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季琪,你别跟老子藏著掖著,老子就跟你挑明了,你要不在了,老子就把陈氏拆了。”
蒋正东是个纯正的北方人,虽然在商场上能够绕对方几十个弯,但是对於芝麻绿豆的事qíng,他是个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人。可是近几年蒋正东慢慢的爬到了这个生意场的巅峰,所有人都捧著供著,也就没多少事qíng能把他北方人的xing子撩拨起来,可也怪了,跟著肖季琪这段日子,这人老会撩拨他,然後面无表qíng地离开,把他气得。
“呵呵……”肖季琪轻声笑著,不可否认,这句话让肖季琪很开心,不管如何,这个男人是个有qíng有意的人。更何况几个月的相处,肖季琪很喜欢看男人bào躁的样子。一双本就锐利的眼睛上挑,剑眉蓦然汇聚,若隐若现的能看见和蒋大少伟大形象不符合的虎牙,透著一点bào力美学的感觉。
“笑屁啊,挂了挂了。”
“嗯。”挂断电话,肖季琪有一瞬间觉得蒋正东是喜欢自己的。
如果没有明天05nüè心
第五章
“肖总,您有空吗?”一如往常一样早上九点准时踏进公司,准备进入自己办公室的时候,却看见接待室里江砚骆的父亲江俊。男人五十几岁,相对江砚骆的挺拔,男人有些瘦,但却透著jīng明。
淡淡地看了一眼男人,肖季琪知道,这个男人曾经是陈光荣的私人律师,接手公司的时候,这个男人也是如出一辙,只是他等的地方是在学校的教务处,“进来吧。”
开了门,男人习惯地替肖季琪关门,而肖季琪也静静地站著,并没有落座,直觉告诉他,今天江俊的出现不会是过来聊个天喝个茶那麽简单。
“这几年你把陈氏做成这样,你不容易。”男人开口,作为一个长辈,肖季琪的努力是有目共睹的。哪怕周围充满著轻视看不起,可是只要有点资历的人,都能看出陈氏走到现在的不容易。
“谢谢。”低头,肖季琪这两个星期来瘦了很多,原本就不饱满的脸更加瘦得脱型了。
“最近不舒服?脸色不是很好。”
“没事,昨天没睡好而已。”礼貌地回答,带著尊重长辈的笑,“江先生,您就直说吧。”
“……”男人看著肖季琪,说实话,他是心疼他的,可能这世界上,他是唯一一个知道肖季琪所有事qíng的人。
当年陈光荣风流成xing,游走在风月场所已经很难满足他的yù望了,所以当年就包养了个刚刚大学毕业的小姑娘,就冲著小姑娘要给家里人看病没钱。
小姑娘从农村上来的,也不知道捞钱或者什麽,一开始以为陈光荣会娶她做老婆,也就安安心心地跟陈光荣过了,可陈光荣是谁呀,对於一个乡下上来的女人,再漂亮也是看不起的。当时听见女人怀了孩子的时候,就一撒手,把女人蹬了,连女人肚子里的孩子也没半点感qíng,就说了一句“孩子归你,别来找我了。”
那个年头,女孩子大学毕业就跟了男人,几年一点都没工作过,吃的用的陈光荣给,到最後陈光荣不要她了,女人就变成无头的苍蝇。
江俊记得当年,女人大著肚子走到江俊的家门口,当时外面下的是百年一见的大雨,浑身湿透的女人发著抖问江俊陈光荣去哪里了。
江俊真不敢想象,当时江俊还没现在的资历和钱,买的房子也在城郊的公寓,女人没带一分钱就这麽走到他家,是多麽恐怖的事qíng。如果江俊当时不伸出援手,那真是猪狗不如的了。
只是救急不救穷,江俊能借女人住一天,不可能住一辈子,後来江俊也百般无奈之下找了陈光荣谈判,至少女人怀的他的孩子,至少是他播的种。
有时候江俊想,陈光荣会那麽早死,可能就因为他缺德事做的太多了,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他记得那个时候陈光荣到江俊家说的事qíng,不知道陈光荣是不是知道女人在房间了,可是那大嗓门,让房间里所有人都听的见那股子蔑视人的口气和气度。
“说不定不是我的种呢?”江俊傻了,至少连他都知道,这个乡下女人本份得连跟陌生男人说个话都脸红,怎麽可能如他说的那样呢。
看著陈光荣,江俊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猪狗不如。
後来,陈光荣给了女人一万元,可江俊知道,女人拿钱的时候没少听陈光荣的冷嘲热讽,说什麽得了便宜,卖得那麽贵之类的,而女人只是静静地接过钱,头也不回地走了,不像当时站在自己家门口的弱小和委屈。
那一刻,江俊其实是佩服这个女人的,短短的几天时间,女人能够擦gān眼泪的不再看陈光荣一眼,只是江俊知道这个,女人是绝望了。
後来的後来,女人就消失在他们所有人的视线里了,直到陈光荣被检查出心脏衰竭的毛病,江俊是在他病chuáng前知道当时女人真的就那麽洒脱的走了,但是还是把那个孩子生下来了,而且还是个儿子。
不知道女人是为了报复男人的忘恩负义,还是生活所迫,女人真的带著孩子走上了“卖”的生活。但是女人自己心里对这个世界的提防已经有个根,所以女人用卖的钱给自己和儿子买了套房子,就在A市。而那个儿子就是肖季琪,陈光荣没有允许这个私生子姓他的姓,而女人也傲气地让孩子跟自己姓。
可是,可能是生活压力的问题,女人在肖季琪16岁的时候就过世了,听说是得癌症去世的,死的时候形如枯槁的悲惨。
第一次见肖季琪的时候,第一眼就认出是那个人的儿子了,和女人离开时一模一样的表qíng,疏离、冷漠、警惕,是生活所迫,还是母亲的教导问题。
後来孩子乖顺地跟自己到了医院,看了陈光荣一眼,肖季琪并没有多说什麽,但是江俊知道,哪怕落魄到如此,女人并没有给肖季琪说一句陈光荣的坏话,甚至jiāo谈中,肖季琪对母亲的埋怨比对父亲的不满来得多得多。
甚至到後来接手陈氏,肖季琪的个xing像足了他的母亲,不卑不亢,但是坚持把东西做到最好。
十几年来,江俊默默地看著一切的发展,看著陈氏从困境走出,从平稳到已经突起,原本要为肖季琪开心的事qíng,却让男人沮丧,为的就是陈光荣死前的一份遗嘱。
“江先生……”唤回了江俊的出神,肖季琪淡淡地一笑。
“呵呵,老了。”江俊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严肃地说著,“本来今天我是不想来的,可很多事qíng我不得不跟你说,在说之前,我想请你保持冷静,可以吗?”
点头,肖季琪并没有太多的感qíng。
“陈运灵25岁生日一到,陈氏的所有都自动划入陈运灵名下,陈光荣的遗嘱。”
“……”愣愣地看著江俊,甚至可以说看著男人的嘴巴一张一合,开口“你是说明天开始,我自动下岗了是吗?”勾起嘴角,肖季琪莫名地笑了。
“……”江俊没有回答,只是眉宇间的怜悯可以想象。
“那我还有什麽?”踉跄一步,江俊想要去扶,却发现男人并不需要。
听著男人的询问,江俊严肃的说著,“没有。陈光荣当年说了,你每个月是拿工资的。”
“哈哈哈……”笑,肖季琪已经无法想象还有什麽比笑更能解决问题的动作了,转身,把自己撑在桌子上,自己坐了十几年的桌子。
当年背著多少人的咒骂坐上去的,为的是所谓父亲的信任,开口,似乎做了什麽决定一样,“为什麽是运灵25岁生日?”
“因为陈运灵已经到了可以独当一面的年龄了。”
“那我呢?”肖季琪愤怒的问。
“……”很多话江俊不敢说出口,其实当初接收这份遗嘱的时候,江俊就知道陈光荣的打算了。他到死都看不起这对母子,到死都不愿意把自己的一分钱给他们。却发贱地把所有双手送给远在加拿大玩男人玩到医院去的女人。如果要怀疑,就该怀疑这个陈运灵的种是谁的吧。
“还有什麽事qíng吗?”没过多少时间,肖季琪恢复了如同什麽都没发生一样,只是脸色比之前更难看了。
江俊愣愣地看著男人,“我明天一早会过来jiāo接。”
“他们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突如其来地开口,肖季琪似乎要证实著什麽。
“……”深深的看了一眼肖季琪,“两个月前小砚翻了我的档案夹。”
“……”江俊开门,没有等到肖季琪的什麽话,他知道,也许现在,男人要的仅仅是独处,可他还有一件事qíng必须要说,为的是让这个男人不至於明天那麽láng狈,“江砚骆把陈运灵带回家了,你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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