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宠:嫁值千金_锦素流年【完结+番外】(1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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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父亲出现在庭院里,唤了一声我的名字,靳昭东看着我愣了一下,却没有表现出过多的诧异,他只是在接过我递给他的木槿花时笑了一笑。

  似乎很无奈我这样孩子心xing的捉弄,并没有因此而不高兴。

  和父亲并肩而来的是靳父,他看着我不住满意地点头,尔后哈哈笑着拍拍父亲的肩:“有女如此,苏兄真是好福气啊!”

  我听着靳父的夸赞乖巧地低下头,不经意地抬头,便跟靳昭东的眼神在空中相遇,他似乎看穿了我骨子里的顽皮,撇开眼的时候嘴角还漾着笑意。

  那时候我沾沾自喜地以为自己骗到了他,后来我才知道在我见过他照片的同时,他自然也是见过我的,而他却若无其事地假装不认识我,任由我伪装成凝秋。

  如此一想,我只觉得想要找条地fèng钻进去,苏凝雪哪里有这么丢脸过?

  那是我跟他的第一次见面,当我们再次相见时已经是几个月后的事。

  大学校园的林荫道下,我捧着一本书边走边看,却没有注意到迎面而来的自行车,只是在听到一声“小心”后我便跌倒在了地上。

  自行车也打了个急转弯,险险地刹住轮胎,我抬头便看到了他。

  他依旧穿着学生装,不过如今别在胸前的校徽换成了我所在学校的。

  当他看到我时也是一脸的诧异,随即便下车匆匆地跑过来扶起我,在看到我受伤的膝盖后,他便冲身后喊了一声抱起我就赶往医务室。

  他说的是:“卉卉,你管着车,我马上就回来!”

  原来他的自信车后载着一个小姑娘,扎着简单的羊角麻花辫,清秀的小脸,正担心地扶着自信车看着越行越远的我们。

  那时候,被我不以为然忽略的一句话里包含的是一对热恋中男女的默契,可是,当时我的眼里只有那个抱着我气喘吁吁跑去医务室的男孩。

  后来我才知道他转了学,而那个被他称为卉卉的女孩,是他父亲朋友的女儿,因为优异的成绩也被保送进了大学,而我们三人竟然还在同一个班。

  已经忘记那段岁月是怎么度过的,只是偶然会想起林荫道下那三抹身影,现在想来,我始终是多余的那一抹,怪只怪当初太过年轻又身陷局中。

  那个年代流行去国外留学镀成金,所以一年后我便被父亲安排出国。

  父亲的意思是,等我留洋归来就结婚,至于新郎人选已经毫无疑问。

  那一我离开,靳昭东和卉卉都去替我送行,我望着这个日益成熟的英俊男人,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唯有化为两个字:保重。

  怀揣着一颗少女怀chūn的心,我踏上了前往英国的留学之路,一去便是三年,等我回国的第二日,便有靳家大家长亲自上门来提亲。

  婚礼举办得有些匆忙,然而却格外的隆重,那一日我嫁给自己心心念念了一千多个日子的男人,穿着婚纱站在镜子前的我看到了自己的忐忑。

  在此之前,我并未见过他,听父亲说他这几年下乡去了,前几才刚回来。

  新嫁娘的矜持和羞涩没让我多加追问,只是静等着婚礼的到来。

  婚礼当,他穿着黑色的礼服,头发梳得很整齐,一如既往的绅士有礼。

  然而和以往任何一次见到他有所不同,婚礼上,自始至终他都不曾笑过。

  结婚典礼后面是宴会的敬酒,我换了一身艳红的裙子。

  火红的颜色映衬着白皙的脸颊,我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红红的肌肤,环顾着满屋子的囍字,心满意足的甜蜜渲染了我整张脸。

  那时候我不知道,正是那一,我为自己戴上了一副枷锁,将自己囚禁在了一个崭新的牢笼里,而当时我的嘴角还洋溢着幸福的笑。

  晚上靳昭东却喝得烂醉,被亲朋好友搀扶着才踉踉跄跄地回房,几乎一碰到chuáng便倒头就睡着了,俊朗的脸上却有种说不出的yīn郁。

  我不知道新婚初夜丈夫喝得不省人事是不是正常qíng况,只是安静地坐在chuáng边望着熟睡的他,他看上去比几年前更俊朗稳重,给人信赖的感觉。

  我轻手轻脚地打了一盆热水,拧了毛巾替他擦脸,每一下都极尽细心温柔。

  他跳过了初夜最重要的一个程序,我并不怪他,只是有些笨拙地替他脱了外套,然后自己清洗了一下也跟着上chuáng躺在他的身边。

  第二日靳家的人对初夜的事也闭口不谈,我的婆婆也没有向我来拿那块帕子,似乎她早就知道了会是这个结果。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新婚之夜该完成的程序,他这一跳就是近一年。我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因为我们的婚姻看上去真的很和谐美好。

  出于一个女人的矜持我没有去提醒他,只是等着他记起来——

  记起来他还欠我一个dòng房花烛夜。

  一年的时光稍纵即逝,我像所有的阔太太一样偶尔打打麻将学学花艺,时不时地弹弹琴作作画,日子过得很充实。

  可是我的心,却一比一落寞,也越来越患得患失起来。

  我的丈夫,日日睡在我的chuáng榻旁,却从来不碰我,他会抱着我,可是仅此而已,没有一丁点逾矩。他温暖的体温,是我活在这个家里唯一的慰藉。

  我也在一夜夜的失眠中读透了一个词:同chuáng异梦。

  有一日母亲和凝秋来家中看我,母亲那双顾盼生辉的美眸里却是隐隐的懊悔,我不知道她在后悔什么,想问却怕问了之后连现在的和睦也会失去。

  况且,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从不相信爱qíng的苏凝雪爱上靳昭东,然而却换来一场有名无实的婚姻躯壳。

  我只是淡淡地笑,其实也没什么好后悔的,那个时候的自己的确还爱着他。

  我也不曾跟母亲透露过我和靳昭东至今没有行夫妻之礼的事实。

  只是凝秋跟母亲离开前,突然回头跟我说:“姐,我听说你那个大学好朋友卉卉已经结婚了,你知道吗?”

  卉卉?我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那个秀气胆小的女孩子。

  凝秋看到我脸上的不解,动了动嘴唇,一副yù言又止的模样,最后摇摇头:“没什么,只是前几听到有人提起所以我跟你说说。”

  后来想想,当初的自己在感qíng方面何其迟钝,凝秋那样的暗示为何自己偏偏不懂,还要倔qiáng地把自己的头往南墙上撞?

  那一晚,靳父在饭桌上说要调靳昭东去新疆搞建设基地的时候,我在他脸上看到了解脱,这样的qíng绪让我死死地握紧了手里的筷子。

  他的神qíng不断地讽刺着我付诸东流的感qíng,他原来是这么急着逃开我。

  他走得那,我没有去火车站送他,家中一片冷清,只有我以生病为由躲在那个属于我们的房间里,望着那些冷冰冰的家具,心想——

  他走了也是好的,最起码不会相看两生厌。

  一个人守着空dàngdàng的屋子过日子,其实也并不是不可以。

  每每夜深人静时,我望着漆黑的花板,会想,死了丈夫的寡妇是不是就是我现在这种qíng形?

  有时候想到会躲在被窝里笑,笑着笑着却湿了枕巾。

  抬手去抹,才发现早已经泪流满面。

  我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为什么要哭,还是落泪只是一种宣泄qíng绪的方式。

  靳家大家长待我不薄,只要是我提的要求或是想做什么,他二话不说就会点头应允,甚至连子息问题都不曾为难过我。

  是呀,有什么好为难的,错并不在我不是吗?

  我经常坐在二楼的阳台上,偶尔会听到婆婆和她的手帕jiāo谈论自己的儿子待儿媳妇如何好万事都迁就着媳妇,我却不由地冷笑。

  靳昭东纵然有千般万般的好,可只有一点——

  他不爱我。

  简简单单四个字,却足以让他的爱妻形象在我心里覆灭。

  如果不是突然听到新疆那边的基地突然发生爆炸,我想我会一直这样平静地过下去,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守着偌大的房子。

  如果不是看到电视里那一个个被抬出来血ròu模糊的身体,我不会冲动地提着一个小小的行李袋用了近一个月上山。

  在那一瞬间,我才明白那句话,在爱qíng里谁先爱上就注定是输的一方。

  我先爱上了靳昭东,所以注定了我的下场,这场辛苦的单恋式爱qíng是我人生的羁绊,它令我失去自我,失去自由,变成一个傻瓜!

  从小到大苏凝雪一直都是个骄傲的人。

  当我踏上那拥挤脏乱火车的顷刻间,我便跟自己做了一个赌注——

  如果这一次他依然不为所动,那么,我便不再守着执念过日子。

  我会离开他,离开那个冰冷空dàng的家,离开和靳昭东的这段无爱婚姻。

  从小丰衣足食的富裕生活让我变得娇生惯养,虽然不如一般千金大小姐跋扈,却也吃不了太多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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