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冉琴说着看向白夫人:“白夫人……不对,现在该改口叫亲家母了,你说我这话说得有没有道理?”
白夫人讪讪地一笑,点头:“有理有理,倒是我忘记了这礼数。”说着,似乎不想再跟宋冉琴瞎扯,朝白路仰问道:“行李都搬出来了吗?”
白路仰转而看向苏珩风,行李都放在苏珩风坐的车子里了。
苏珩风抿了抿薄唇,转身打开后车厢,把里面的行李都拿出来,一系列动作完成过程,始终绷着脸,好像谁欠了他三百万一样。
“桑桑,这孩子快有两个月了吧?”宋冉琴小心摸着白桑桑的肚子。
有白夫人在旁边,白桑桑不敢太放肆,柔柔地点点头,淡huáng的灯光下,让她看上去更加的娇柔温婉,看得宋冉琴是满心的欢喜。
宋冉琴兴冲冲地拉着白桑桑的手往前快走,不顾白夫人担忧地阻止和白桑桑的挣扎,走到苏珩风的身边,无视了苏珩风青黑的脸,一把拎过苏珩风手里的行李,然后麻利地把白桑桑的手塞到苏珩风的手里。
“还不把你媳妇儿扶好了,这段路难走,万一摔着磕着的,这肚子里可是你儿子,出了什么事看你怎么赔我的宝贝金孙!”
宋冉琴斜眼看着苏珩风,冷着脸训完话,一转身又笑脸迎人,望着脸色不豫的白夫人和白路仰笑言:“都进去吧,我让佣人准备好茶了。”
这边像是一对怨偶的白桑桑和苏珩风是相看两生厌。
苏珩风素来孝顺,也不太敢违背宋冉琴的话,即便不喜白桑桑却也只能搀着,倒是白桑桑先推迟起来:“苏夫人,你别担心。这胎儿还小,我身子轻,没关系的。还是让珩风帮你拎箱子吧,那东西沉,你可得小心自己的腰。”
宋冉琴突然一沉脸,压低着嗓子:“喊什么苏夫人,叫妈!”
白桑桑的头顶立刻升腾起一股子青烟,但接收到白夫人警告的眼神,抿了抿红唇,半晌后才支支吾吾地喊了一句:“妈……”
“哎!”宋冉琴清脆地应了一声,整个人都笼罩在得意忘形的气泡里。
苏珩风的脸色顿时更难看了,脚步定在那里,有些冒火的看着宋冉琴:“妈!你这是gān什么?我跟她八字还没一撇呢!”
这话一出,白夫人和白路仰立刻不好看了脸色,白桑桑也转头瞪他。
宋冉琴本来就拎行李拎得气喘吁吁,这会儿听到宝贝儿子又不配合起来,立刻站住了脚步,把箱子往地上一掷,盯着苏珩风的眼睛笑了一声。
“八字还没一撇?等桑桑生下我们苏家的孩子,她就是你名正言顺的老婆,你亲生儿子的母亲,还不带桑桑进去休息!”
苏珩风咬紧了牙关,垂在西装裤两侧的双手拳头握得生硬。
然而面对像个独裁女王的宋冉琴,他反抗往往是无效的,宋冉琴轻飘飘地一记冷眼扫过来,那毋庸置疑的眼神让素来听话的苏珩风立刻低下了头。
宋冉琴一人拖着箱子拎了三个大袋子,白家母子却没人说要帮把手,苏珩风看在眼里,对这白家人越发没有好感,相反的,厌恶至极。
然而宋冉琴完全属于找nüè型人物,也没叫佣人前来帮忙,路过苏珩风时停下来,看了他一眼,语气平淡却万分笃定:“难不成,你要为了那个女人,不要自己亲妈了?还有你媳妇肚子里的儿子!”
宋冉琴疾声厉色地低声训斥苏珩风,腾出一根手指指着白桑桑的肚子。
“你如果还要折腾,下次我就没像今那么轻易放过那个扫把星了!”
苏珩风蓦地看向宋冉琴,“妈你……你对念昭又做了什么?”
宋冉琴讥诮地冷笑:“她敢厚着脸皮上门,我就敢拿着扫帚赶人,我已经跟她说了,我们苏家的门槛就算再低也跨不过她,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苏珩风的脸瞬间褪去血色,宋冉琴却恢复了笑容,把手里的行李jiāo给了匆匆赶来的佣人,自己在苏珩风和白桑桑相握的手上拍了拍。
“你们俩个,以后就好好过日子知道吗?”
苏珩风苦笑了下,挣脱了宋冉琴的手,连带着也放开了白桑桑,转身就管自己朝着东楼头也不回地走了。
白家三母子脸色也不好,宋冉琴gāngān地笑笑:“瞧这孩子……”
随即,宋冉琴便埋了不愉快,高高兴兴地拉着白桑桑的手往里走,高高兴兴地给白桑桑介绍宋宅里的房子和景物。
白桑桑按下一撇嘴,还真当她是刘姥姥进大观园,没见识吗?!
不过,明面上,白桑桑在接收到白夫人一而再的警告后,不敢造次,倒是配合地真跟没来过这里一样,温柔地听宋冉琴解说,偶尔搭两句话,既显得不冷淡,又不会让宋冉琴觉得她喧宾夺主后不高兴。
宋冉琴说到感慨处,摸着白桑桑保养得宜的手,微微皱了皱眉,然后又笑开了,摸着她的肚子道:“你现在可是我们苏家的大功臣,我们阿风可是三代单传,我跟他爸宝贝得紧。你这肚子哟,可金贵了,好好保养着啊,什么都不要做,有什么事jiāo给家里的佣人就好。”
白桑桑微微垂下睫毛,故作不好意思地应下,心中却是鄙夷至极,她堂堂白家大小姐下嫁给你儿子,你要是还让我gān活说得过去吗?
宋冉琴看她这么乖巧,心里的虚荣心极度膨胀,高高兴兴地拉着她到东楼前的那块糙地上:“我都想好了。孕妇呢,最好要吃一些家养jī生的蛋,明我就让厨房的佣人给我买几只小jī崽回来养,等过几个月大了,就能下蛋给桑桑你补身子了。”
白桑桑嘴角的笑容一僵,试探地问:“这不太好吧?”
白家财大气粗,白桑桑从小过得就是锦衣玉食的日子,哪里跟一群jī厮混在一起生活过,甚至于一想到那一坨一坨的jī屎她就忍不住犯呕。
况且,这宋家在糙坪上铺的糙皮绝对也是最好的,平日里找人专门打理保护还来不及,她倒好,要往上面撒jī食养jī,果然是没文化的乡巴佬!
当然,这份轻视只能藏在心里,要是被宋冉琴知道,这个泼妇还不扯着她的头发狠狠教训她一顿,她父亲的脸可被伤得不轻,至今还留着疤痕。
宋冉琴一听白桑桑质疑自己,立刻就竖起了眉毛:“怎么不好了?你现在有身子了,孩子生出来也要叫我爸一声太公,我养几只jī给你补身体难道他还要说三道四来骂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白桑桑暗暗不慡,却也无可奈何,转头求助地看向自己的母亲,白夫人立刻默契地上去从宋冉琴手里扯过女儿的手。
“大冬的站在这里多冷,有话我们进去慢慢说。”
“是啊,我也觉得挺冷的。”白桑桑是恨不得进屋子里,能离宋冉琴多远就多远,跟宋冉琴站在一块,她觉得自己的品味直线跌落无下限。
母女俩互搀着快步往东楼走,宋冉琴就在她们身后不满地呵斥:“做什么呢?跑那么快,慢点呀!有身子的人怎么能这么不注意!”
白夫人只得放慢脚步,转头冲宋冉琴笑着:“说得对,是该慢点,瞧我这记xing,都忘记桑桑双身子的人。”
宋冉琴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轻哼一声,就走到她们前面,一边头头是道地跟她们说着育儿之道一边带领她们走进了东楼。
“琦琦,这个大姑妈是不是会把某某的唧唧偷走炖了给那个阿姨吃?”
站在不远处的一家三口自始至终都没被发现,不知是他们站的位置太隐蔽,还是这一行人都各怀心事所以感官也变得迟钝了?
靳子琦低头看捧着一只小huángjī的某某,某某也正仰着头一双黑葡萄般水汪汪的大眼睛担忧地看着他,小huángjī一双绿豆眼也盯在她脸上,似乎在为自己的命运感到无比的担忧。
“呃……”靳子琦忽闪了下眼眸,不知该如何回答。
宋其衍却已蹲下身,抱起某某,“某某是不是想要保护小huángjī?”某某点点头认真地说:“必须的,某某不会让大姑妈伤害唧唧的!”
“那行啊,某某觉得大姑妈最怕的是谁?”
某某歪着脑袋眨了眨眼睛:“昨大姑妈一直笑嘻嘻地跟在爷爷后面,就像张爷爷家的二财一直吐着舌头跟在张爷爷身后,张爷爷只要声音一大,二财就吓得躲进狗屋里,跟大姑妈爷爷嗓子一大就缩脖子的样子一模一样!”
如果宋冉琴听到某某把她跟狗相提并论,不知会不会气得炸毛?
靳子琦忍笑地摸摸某某的脑袋,“那某某现在知道大姑最怕谁了吗?”
某某郑重地点点头:“就像二财怕张爷爷,大姑最怕爷爷!”
52书库推荐浏览: 锦素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