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肯定会没事的。”看柏一时不时往急诊室望,莫寒伸手拍拍她的肩。
一杯水见底。
沉默了一会,柏一问:“刚才那三个人,都死了?”
“两个受伤,老大死了。”
“哦。”柏一点头,不再多言。
漫长的等待后,急诊室的门打开,一名医生从里面走出来,一群人都拥了过去。
“已经稳定了,没什么大碍,多注意休息就好。”
“谢谢医生。”柏一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豪哥也算是松了口气,他率先进去,跟卢承奕赔不是,说了一长串话。卢承奕笑着说:“哪里的事,倒是要谢谢你才对。”他指了指已经被包扎好的肩。
一行人这才放松地走回自己宿舍洗漱整理。
莫寒跟柏一一道进去。他说:“没什么大事就好,店里只有我姐一个人,我就先回去了。再见,老师,额,师……柏……”
“快去吧。”卢承奕冲他招招手。
莫寒扫过柏一一眼,她眼睛都挂在卢承奕身上,并没有注意到。莫寒摸摸鼻子,转身往外走,顺便轻轻关了门。
屋内瞬间安静下来。外面天已经快黑了,工厂里亮起了依稀亮起了灯,一朵朵明晃晃的。
柏一站在他对面,一直没动。
“打算一直这么看着我?”卢承奕本打算跟她开开玩笑,套上那件有血迹的外套,不小心扯到了肩膀,他嘶了一声。抬起头来撞上柏一的目光,她的眼里泛着水光,他心下一窒。
卢承奕通常看到的都是她□□/luǒ的、霸道的、倔qiáng的或者玩味的眼神,现在看到这样的她,心里感觉痒痒的,有些隐忍的难受,像是因为她难受,传达给他的。
“很痛吗?”柏一走到他面前,问。
“不痛。”他答。
“那刚刚叫什么叫?”柏一问。
“嘴贱。”卢承奕挑眉。
柏一终于蹦破脸,看他滑稽的模样笑了。
见她这样,卢承奕心下感觉舒畅了。
“去洗洗手。”他说。
“好。”柏一走进里屋的水龙头前,放水洗掉手上的血。
他刚才故意挑眉的样子活像一个智障。他第一次逗她笑也是用的这一招,那时他们连朋友都算不上,那时她推开他,还狠狠地踢了他小腿一脚。
门被推开,豪哥带着一瓶茅台走进来,柏一洗完手转过身。
“大兄弟,今天这事我真是对不住,我啊,一个人在这打工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这瓶茅台,是我家乡特产的,可以喝着念念味道,你收下吧。”
卢承奕推辞说:“我没事,你不用再自责了。这酒,你留着念念家。”总不能把人念想都拿了吧,“况且,我不喝酒的。”
况且,受伤送人喝酒实在有些奇怪。
豪哥不依,总觉得心理过意不去,说了很多话,硬是要他把这酒收下。
“你就收下吧。”
卢承奕转头看她。
听到柏一这样说,豪哥连连说好,将酒递到柏一手里,她道了声谢谢。
豪哥送他俩出大门,并且留了电话,说以后回国找他们聚聚。看样子他是再也不会出这块圈出来的地区了。回到中国饭馆时,那三人已经被弄走了。留下一个警.察正在跟贝雅jiāo流,见到他们回来,贝雅松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警官在一旁了解qíng况,又找卢承奕问了些话,他眉头一皱,发现事qíng有些复杂,必须请教上级,让他们留下联系方式,以便之后好联系。
几人一一写过,警察眯着眼打量这个饭店,然后驱车离开。
“那我们也先回去了。”卢承奕冲莫寒和贝雅招招手。
“等等!”莫寒跑进屋里,把柏一遗忘在桌上的相机拿出来,塞到她怀里,“别忘了。”
柏一接过,冲他笑笑。
坐进车里,柏一问道:“警察会找豪哥吗?”
卢承奕答:“这要看这里的警察是否尿xing了。”
回去的路上,柏一开车,卢承奕规规矩矩地坐在副驾上。她刚坐上驾驶座就倾身过去给他系安全带,正好碰到他扯着安全带的右手。卢承奕一笑,“我伤在左肩,右手还是好的。”
柏一哦了一声,正回身,发动引擎,让卢承奕指路。
比不上市区的大路,这里坑洼不平,车身一直晃得厉害。好在柏一常年出差,有时也需要自己开车跑些山路,倒也摸索出一些门路。卢承奕倒感到一丝意外,他记得她以前连平稳的路都害怕开。
果然,自己真的离开她太久了。他忽然自嘲一笑。
“怎么?”柏一用余光看他,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前路。一个大坎儿,上去就是水泥路了。
卢承奕摇头,“没事。”
柏一不再多问,使劲一踩油门,上了大路,速度陡然加快。
“卢承奕。”柏一喊他,凉风从半开的窗户灌进来。
“嗯?”他转头睨她,傍晚光线微弱,只有路灯间歇照过她的脸。
“为什么要分手?”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要分手[摊手]
儿童节哈皮~
以后晚上八点更新,不会变了,有事会请假,笔芯~
第12章chapter12
一个多小时前,诊治医生告诉他没有麻药,他说他能撑过去,那会心硬得像块石头。医生取出子弹,清洗了伤口,才发现原来旁边还有一个旧枪伤。那是一年前,他追踪茅壁一行人时,对战留下的。子弹深入肩部,破了血管,如果不是医治的及时,他早就一命呜呼了。
他告诉医生不要把这个伤势说出去。因为他怕有个姑娘会受不了,那会他的心软得像朵棉花。
柏一甚至没有直接道明他还爱她这个事实,她只问,当初为什么分手。
他要怎么回答?
告诉她,其实有原因的,而我还爱你,我们重新在一起吧。
还是冷静地说,不,刚才那些只是应激反应,分手只是因为不爱了,就这么叫简单。
谁会信?
车厢陷入几秒的安静。
卢承奕的电话时宜地响起来,是杜拉打给他的,问他今晚是不是有事不回来吃饭。卢承奕讲了qíng况,让他们先吃。
“我也联系不上柏一小姐,这么晚了,我蛮担心的。”
卢承奕侧头看了身旁的人一眼,说:“没事,她跟我在一起。”
“杜拉的电话。”卢承奕解释。
柏一没回应,专注开车。
好在伤在左肩,卢承奕可以靠着右肩,看向窗外。刚才柏一的话就好像是cha播片,有头没尾,因为不完整,所以被剪掉。
好在她没有继续追问。
事实上她也不是这种耿耿于怀的人。
卢承奕闭上眼,眼前浮现的却是柏一那双执拗的眼睛,怎么也挥散不掉,索xing睁开眼,看外面稀落的街灯。
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刹车声,一辆迷彩吉普车打着大灯,迎面直撞过来。柏一怔住,眼睛一花,脑中陷入一片空白,还未来得及反应,卢承奕眼疾手快地伸手扳过方向盘,小车极速右转,柏一的速度未减,拐进沙地,直冲过去。
“刹车!柏一,刹车!”卢承奕一边扳住方向盘,一边大喊。
吉普车绕开小车,打了个圈,停在路边,黑色的玻璃窗放下,一把黑色步///枪伫立在窗口,枪///口对着柏一的方向。
一声枪///响,打住小车前轮,瘪了气。
柏一猛地一震。卢承奕拨开安全带,赶紧去解柏一的,又一声枪///响,车窗破碎,一枚子//弹从柏一的耳边擦过,紧接着,副驾的车窗也震裂开。柏一瞪大双眼,胸腔起伏,没敢动一下。
卢承奕开了副驾门,抱着柏一的胳膊往外拖,一边喊:“趴下,趴下!爬过来!”
连滚带拖地趴在沙地上,两人躲在车身后边,子///弹铛铛铛打在金属板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好几次都近在咫尺。卢承奕拉她过来,一步步往后退,沙地还留有余温,跟着卷进衣服里,刚退到沙棘后边,小车被打爆油门,火光四溅,轰地一燃,整个车身瞬间被火舌席卷。
柏一回头一瞧,嘴唇微张,额间冒着汗,隔着不远的距离,火光的热量撑到身上,油然而生一股恶寒之意。忽然,一记子//弹直直向她she来,卢承奕顺势一扑,子//弹从他的右脸颊擦过,留下一道血痕。
他抱起柏一的腋窝,往左滚了一圈,右手摸到侧腰的手//枪,透过沙棘,瞄准烧车后方的人影。
火舌在烧,顶端秒窜,视线有些焦灼。卢承奕半眯着眼睛,瞄住他的脑袋,扣动扳机,子弹的声音由远及近,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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