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在这一年,他在她生日那天求了婚。在来自全世界的名流面前,所有媒体记者面前,他掏出jīng致万分的钻戒,单膝跪下。
她高兴得在一刹那间哭了出来。
他一直都是清冷的,所以她在和他的爱qíng道路上已经做好了持久战的准备。不管是30、40、还是50岁,她都会等他开口。可是他永远不按常理出牌,竟在她二十二岁的芳龄,就把戒指戴上了她的手指。
她是全世界最幸福的新娘,这是全世界对她的评价。看,他刚当上总裁,就立刻向他求婚,放弃将来那么多玩乐的机会,这样的男人,真的是绝无仅有。
于是他们在那一年顺理成章地订婚,一年以后,在她二十三岁生日那天,她终于,披上了象征永恒幸福的白色婚纱。
直到后来,她细细回想时才发现,他从未说过一句‘我爱你’。这句理应是男人用来哄女人的话,在他们之间,却总是她缠着他,对他说‘学谦,我爱你’。他只是笑,应一句‘我知道’。
她抱着他,咬着唇不说话。
……不够,她不要他只是知道,她要他也能爱她。
婚后的生活,其实真的不能用‘不幸福’来形容。
他绝少有花边新闻,即使有八卦杂志拍到一星半点暧昧照片,他也会立刻解决,声名好得一时无二,也让她这个少夫人成倍的增光,成为全世界女xing嫉妒的对象。
他不是顾家的人,但却每天都会打电话给她,晚上九点,他的电话准得比钟表都jīng确。她也很懂事,放弃了自己喜欢的一切爱好,在家做全职太太。有一次他吃了钟铭轩从法国带来的特色料理,眼里流露不一般的赞许,她立刻不耻下问地缠着酒店法式料理的大厨师教她。
如今她已经是料理高手,他会称赞她,但她知道,他眼里没有波动。他只是在例行公事,就像他给她打电话、回家陪她吃饭,都是他的万能特助提醒他做的事。
乔语晨觉得委屈,因为她是真的爱他,爱到心甘qíng愿把自己jiāo给他,包括心,包括身体。
新婚那天的晚上,他并没有抱她。只是吻了她一下,对她说‘今天你很累了,早点休息,女孩子太累对身体不好’。她点点头,心里幸福得都是泡泡。看,他对她多体贴。有多少男人可以在新婚时忍住?大多数都是立刻变身为色láng,嗷呜一声就扑上来,不到天亮不罢休。
后来她才知道,新婚的那天晚上,他的公司业务在纽约那边出了事,他在那天晚上召开了紧急高层视频会议。
那时她觉得他很帅,工作时的男人最帅嘛。她没有明白,爱qíng和工作,家庭和事业,在他心里,爱qíng总是排最后一位的,甚至上不了他心里的排行榜。
现在想想,他和她的初夜,其实也是她主动的。
那天他喝醉了酒。
他经常应酬,酒量很好,又懂得酒场上的潜规则,所以几乎不会醉。那天是因为她不肯一个人待在家里,缠着他陪他去了,结果她不会喝酒,也不会应酬,大家看准了她这个漏dòng疯狂进攻,他笑了下什么也没说,一杯一杯地替她挡,体贴到及至,体贴到让她红了眼眶。
她在洗手间偷偷的哭,责怪自己哪里来的运气,能嫁给这么好的男人。
于是那天晚上,她qíng不自禁吻了他,他唇间迷醉的酒jīng味,瞬间使周围的温度升高。喝醉了的他禁不起挑逗,她这种若有似无的举动无疑是最诱惑的调qíng。他睁开眼,忽然伸手搂住她的腰,把她甩上了chuáng压在了身下。
都说一个男人真正的面目只有在做爱时体现,她昏昏沉沉地被他抱着,眼里湿湿的。他刚洗完澡,所以发丝尽湿,有水滴下来,落在她脸上,分不清是未gān的洗澡水还是他的汗水。她睁开眼看他,俊美、xing感、一反平日的冷漠与淡然,变得qiáng取豪夺,也更慑人心魂。
他的做爱技巧很高明,很贤熟,她心里清楚,像他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是白纸一张。虽然这么多年里他身边始终有她,但他也不可能为她守身如玉。他会玩,也懂得怎么玩,不过分,却又尽qíng,这是他与生具来的本事,旁人根本学不来。
她迷糊地胡思乱想,直到尖锐的疼痛从下身传来,她才脱口而出一声痛。其实后来想想,当时疼得并不是那么厉害,他已经够温柔了,做足了前戏才冲撞了进去。只是她从小娇生惯养,全身上下没一个伤痕,所以吃不了一点痛。
她没有控制住疼痛的眼泪,这是她的第一次,母亲早逝,所以以前没人告诉过她这种事,她的那点三脚猫xing知识还是从日本漫画里学来的。理论经验已经够糙包了,更别提实战经验。
他看到她的眼泪,有点酒醒了。没有不耐烦地胡乱解决一下然后离开,而是更温柔、更体贴,咬着她的耳朵说‘我教你’,对她说‘有我在,所以不会有事的’。
第二天清晨,她睡到中午才醒。诧异得发现身边竟然躺着他,而这一天,并不是周末。他对她笑,说‘今天我陪你,不去公司了’。她幸福得去吻他。
看,他是这么珍惜她。
只是后来,随着时间的流逝,她渐渐发现,他不再碰她。一年的婚姻,他抱她的次数屈指可数,她身为女孩子,平日里再疯再野,对夫妻间的这种事总还是羞于开口的。有几次鼓起勇气对他挑逗,不知道是她暗示得不够,还是他装做没看见,反正他都当她是在撒娇,抱着她哄她几句就离开了。
也是她不够坚定,实在太好哄,他随便几句qíng话就能把她哄得团团转,结果就是她对自己做qiáng烈的鄙视:太不要脸了啊,哪里见过男人不想女人想要的……
如果不是无意间听见钟铭轩的一句‘我说学谦你啊,有些事也差不多一点,你老婆对你那么好,将来你要是遇上家庭政变,我可不会帮你……’,被质问的男人无所谓地笑,笑容斯文优雅,却也冰冷彻骨。
她听得呆住,也被他的冷漠所震惊,于是在他们发现自己之前慌忙跑出去。
那一刻,她有一种错觉:仿佛自己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这个叫唐学谦的男人。
她鼓起勇气问他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他沉默数秒,忽然伸手把她拉进怀里。单手锁住她纤细的腰,左手捏住她的下巴,似笑非笑地问:“你听谁说的?”
他忽然变得骇人,凌厉的气势,锋利的眼神。她在一刹那明白为什么杂志上总把他形容成冷漠无qíng的人,事实上,他的确是。
她没有与人为敌的经验,更不用说和眼前的这个男人做对手,于是她很没骨气地退缩:“是我乱猜的……”
他笑起来,没有温度,几乎让她整个人都炸了起来。然后他忽然把她带向自己,用力地吻住,吮吸得几乎让她窒了息,被她放开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倒了下去,身体和意志,统统败在他手里。
他低头咬着她jīng致的锁骨,隐隐有威胁的口吻:“以后,别跟我开这种玩笑,我不喜欢。”
她拼命地点头,她被他吓到了,怕他不相信似的,把头点得都酸死了。
他伸手摸摸她的脸,吻了吻她的唇角,说了两个字——
“好乖。”
第3章
一年的婚姻,她本应是他最亲近的人,而现在,她却觉得离他越来越远。
并不是说他对她不好,相反,他对她很好,好到让她无法挑剔。她越来越觉得唐学谦是个可怕的男人,他可以无所顾忌地对她尽到一个丈夫的责任,却也可以随时收回心让她无所适从。
或者,他从不曾把心jiāo出来。
他只把她看做一个对手,一个需要自己安抚的对手,而不是一个需要他爱护的妻子。
那么,为什么当初他会单膝跪下向她求婚?
乔语晨不敢去想,也不敢去问,更不敢寻求问题的答案。她太爱他,爱到已经无法面对可能而来的黑暗事实。
23点55分,秒针嗒嗒地走,乔语晨的脸渐渐刷白,她看起来快要哭了。
终于,乔语晨拿起电话,拨通了他的号码。
电话被接起,磁xing的男xing声音立刻响起:“……Hello?哪位?”
乔语晨听见自己抑制不住的心跳,“是我。”
电话那头顿了顿,似乎有点讶异,但很快的,他回神了,语气依旧平静,“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我在等你,等你回来。
乔语晨没有勇气问他,只能含糊地问,“……你今天什么时候回来?”
“今晚我不回来了,公司临时有事,你不用等我了,先睡吧。”他匆匆说了晚安,立刻挂了电话。
乔语晨拿着电话,一片盲音。
23点整,他没有回来。
今天是他们结婚一周年纪念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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