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还真是会装!惹到这么个不省事的也算你流年不利。”尹沥嗤道。
“那个简小姐怎么了?”一旁的苏凝雪好奇地过来。
靳子琦不想让母亲跟着担心,便淡笑着岔开话题。
“没什么,只是阿沥问我,过会儿出庭作证需不需要他作陪?”
“上去作证还可以让人陪着?”苏凝秋颇为诧异地问了一句。
“当法庭是自家的后花园吗?想坐几个人就几个人?”尹沥嗤笑地回了句。
苏凝秋拧眉他:“那你自己还说要陪着小琦上去?”
尹沥一囧,摸了摸鼻梁,讪然地靠回椅背,没忘埋怨地斜了眼靳子琦。
靳子琦挺直脊梁,着前面开庭的qíng景,目不斜视。
……
整个审讯下来,方晴云的绑架罪基可以确定。
靳子琦上庭作证,指认了那些歹徒正是在树林里劫走想谋害自己的凶手。
“我们也是被人唆使的,并不是主谋……”
那位歹徒老大一瞧见靳子琦上来,立刻苍白了脸色,戴着手铐的双手搭在台上,神色惶然地望着上座的法官和检察官:“我们多算是从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靳子琦这边的律师立刻追问:“那请你现场指认,那个主谋在不在这里?”
歹徒老大喉头一动,目光闪烁,转头,在整个审讯庭里了一圈,在视线越过旁听席的时候,有片刻的停留,所望的正是简所坐的地方。
虽然那日跟他街头的是个男的,但他从夜总会出来的时候,到那男的正俯身在一辆劳斯莱斯的车窗边,车窗半降,接着微弱的路灯,他到的是个美艳的女人。
或许是因为那比东方女人深刻的轮廓还有瞳眸的颜色,让他记住了那张脸。
此刻,在旁听席上到,歹徒老大只觉得全身血流都在倒流。
而简则坐在那里,拥着方母假意安慰,眼睛却向那歹徒。
四目相对的时候,简悄悄做了个口型,“家人。”
歹徒脸色一沉,他知道她的意思,她要他不要乱说话,否则有他家人好的!
很显然,这个女人已经控制住了他,甚至所有歹徒的家人来威胁他们……
歹徒后背渗出一层冷汗,转回身,闭了闭眼,向站在被告席上的方晴云,咬了咬牙,抬起手指,准确地指着方晴云:“就是她,jiāo代我们杀人灭口!”
浑浑噩噩的方晴云,张皇失措地抬头:“胡说,你胡说,我根不认识你们!”
可是,四周,那么冷漠的目光,就像一层密不透气的网覆盖下来。
方晴云蓦地转头,冲法官和检察官慌忙道:“他在撒谎,如果真是我唆使他们,我怎么可能会把自己绑在阳台上,连自己孩子的姓名都不顾呢?”
法官和检察官互一眼,似乎也觉得方晴云这话说得颇在理龙起洪荒。
正当方晴云觉得有挽回的余地时,歹徒老大也高声喝道:“你才在说谎!因为你说你想要测试自己在你丈夫心目中的重要xing,才让我把你跟人质一并绑在阳台上,你以为你丈夫会选择接住你,摔死人质,只是没想到你丈夫在后根没管你死活!”
歹徒的话就像一把匕首,重划开方晴云那道无法面对的伤口,并且将它血淋淋地坦露在了众目睽睽之下,方晴云双手捧着脑袋,声嘶力竭:“你撒谎,撒谎!”
靳子琦在一边,清楚了简的口型,也瞬间明白简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她要确保万无一失,要方晴云吃下这个哑巴亏,所以她努力收买方家夫妇的人心。
不知道,方晴云到底是可悲呢还是可笑?
“肃静!”法官敲了敲桌上的小木槌,“准备传唤下一位证人。”
法官话音刚落,审讯庭的大门就被打开,“哐当”一声,引得所有人回头。
靳子琦刚从证人席下来,就听到一道略微低沉的声音:“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秦远站在门口,穿着一件驼色大衣,铁灰色的围巾,更衬得他气质尊贵、优雅。
方晴云消瘦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她望着犹如神祗般降临的秦远,眼中浮起泪光,“阿远。”
和秦远擦身而过时,靳子琦注意到他白得骇人的脸色,却也越发地冷漠疏远。
在场知qíng的人都安静地望着这对分别坐在被告席和证人席上的夫妻。
秦远神色平静地回答了两方律师所有的问题,不偏不倚,但是在审问快结束的时候,秦远突然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了一样东西,搁在了证人席台子上。
那是一盒迷你型的录像带!
靳子琦也拧起眉头,盯着那盒带子,不解秦远为何突然拿出来。
“这是证明被告跟歹徒勾结的证据,如果不信,可以当场验证。”
秦远平淡地说出这句不亚于重型炸弹的话,旁听席上却是压抑住的一片哗然。
方晴云惨白着脸,不敢置信:“阿远……你……你在开玩笑对不对?”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后竟然是他要把自己送进监狱?
“我之前就怀疑被告有什么事瞒着我,所以在她的车里装了微型摄像孔,这盒带子里记录了她跟绑匪在郊外jiāo易的全过程。”
秦远微敛眼睫,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处yīn影,薄薄的唇紧抿着。
薄嘴唇的男人薄qíng寡义,方晴云突然想起这句话。
检察官拿着录像带放映,画面不是很清晰,但可以确定,当真是方晴云尊,站在车头前,跟歹徒进行jiāo易,虽听不清他们讲什么,但方晴云递了张照片过去,是靳子琦的。
方晴云站在被告席上,已经哭不出来,只是愣愣地望着算计自己的秦远。
直到法官后定罪的时候,方晴云才失控,挣脱着狱警要扑向秦远。
“孩子没了,你是不是很高兴?我要坐牢了,再也没有人阻挠你跟靳子琦,原来这就是你想要的,秦远,你才是冷血无qíng的人,秦远,我不会原谅你的随身带着原始部落!”
秦远对上方晴云憎恨的双眼,“是吗?”说完,起身,转身离开。
方晴云死死地瞪着秦远的背影,当秦远步出审讯庭的那一刻,方晴云仰起头哈哈大笑起来,发丝凌乱地滑坐在地上,笑到后泪水不断涌出。
终,歹徒老大以绑架勒、蓄意伤人外加谋杀罪等多罪并罚,被判无期徒刑,其他歹徒作为从犯背叛二十年监禁,至于方晴云——
在后关头,不知辩方律师从哪里弄来了一份关于方晴云的jīng神病诊断书,并且有全球的jīng神科专家亲笔签字,证明方晴云已患有难治xingjīng神疾病。
加上刚才在庭上方晴云的一系列言行举止的表现,确实不像是正常人的jīng神状态。
后经过法官们商量,方晴云免去牢狱之灾,但被送进了城的jīng神病医院。
这个结果,有人不服但也有人欣喜不已。
从法院出来,靳子琦等人就到方母拦着秦远,一巴掌落在秦远脸颊上。
“你这个白眼láng!晴云是怎么对你的,你竟然这么陷害污蔑她?她跟了你十年啊,十年,你是不是打从一开始就利用她,想踩着我们方家节节攀升?现在成功了,你就毫不犹豫地把我们晴云抛弃,还不忘踩几脚,秦远,你还是个男人嘛?”
方教授拉着妻子,也恨恨地瞪了眼秦远。
“你还跟他说这些做什么?他要念qíng,能做出这种事来吗?我们走,跟这种忘恩负义的人多说一句话,我都嫌脏了我的舌头!”
秦远站在那,任由方母打骂,他眼眸幽暗深邃,不出里面所蕴含的东西。
待方家夫妇走远了,秦远才抬头,向靳子琦这边。
“子琦……”
苏凝雪搭了下靳子琦的肩,了眼那边的秦远。
对待秦远,不管是苏凝雪还是靳昭东,都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来。
毕竟,当年他们确实不支持秦远跟靳子琦在一起。
只是,秦远只是了靳子琦一眼,就坐进了车里,扬长而去。
似乎,他今天出现在这里,只是为了让方晴云落入法网。
靳子琦摇摇头,冲其他人微笑道:“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也回去吧。”
苏凝雪瞧了眼秦远轿车离开的方向,点头问道:“下午还是去医院陪其衍吗?”
靳子琦刚yù回答母亲的话,一旁,靳昭东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靳昭东接起,瞬间脸色大变,然后说了句“知道了”就挂了电话。
然后,靳昭东脸色复杂地着靳子琦和苏凝雪。
“有念昭的消息了,刚才家里的保姆打电话过来,说她晕倒在大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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