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看了刘大帅一眼,又赶紧把目光避开,想从刘大帅身边闪过。刘大帅犹豫一下,开口道:“谢谢你啊,刚才帮了大忙。”
那姑娘脸一红,低声道:“谢什么呀,大家出来做生意都不容易。”
市场出口是一个六级台阶,刘大帅推着三轮车上这个台阶颇吃力,姑娘在三轮车的后面顺手一推,一下把三轮车推上了台阶。
刘大帅暗吃一惊,看上去那么单薄的身体,怎么有这么大的力道?
这时候刘大帅已经出了狭窄的市场门口,姑娘则向市场内走去,她手里提着一个装有馒头和小咸菜的塑料袋子,大概她是出去给她爸爸买吃的了。
刘大帅心中一动,忽在姑娘背后叫道:“你……请留步,我有话跟你说。”
姑娘止住脚步,略停顿一下,才转过身子,垂目道:“你要说什么话,我听着。”
刘大帅斟词酌句地道:“上午你跟你爸爸说,要是你爸爸出个好歹,你妈妈可怎么办,我想问问,你妈妈怎么了?”
姑娘脸上一沉,道:“你问这个gān什么呀?”
刘大帅道:“我听出来了,你妈妈一定有什么难处。我的意思是,你帮了我的大忙,可以说是让我化险为夷,我想看看能帮你不。”
姑娘的眼睛飞快地抬了下,又飞快地低下去,道:“不用的,你不用这么客气!”
“不是客气!小妹妹!”刘大帅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顺畅地叫了人家一声小妹妹,“我也是农村人,我知道农村人有农村人的难处,不瞒你说,最近我的生意特好,赚了一些钱,我想你要是有难处,我能帮上你的忙。”
“真的不用你帮……”
“你是不好意思吧?小妹妹,这样吧,咱先不谈帮不帮的问题,你把你的难处说给我听听总行吧?”
姑娘嘴唇动了几动,才开口道:“我家在市郊租民房住,冬天烧煤炉子做饭取暖,我妈妈去年冬天煤气中毒,差点死了,弄到一家部队医院去治,做了三个月的高压氧,才算保住了命,虽然能说话了,不过四肢不能动弹,生活不能自理,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就靠爸爸起早摸晚地挣医疗费,爸爸天天半夜起来到新发地批发桃子,然后蹬着三轮车到这个市场来卖,原来一天能卖百十来块钱,可是最近由于……由于……一天只卖二十来块钱了。”
原来如此!姑娘虽然没说“由于你的出现导致我爸爸生意不好”,可刘大帅全明白了。
心qíng有点复杂。
望着姑娘已经微红的蛋形脸,刘大帅脱口道:“我要帮你们!我一定要帮你们!我一定能帮你们!”
“我爸爸说过,再难也不用别人的钱,他要自己挣。”
“小妹妹,我没说给你们钱啊,我有个很好的桃子批发渠道,你看这样行不,从明天开始,你别让你爸爸到新发地批发桃子了,我替他批发,你就让他在这个市场开市时到市场东北角上拉桃子就行了。”
“你有那么好的桃子批发渠道?”这时姑娘的眼睛全抬了起来,亮亮的,“这么说从你这里可以批发桃子?从你这里批发桃子多少钱一斤啊?”
刘大帅想了下,道:“我这个渠道批发桃子便宜,只要一块钱一斤。”
“一块钱?”姑娘的眼睛更亮了,她爸爸辛辛苦苦到新发地批发桃子来回蹬两个小时的三轮车,却只能批到一块五一斤的,而且桃子还不如眼前这个大哥哥的桃子好。
“是的,就是一块钱,你爸爸批多少我给多少!”
“谢谢你,大哥!”姑娘叫的这声大哥和先前不一样了,“我也替我爸爸谢谢你,对了,还要替他向你道歉。对了,大哥你叫什么名字啊。”
“刘大帅。你呢?”
“哦,刘大帅,那我以后叫你大帅哥吧。我叫马唱。大帅哥,你卖的桃子叫大帅桃,你的名字和你卖的桃子这么相似,你的桃子是不是自已产的啊。”
“就算是吧,呵呵。”
大帅哥,这个称呼,从这姑娘嘴里出来,很受用。
第二天,刘大帅早早地把桃子弄到市场的东北角上,老贩子来了,脸上显得很不好意思,可是为了挣钱给老伴治病,还要供养女儿读书,也就顾不了老脸了,从刘大帅这里批走了500斤桃子。
500斤,老贩子花了500块,按两块五一斤出手,就能赚750元!
而刘大帅则毫不费力地赚了500块。本来老贩子这500块他不忍心要,可生意场上有生意场上的法则,毕竟自己帮了老贩子的大忙,想想也就心安了。再说要是一点钱不要,人家也会多想啊。
刘大帅自己也有一车桃子卖,一上午卖了1250元,加上批发得来的500元,共是1750元,这一天就有这个收入,远远超过他的老同学丁大宝了。
不知消息是怎么走漏的,市场上那些桃贩们知道刘大帅可以批发桃子,纷纷和刘大帅套近乎,这个递给香烟,那个说请他喝酒,意思很明白,也想沾沾刘大帅的光。
刘大帅本来不愿理他们,可想想要是批发桃子给他们,自己不是可以赚更多的钱吗,这年头有钱赚就是第一选择,其他的考虑那么多gān什么,于是答应批发桃子给他们。
共是48个桃贩子,每人给500斤,就是24000斤,换句话说,就是24000元!
刘大帅给这么多的人批发桃子,哪里还有时间自己卖桃子,再说批发桃子比自己卖桃子效益大得多,又何必去劳那个神费那个力,从此刘大帅当起桃子批发商来了。
正文 第006章 桃子季节过去了
刘大帅chūn风得意地当起桃子批发商,每天赚钱25000元左右,这个收入让他非常得意,过去做梦都不敢做啊!
然而持续了大约二十来天,他就发现qíng况有了变化。
问题出在那棵桃树上。
有一天早晨,他照例越过传送门到那棵桃树上摘桃子,当他把“手表”对准桃树按动小“手表”的按钮时,发现桃树上的桃子不如往日多了,往日那桃子像瀑布一样哗哗地流进“手表”,可今天桃子稀稀拉拉的,接着几秒钟飞来一个,最后竟然一个也没有了。
这是怎么回事?刘大帅重新按动一次按钮,还是一个桃子也没有。又重复几次,结果相同。
刘大帅着急了一下,这一急就想起老乞丐说的话:“这一棵桃树就够你卖一个季节桃子的。”
刘大帅一琢磨就明白了,原来这桃树上的桃子不是无穷无尽的,它也按照大自然规律办事,每年一个结桃季节,过了这个季节就没有了,只能等来年再结桃。
刘大帅估摸着今天摘的最后一批桃子,顶多也就万把斤,所以到了他批发桃子的地方,对大家说明这是今年最后一批桃子,数量只有平时的小一半,每人只给200斤。
按说一半应该是250斤啊,为什么每人只给200斤呢,呵呵,刘大帅可不傻,今年的桃子下去了,要留一些自己吃啊。他计算着留下了1000斤左右桃子,每天吃二三斤,也够吃到明年新桃下来了。
这一千斤桃子就放在“手表”里。刘大帅懂的知识并不少,他知道这个“手表”不光是个传送门,还是个储物空间,而这样一个异空间里储物是不会变质的吧?
其实刘大帅这时候犯了一个大错误,他没经验啊,他要是有经验,早做打算,把桃子多存在空间里一些,比如存它个100000斤,等到过chūn节那阵儿再卖,利用季节差,不是能赚更多的钱吗?
这个认识只能让刘大帅以后再有了。
那些贩子们对刘大帅的话很理解,桃子本来就是有季节xing的啊,再说他们也没想常年累月地光卖桃子,桃子没了,他们就改卖别的了。
而郁闷的是刘大帅。俗话说人心无足啊,这些天每天批发桃子赚两三万块钱,加上前期自己卖桃赚的钱,总共也有快70多万了,这对一个原来的穷学生来说相当可观了,可是刘大帅却想自己得到个宝贝传送门,怎么只能赚70多万呢?再怎么着每个桃子季节也得赚个几百万吧。
前段时间来钱太快,刘大帅脑子发热,以为自己光卖桃子一年也得赚个几千万,所以他钱来得快,花得也快,先给父母汇回家20万,让父母把旧房子拆了盖新房,而自己也不租住原来那破筒子楼了,花50万在六环边上买了一套48平的一居室,其他农具电器都买了,还没来得及买个大电视呢,70万已经让他造光了。
这80后的一个特点就非常会花钱,挣多少你也甭愁他花不出去。刘大帅还没来得及去讨他期望中的那个“她”,挣的钱已经没有了。
怎么办,再蹬着三轮车到新发地批发蔬菜卖吗?如今的刘大帅可不愿意了,倒不是他吃不了那个苦,农村长大的他不怕吃苦,而是他已经看不上一天赚百把十块钱的小数目。一天百把十块钱,辛辛苦苦一年才多少,就算天天卖菜也就是三四万块啊,按自己能卖到60岁计算,卖一辈子才100多万块啊,连市中心的一套大房子都买不了,更别说打动“她”的芳心了,这算什么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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