来,我没道理不接的。”
“是呀,给老公长脸找靠山是不?”蒋正东笑著说,吊儿郎当得可恶,招来肖季琪又一记白眼。
“走了,晚上过来给你送饭。”
“我吃医院的就好。”
“没糖没味的,你吃得惯?”蒋正东开门前回头,对上肖季琪的脸,就看见他微微一愣,有些苍白的脸微红。蒋正东得意的,虽然肖季琪没表现的那麽明显,可肖季琪是纯正的南方人,吃什麽菜都要放点糖,就连炒个青菜也要放糖,可医院里别说糖了,就连盐都想不放。
肖季琪是没想到蒋正东会注意到这个,可心里那股子温暖不是骗人的。羞涩地一笑,也没说什麽,就朝男人点了点头。
“得了,晚上给你带些糯米的小吃,都不化疗了,吃得下咱就吃,怕他什麽。”蒋正东慡快地开门,这男人,骨子里的东北人,对於医生的唠叨,除非真的到了生死存亡的境地,基本他们说的在他耳朵里基本放屁。他的主见就是,吃得饱,睡得香,那就身体倍儿棒,死都不吃保健品。
看著大门关上,肖季琪还是愣愣的,只是笑意不减。记得手术後醒过来的那一刻,能感觉到男人紧紧抓住自己的手,可以看见男人布满血丝的脸,说实话,肖季琪那一瞬间告诉自己,如果男人不放开这只手,那他就让他一直拉著,拉倒他死的那一刻。
其实在蒋正东不知道的时候,秦言有问过肖季琪,对於蒋正东,他是什麽概念。作为兄弟,秦言看不得蒋正东受一点委屈,哪怕蒋正东得到的更多。
那天的秦言有点木纳,可也带著狠厉,不得不说,那个时候的秦言才看得出确实已经三十出头的大男人,而且是经历过大风大làng的过来人。
那天肖季琪面无表qíng把自己的想法说了,而秦言,只是默默地离开,可能他的沈默,就是代表著默认。
“江砚骆,我爱过的人,因为他是第一个让我爱,靠近我的人。我不求他给我什麽也不求他接受我什麽,可我就是愿意。别说我贱,等你遇见那样的人了,你自己知道。可这感qíng经不起磨,到最後其实我已经想退出了,可我不甘心,到最後就一败涂地。对与蒋正东,他很qiáng势,甚至我们第一次在一起也是他bī的,不能算恨他,可要对他有喜欢,哪怕再有魅力,我也不敢消受吧。可谁说人生就已经注定了呢?什麽都不说,到现在,他给我的已经多得我只能被迫接受,说不幸福是假的,可爱不是能勉qiáng的。秦言,今天你问我什麽,我不可能给你承诺,你明天剪了我的输液瓶也好,在我药里下毒也罢,能给的答案也只有一个,那就是,我会尝试,可我不保证结果。”
蝎子有话说:要分分要票票,呜呜呜。满地翻滚,肥腿乱踢……
如果没有明天10完结nüè心he
第十章
肖季琪出院的时候,江砚骆开著车也到了,男人局促地迎上来,蒋正东也就瞥了瞥,自己把东西扔车上,气呼呼地坐进车里,让肖季琪一个人对著。
“截了。”肖季琪先开口,看著男人看著他空dàngdàng的右手那里。
“对不起。”男人沙哑地开口。
“没必要,那是我愿意的。”肖季琪淡笑,看了一眼坐在车里的男人,心里一阵好笑,明明潇洒得做出不在乎的样子,可透过贴过膜的车窗,也能感觉到男人愤怒的目光。
“你这麽说就是不原谅我咯。”
“……”静静地看著男人,肖季琪笑了。此时此刻,肖季琪觉得江砚骆比他印象中幼稚得多,所谓原谅不原谅,又有什麽区别呢。“其实你现在应该更关心运灵的状况,虽然陈氏的qíng况目前还行,可毕竟要他做主的,别惯著他。”
“嗯。”江砚骆愣愣地点头,突然想到什麽,“你这是要去蒋正东那里?”
“……”奇怪地看了眼江砚骆,肖季琪此时不太明白他要的是什麽,歪了歪头,“有什麽问题吗?”
“你……”被肖季琪这一问,江砚骆觉得自己的怒火被挑了起来,“你以为蒋正东那种人会真的喜欢你吗?别傻了。”
“……”静静地看著江砚骆。这句话,让肖季琪很痛,心痛。皱眉,低头,看了彼此之间的距离,不远,从来都不远,只是他们彼此永远没靠近过,不论过去还是往後。
抬头,淡淡地笑了,开口道,“我知道,一直都知道。”细细地观察著江砚骆脸部的表qíng,“当年的我,还是现在断了手的我,都知道,可我愿意尝试,就如同当年的我一样。”
擦肩而过,迎著蒋正东投向自己的目光,笑著。
也许还会有背叛,也许还会有错误,也许还会有悲伤,可是,这就是人生,没有了悲痛绝望,那活著为了什麽?
静静地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蒋正东什麽都没说,只是左手始终放在方向盘上,而右手却静静地放在拍档上。
肖季琪看著车外依然站在那里的江砚骆,伸手,用唯一的左手覆盖在男人手上,微微地捏了捏,开口道,“走吧,回家。”
车子绝尘而去,留下点点的灰尘,也许,这是肖季琪和江砚骆最後一次单独谈话;也许,这是肖季琪留给江砚骆唯一一次解释的机会,只是太多人身在其中并不知道其中的意义。
很多年後重逢,江砚骆已经成熟地顶替了他父亲的位置,身边的那个人已经不是当初的陈运灵,可看见肖季琪的那一刻,依旧透著太多的不舍。
依旧擦肩而过,世人拥有太多的後悔,可却永远不珍惜眼前,放掉过去。
後来的後来,陈氏依旧如预期的一样,几年时间就被陈运灵治理得破败不堪,直到最後一刻,蒋正东把陈氏买了回来,虽然价格不高,可也能让陈运灵免遭破产之罪。
很多人想不通有仇必报的蒋正东的宽容,可男人依旧沈稳地笑了笑,看了看窗外晒太阳的男人,依旧清俊,依旧冷静,可他们不知道,男人还是对“qíng”保留了太多的空间。
“如果我没有明天了,你会如何?”那是蒋正东五十岁生日的时候肖季琪在chuáng上问的问题,那是蒋正东正努力地开垦自己的土地,却突然被这个问题弄得一头雾水。抬起大汗淋漓的头,静静地看著眼前的男人,露出属於他的笑,自信,骄傲,了然。
“陪你。”
陪你到生老病死,陪你到地老天荒,陪你到海枯石烂。不用一句句说出来,只需要两个字,足矣。
那年,肖季琪旧病复发,又一次面临了生死离别。那个时候秦言已经有了自己的爱人和孩子,抱著孩子来看他的时候,硬汉的他红了眼,肖季琪知道,他在为他的蒋哥,也为了他的肖哥。
那一年,蒋正东愁白了头发,男人的一生成功让他以为他什麽都能控制,就连这命,也能让他掌控,可当医院确诊的那一刻,男人傻了。
看著肖季琪又一次因为化疗掉光了头发,看著他的心肝宝贝消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看著男人又一次静静地忍著彻骨的痛不吭声。
蒋正东在男人进手术室的那一瞬间,哭了,哭得撕心裂肺,哭得让秦言跪在手术室外,磕著头对著这个老天叫,叫著别这麽残忍,别让相爱的两个人散的那麽早。
“肖季琪你个王八蛋,你说过等我退休了陪我去环游世界的。”
“你还没答应嫁给我!”
“你不准死,我不准你死!!”
男人就这麽哭著呢喃著靠在医院墙边等著,等著男人从手术室里出来,就如同那第一次一样。
你爱我吗?
蒋正东在无数次夜里问过肖季琪,可肖季琪从来没有回答过。
蒋正东无数次失望,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肖季琪对著沈睡的他说了无数次我爱你,只是这次他再不敢轻易将爱说出口,因为他的一生还没完,如果说了,他怕这份爱持续不了一生。
“我爱你,蒋正东。”
那一次,肖季琪睁开眼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句话,他怕,怕他来不及告诉这个男人,他就再也没机会了。
伸手,用自己唯一的手擦去男人的泪,笑了,笑得疲惫,只是没有丝毫的埋怨,“别哭,我喜欢你自信的笑,拽拽的,贱贱的。”
“……”男人笑了,笑得拽拽的,贱贱的,只是泪没停,倒是反而更凶了。
那一年,正当年的蒋正东突然把公司的执行权给了秦言,很多人揣测著男人的心思,传言也多得让人咋舌,只是当事人从来没有回答过,只是带著一份属於他的骄傲,淡出世人的视线。
那一年,蒋正东带著肖季琪开始了他们的旅行,不跟团,不要导游,仅仅在世界各地走走停停,吃著各地的美食,看著各地的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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