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宠:嫁值千金_锦素流年【完结+番外】(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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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跳有刹那被触动,当她看清身后这个为自己撑伞的年轻男人的脸。

  栗色的头发,白皙英俊的五官,那双深褐色的瞳眸渗透着雍容而卓尔的芒光。

  修长的手指,握着伞柄,在窸窸窣窣的雨声里,静静地立在那里。

  便利店外一盏仿古的宣纸灯笼,幽幽暗暗的光线剪辑一个侧影。

  感觉很不真实,仿佛一部慢速度播放的老电影。

  里面有yīn郁的背景,连绵不绝的雨帘,寂寥的人流,无声的对白。

  外加一曲低沉的大提琴音。

  除此之外,别无qíng节可言。

  靳子琦站在屋檐外侧,面对这个寂寥而优雅的白影,觉得它要被光线穿透。

  明明是第一次相遇,为何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只是,又是在哪里遇到过?

  男子的视线稍稍偏移,落在她眼角的那滴雨水上。

  他把伞往外举了举,如数罩在她的头顶,而他自己,则彻底bào露在屋檐下。

  他就像是静立在时间彼端,似一树静默的花苞。

  他稍低头,视线穿越了她,某一刻,靳子琦甚至觉得,穿越了她的灵魂。

  ——她的灵魂莫名地颤动了一下,然后归于寂静。

  靳子琦扯出一抹感激的浅笑,迅即而美好,但仅限于礼貌的感谢。

  男子的眸光自始至终都平静如湖面,然而又幽深得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路边传来车鸣声,靳子琦闻声回头,在看到一辆出租车时,便将包包再次举到头顶,她毫不迟疑地便冲跑出去。

  来不及跟这个好心的男子道谢,顶着雨水拦下出租车打开后座车门。

  只是在上车之际,靳子琦顿了顿,还是转过头往便利店看去。

  只是空dàngdàng的屋檐,早已不见了那抹如雪般颀长的白色。

  ——难道走了吗?

  靳子琦的目光迅速地掠过便利店的玻璃窗。

  一阵微风chuī来,靳子琦因为寒冷打了个颤,在司机的催促下上了车。

  温暖的车厢隔绝了外界的滂沱大雨。

  靳子琦靠在后座上,太阳xué隐约作疼。

  她轻阖上眼,qiáng迫自己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

  便利店门口,本停靠在路边的轿车驶走,露出的是屹立在车后的男人。

  一辆黑色豪华的克莱斯勒在他的旁边缓缓停下,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年轻女xing匆忙下车,撑着一把伞走到男人的身侧。

  “秦总,到时间去跟trial株式会社的佐藤君见面了。”

  他的视线却依旧望着那辆出租车远去的方向,手中的雨伞慢慢地垂下。

  英俊的脸庞看不出任何的qíng绪。

  只是一个人,静静地,忘记时间一般,立在雨滴淅沥的屋檐处。

  ——靳子琦,我回来了。

  ……

  宋其衍在路边放下靳子琦后,就十万火急似地赶回公司。

  一打开办公室门,就看到站在窗边的宋之任。

  拄着一根拐杖,面色有些黯淡,不复往日的意气奋发,甚至带着那么点忧虑。

  宋其衍站在门口,静静地与他对视了几秒。

  宋之任几乎一都在找他,又是电话又是派人,不过他没理会罢了。

  现在,恐怕是老头子沉不住气了,才会自己找上门。

  甚至不惜守株待兔地候着。

  “事qíng办好了?”

  宋之任拄着拐杖慢慢走到办公桌边,呼吸些微的浓重。

  但还能站在这里,证明他还不至于马上倒下去。

  宋其衍没有作答,只是冷淡地望着宋之任在自己的转椅上坐下来。

  犹如办公室家具摆设的韩闵峥,平淡着一张脸,熟练地泡了杯咖啡送到桌边。

  然后,快速而又悄然地退出了办公室。

  宋之任伸出手想要去端起咖啡,却被突然伸过来的长臂抢先一步。

  宋其衍端走了他跟前的咖啡,然后慢慢地送去嘴边喝了一口。

  “现在连咖啡也要计较了吗?”老头子的声音不带任何qíng绪。

  宋其衍不以为然地在宋之任对面坐下,优雅地jiāo叠了双腿。

  右手轻轻一抬,那杯咖啡被随意地搁置桌子上。

  “这是我的办公室,虽然只是个闲职,但也不是可以不请自入的地方。”

  宋其衍淡淡地说,幽深的眸光直视着宋之任的双眼:“来找我做什么。”

  “你真的要结婚?和谁,靳家的丫头吗?”

  宋之任手里拿着的戒指,不正是他藏在抽屉里的吗?

  “你——”宋其衍愤愤地一把抢过来,“谁允许你乱翻我东西的?”

  宋之任非但没介意他的无礼,反而颔首地笑了几声,“不愧是我的儿子。”

  宋其衍察看完里面的对戒,然后小心地收好,斜了眼宋之任嗤笑,“这跟是不是你儿子没什么关系。”

  宋之任慢慢地收敛了笑,然后变成另一种颇具深意的笑。

  “整围着一个女人打转,除了这个你就不能做点别的吗?”

  “跟你没共同话题。”搁下一句总结语,宋其衍便起身要走。

  不忘在离开前掏出对戒又仔仔细细看了个来回,满心满眼的得意之色。

  宋之任望着他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却是抿着嘴微笑,“听说你今进进出出公司很多次了,既然如此,索xing就待在小琦身边好了,gān嘛还跑回来?”

  “小琦是你叫的!”宋其衍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

  宋之任轻笑地摇头,拄着拐杖站了起来,“吝啬,记仇,yīn险,狡诈,典型的小人心理,这样的你怎么会是我的儿子?”

  “小人?”宋其衍挽起嘴角,“更准确地说,应该是枭雄。”

  宋之任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略显地沉默了一会儿,“看来还足够皮厚。”

  说着他从口袋里兜出一个小礼盒,放到桌边。

  “这是蓝家历代传下来的戒指,你母亲曾说过要留给她的儿媳妇。”

  宋之任的脸上有稍稍的qíng绪波动,但瞬即便被他qiáng压下去,他看向凝望着那个礼盒的宋其衍,“拿去给靳家那丫头吧。”

  宋之任的两鬓早已斑白,眼角处是深深的皱纹。

  整个办公室的氛围笼罩着一股低气压,他不再开口,拄着拐杖缓缓走了出去。

  ……

  靳子琦浑身湿漉漉地回到风琦,幸亏办公室里有备用的衣服,才避免了感冒。

  只是一想起宋其衍把自己丢在路边,即便淡定如她,都有些闷闷不乐。

  女人,总希望自己的男人能体贴入微地照顾好自己。

  下午,靳子琦迟疑了下,还是用手机给尹沥发了一条短信。

  ——阿沥,我今结婚了,祝福我吧。

  良久,手机都没有反应,安静地躺在办公桌上。

  靳子琦仰靠在椅子上,看来这个消息的确令人震撼,连尹沥都傻了吗?

  那要是晚上把红本子搁父母面前,该是怎么样的jī犬不宁?

  等靳子琦忙完那份从宋其衍手里拿回的报表,就接到了尹沥的电话。

  “怎么这么快就接了?”尹沥语气有些愕然。

  靳子琦合拢文件夹,难得惬意地坐在位置上,“那要不,我挂了你再打?”

  也只有在尹沥面前,她才敢这么肆无忌惮。

  不过现在,又多了另外一个男人。

  听到靳子琦从善如流的反问,尹沥立马做出了一句回复:“死样!”

  捏着嗓子,尖锐的声线就跟个唱戏的无异。

  看似风度翩翩的一个人,也总有让人喷血的地方。

  靳子琦却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听筒里传来古板的报告声,尹沥略显不耐地敷衍了几句,她黛眉微凝,不由地诧异而问,“阿沥,你每亏多少钱?”

  尹沥并未进入家族企业工作,而是自己在本城开了家酒吧。

  营业额却是长期呈负指数增长,需要尹国平每月出资赞助。

  面对靳子琦突如其来的疑问,尹沥显然适应良好:“百分之十五吧。”

  “既然这样,还不如关了它也算是省笔钱。”靳子琦给出自己的建议。

  尹沥稍一停顿,嗤了一声表达自己语气里的笑意:“然后跟你一样,学习商业管理,考个mba,为以后掌管家族企业做准备?”

  靳子琦笑了笑,“总是要回去的。”

  “那也得先容我做一下垂死挣扎。”

  骨子里,谁不喜欢自由呢?

  只是,像他们这样的人,又有什么自由可言呢?

  从出生就被赋予了家族的使命,有时候,甚至连婚姻也身不由己。

  靳子琦抬头望着放晴的空,听到尹沥声音,“那个人是宋其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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