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到浓时情转薄_梨花烟雨【完结+番外】(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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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悠然自然知道他要说出重点了,也微笑着站起来道:“太子的话不错。我也有意使我们两国亲上加亲。”

  龙裕更是高兴,拿眼一瞟宁悠远和方邪道:“我早闻贵国二王子才华横溢,容貌无双,想来这样的人物,必要我们东琉肃顺王爷这样的英雄才能般配的上,不如趁今天这个大喜的日子,就玉成了此事,岂不是好。”

  方邪愕然一愣,太后等却都点头欣慰而笑,他不自禁的去看那二王子,却见他对自己一笑,说不出的清丽绝伦,比那chūn花秋月更不知灿烂了多少倍。心中一动,暗暗寻思道:“奇怪,这笑容怎么与悠远那般相似,而且总觉得似有深意存在呢。”

  却听龙裕这时候才征询自己的意见,问道:“肃顺王意下如何?这是两国修好的大好机会,就是悠远泉下有知,也必欣慰的。”他故意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料想方邪不至于公然驳这许多人的面子。更何况那西圆二王子何等风华,他不信方邪不动心。

  只见方邪缓缓站了起来,目光从太后,皇上,方隆,皇姑还有清平皇姑的脸上扫过,良久才凄惨一笑道:“当日成亲,闻樱前来报讯,我因一时误会,又见你们不悦,故不肯违逆你们,前去探视悠远,以致他含恨而终,我也铸成一生无法挽回的错误。今日太子故技重施,我却再不能因为你们而罔顾心中的感受了。所以恕我不能答应。”又对太后皇上躬身施礼道:“皇祖母,皇舅舅,请恕邪儿不孝。”又对龙裕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我的心早已在得知悠远逝去的那一天便死了,你的好意我心领,却是万难丛命,从此后,你只当我死了吧。”

  他公然反对,大出众人意料,底下便象开了锅一样,议论纷纷,皇姑心疼儿子,不断垂泪。忽然只听一个愤怒的声音道:“你既已心死如水,又何必前来赴宴?如此看轻我西圆众人吗?更何况,我们远儿哪一点配不上你?”

  方邪转过身,平静的道:“太子殿下,方邪这么做,的确无礼之极,二王子也的确世间无双,奈何方邪心中,只有亡妻一人,他生前我已是对他不起,他如今去了,我再也不能做这违心之事了。那样不但对不住亡妻,对二王子也不公平。”

  宁悠然故意冷笑一声道:“你那亡妻,不是我贬低他,我听人说他貌丑如鬼,况且身份低贱,出身jì馆……”话未说完,忽觉一道冷气贴面而过,他还茫然间,一绺头发已飘然而落。

  只听方邪隐忍着怒气道:“我向来是任xing妄为,就算你是什么西圆太子,再敢说亡妻一句坏话看看。”说完将一把明晃晃的小刀掷于桌上,冷笑道:“凭你说的这句话,就该让你见血,看在亡妻也是西圆人的份上,不和你追究。”

  在座的人无不吓出一身冷汗。除了江南,竟无一人看出他用的是什么手法,如何取到了刀子,如何出手。不由齐把目光集中在了宁悠然的身上。

  龙裕尴尬之极,刚要打圆场,却听宁悠然竟意外的没有发脾气,只是哼了一声。二王子倒长长的松了口气,又去查看兄长的伤势。

  又听方邪道:“我今日到此,乃是有事相商。”说完目中忽然露出滔天恨意,咬牙切齿的道:“贵国西贵妃的哥哥吴风,乃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他不顾后果的复仇,也令两国百姓饱尝战火之苦。于公于私,他都是罪人,还希望你们能将他jiāo由我发落。”

  宁悠然目中已隐隐露出欣赏之色,只是无人察觉,他略一沉吟,道:“吴风已被收押,此时也在东琉,奈何他这人虽是千古罪人,好歹也是高手枭雄,怎能任人折rǔ,你要发落他,也行,不过需得凭自己本事,我看你刚才那一式,显然也是个高手,这里倒有个主意,后天就借贵宝地,你和他比试一番,你胜了,他任你发落,你若败了,对不住,我还要带回西圆去问罪,你看如何?”

  方邪冷笑一声道:“原来他果然是个高手,竟能做到英华内敛,内家功夫想必也是炉火纯青了。就依太子说的办吧。”说完昂然而去。

  宁悠远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开口道:“王爷止步,我有一句话,不吐不快。”见方邪顿住身形,他方幽幽的道:“适才我兄长不过言语稍稍侮及你的亡妻,你便说该让他见血。你当日对你亡妻那般绝qíng,可不知又该如何惩罚呢?”

  第55章

  方邪站住了脚步,却并没有回头,良久,众人都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才低沉的道:“我该受的惩罚,又怎么可以是一点鲜血就能了事的呢?每日每夜的思念,心口上永远cha着一把锋利的刀子,流淌着直到死亡才会gān涸的鲜血。时时刻刻品尝着悔不当初的滋味以及锥心泣血之苦,就这样日复一日的度过余生,直到死亡那一天,这样的惩罚,二王子认为够吗?”

  宁悠远怔怔的站在那里,喉头上似乎堵了点什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方邪却没有再回头,径自走了出去。在他停顿的地面上,一滴水渍在上百颗夜明珠及烛火的映照下闪着微弱的光芒。

  ——

  夜凉如水,宫中僻静的院里,却传来了一阵低低的争吵声。

  “皇兄为何要把吴风jiāo给方邪?不是说好了要我亲自动手报仇吗?”烛光下,宁悠远激烈的问着面前老神在在的兄长。

  宁悠然一笑,拿眼看着新认不久的弟弟,促狭的道:“怎么,不舍得了,让你的仇人们拼个你死我活,不正是大快人心之事吗?还是说你被方邪今日的举动感动了,害怕他会出事啊?”

  宁悠远狠狠瞪了他一眼,啐道:“你胡说什么?我早已心死,怎么会有这种qíng绪?我只是不解,当初明明说好了的……”他话未完,已被宁悠然打断“悠远,母后好不容易盼你回了宫,况且你这些年历尽坎坷,就是回宫,还是以被陷害。为qíng所伤为代价,你以为我们会让你和一个地位低下,武功却奇高的囚犯比斗吗?一旦伤了哪里,那还了得。想那吴风,武功盖世,若不是你师傅,谁能擒的住他。我听闻那方邪也是艺高之辈,还是沧海剑法的传人,由他来对付吴风,是再好也不过了。话说回来,不管伤了他们哪一个,我们也都不必心疼不是吗?这是他们伤害你所要付出的代价。”

  宁悠远颓然一叹,沮丧道:“我承认我现在的武功还不如吴风,可是……可是……”

  宁悠然打了一个呵欠道:“没有什么可是了,这事已成定局,不必再说了,我也困得紧,你也赶紧歇息吧。”言罢又自言自语道:“奇怪,今日好象看到江南了,他怎么会跑到东琉皇宫里来。唉,魔王还在到处找他呢,就算他躲到天边来,也是在劫难逃的。倒也活该,谁让他那么贪吃来着。”说完自己也掌不住笑了。听得宁悠远问他,他忙挥手道:“没什么没什么,想是我眼花,看错人了。”说完一径去了。

  不日已到了比武之期,皇宫中但凡有点身份的人,无不一大早便到比武场边找好了位置,还未到卯时,比武场周围已聚集了众多的侍卫太监,宫娥彩女,这些人身处深宫,有的一辈子也难瞧场热闹,此时有这个机会,谁不争先。因此等太后皇上等人驾到时,场地边竟已是人山人海。

  方隆和皇姑可没这些看热闹的人这般好心qíng,爱子就要和一个武功奇高之辈比武,胜负难料,做父母的哪能不担心紧张。

  稍顷,吴风被带到台上,只见他虽形容憔悴láng狈,却自有一股高手气度。不能不叫人为之喝一声彩。

  龙裕和江南一见到他,就恨不得上前撕下他那张君子似的面孔。江南便恨道:“若扒出他的心来,定然是黑色的。”

  龙裕一听有知己,忙也不顾地位尊贵,凑上前去道:“对,一定是的,若不是黑的,我输你一万两银子。”

  皇姑也流泪指着吴风道:“这个卑鄙小人,衣冠禽shòu,枉邪儿与他结jiāo一场,谁知却是养了一条毒蛇在家,害死了大哥,害死了悠远,害得邪儿疯癫后竟去做了一个扫墓人。这人……这人委实是个畜生。”一边说一边又哭个不住。

  方隆的目中也要喷出火来,对正和龙裕大谈特谈的江南道:“江南,我虽将你软禁在王府,却从来是将你当作自己人看待的,今日我求你一件事qíng,还望看在这些年相处的感qíng上,你既往不咎,帮我这个忙。”

  江南忙笑着道:“哪里,王爷言重了,我白吃了这么多美食,哪里还敢怨恨王爷,那可真是猪狗不如了。王爷有话尽管吩咐。”

  方隆虎目蕴泪,含悲指着吴风道:“这个人害了我们全家,害死了我大哥。可惜我近年忙于国务,疏忽了练武,况自问就算盛年,也未必是碎心掌的对手,邪儿虽得你传授了沧海剑法,可惜他因悠远之死,心身俱已受了很大的损伤,怕也难以取胜,真要是这样的话,我盼你能出手,替我和邪儿报这一大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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